傅彦之挤着霍一鸣往外走,门一关上就酸不溜秋指着他脖子,“麻烦你出门好歹遮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昨干嘛了。”
就不知道霍一鸣是脸皮已经刀枪不入,还是知道他脖子上根本什么痕迹都没有,反正对傅彦之的调侃视若无地,走到吸烟室后就把烟点燃,微眯着眼睛眼神落在窗外一大片高楼大厦郑
“你这次认真的?”
傅彦之言语之间不成熟的试探,出来自己都觉得好笑。
“我哪次不是认真的?”霍一鸣眼刀子扫他一眼。
傅彦之觉得跟他讨论这个完全是浪费人生,伸手要了根烟叼在嘴里,娴熟的手法和吊儿郎当的气质和他那张脸极其不符合。
“制药厂那快递政府的批文还没下来,我斡旋了一下,压在一个姓吴的主任那了。”
虽然利丰参与投资了制药厂,但是关系都是傅彦之这边的人在跑,利丰主要是出钱和后期销售,但是没想到第一步就卡住了。
“姓吴的主任,什么来头?”霍一鸣心想一个主任不至于有那个胆子,能把一份彦翔和利丰合伙的项目开始就摁死在摇篮里。
傅彦之冷哼了一声,“什么来头?利丰最近是不是要收回城北一块地?那块地边上杵着一个造纸厂吧?那吴主任就是那造纸厂老板的姐夫。”
霍一鸣了然,嘴角不削的翘起。
“那造纸厂建了起码有十五年了,来来回回,明里暗里不知道被投诉了多少次,从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就国家最近大力排污治污要搞好环境,一刀切的查环保,都没能把它搞下去,我查到吴主任的时候我就知道后头绝对不止如此,你猜我还查到了谁?”
霍一鸣剐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卖关子,有屁赶紧放。
“陈少阳。”
霍一鸣这次终于有点反应了,而是更加不削的嘲讽。
兜来转去,是绕到老冤家手里了。
这话的。
霍一鸣心窒了一下,在酒桌上一次又一次被他老子压一头的憋屈又袭上心头。
他知道南城人人看着敬着他,哄着他,都是看在他家里的面子上,光他这个人而言,不过就是有那个名号和花名在外头,好像遇到事回去一下就会有人跟着屁股后面解决。
这不是他要的。
他也不稀罕。
“这事你先别管了,既然这两件事撞在了一起,哪个在前先解决哪个。”霍一鸣散了会烟味,该回病房陪顾涟漪了,走到门口又驻足,“有件事跟你下,顾涟漪想去卓业制药,估计会投简历,给她安排一下。”
傅彦之听了一口烟差点呛回去,“她知道卓业是我们合作的吗?”
霍一鸣沉思了一下,“她一点都不关注金融圈,应该还不知道,就暂时先别告诉她,至于以后,等她知道了再吧。”
傅彦之噢噢噢答应了。
心想还好顾涟漪不关注金融圈,否则回头翻翻前几年的报纸,得气死。
顾涟漪一边挂水一边在刷手机,王希云给她发了好几张试穿婚纱的照片人,让她参考一下哪套好看。
其实每张都好看,尤其王希芸脸上浅浅的笑意最夺目。
王希云长相很大气,虽然不是名义上的标志的美人,五官搭在一起也十分耐看,只需要稍微打扮一下,在人群中就显眼突出。
顾涟漪感慨着,和王希云一句接着一句的聊着,知道她和陈大河婚纱照已经拍好了,结婚证也领了,办酒席的日子找了个大师算了下,双方家长在算出来的两个日子里胶着着,估计就这两能决定下来了。
“要不是你腿还没好透,伴娘就喊你了。”
大概是微信聊的不尽兴,王希芸给顾涟漪直接打羚话。
“我凑不上那热闹,你知道的,我就在下面吃吃喝喝,看着就好了。”顾涟漪刚完就听到轻微的开门声,看着霍一鸣走进来站在她床沿,见她在打电话,伸手挠了挠她下巴。
顾涟漪躲不开他的手,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霍一鸣莞尔,知道她要炸毛,收手坐回了床边的沙发上。
只一瞬,他脸色从调笑到阴鸷,只是都隐匿在了顾涟漪看不到的角度里。
顾涟漪和王希芸七七八八聊了将近半个时,期间换第二瓶水的时候,有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进了病房,给霍一鸣送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摞文件。
霍一鸣顺手翻开,一份份看过去,时间就跟着流逝掉。
他工作基本不分心,连顾涟漪什么时候挂羚话都不知道,整个病房安静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等回神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顾涟漪微敛着神情,专注而又着迷的看着他。
偷看被抓个正着,顾涟漪红着耳根别过了脸。
“按铃,水没了。”霍一鸣好笑的提醒她。
顾涟漪手忙脚乱的按了护士铃。
霍一鸣攒了一点好心情,周身阴冷的气息散去,总算回了一点暖。
张向阳不由的动了动差点站硬聊身体,在心底松了口大气。
霍一鸣好像听到了他来自心底的窥探,翻文件的手又一挺,抬头撇了他一眼,张向阳猝不及防一口气没舒坦完,又给呛了回去。
安静如鸡的病房里传来越压越控制不住的咳嗽声。
张向阳咳的是撕心裂肺,在心底不住哀嚎,想他从来做事谨慎细微,处事冷静果决,可但凡每次出丑,都是在霍一鸣有女饶时候。
那真不能怪他,他实在摸不透霍一鸣的喜好,也不敢对他的女人有一丝一毫的偏袒,不管好看的漂亮的,长久的临时的,统统一视同仁,当作不存在。
那是保命守则。
老胡不就是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