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如生的绣品上她忍不住抚摸了一下问:“这是为澈王准备的?”
她点点头:“澈王的衣袍大多出于此,而王府中姬妾的衣饰大多数锦绣楼上门测量制作的。”
难怪泫澈身上穿的要比太子的还要精致些,原来是养了绣娘。
夜槿歌看过,心也就放下了了一半,她拿出近几日按照印象画下的曼容公主和驸马,:“这是他们的大致模样,你可以先熟悉下练练手。”
她手指接住,仔细地观看,葱葱玉指让夜槿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真的是细长白皙,没有一丝的缺点。
“谢过白公子。”她福身,将将画放在收起放在一旁。
走到屋中出来时拿了一件衣服出来,:“既然公子来了,这衣服便不派人专门去送了。”
夜槿歌将衣袍拿回听雪楼,离开后在花园中随意走动,心中怅然也不知做什么。
花园的花依旧艳丽,花团锦簇的扎堆绽放,夜槿歌盯着一朵鹅黄色的花摘下来放在手心。
泫澈从背后出现,她扭头时受到惊吓,花朵落在地上。
现在风和日丽,泫澈瞧着脚尖的花朵,伸手捡了起来递给她。
她呐呐的接住花朵,对着泫澈默默无言。
他开口:“宇儒,本王近几日有事要出去,你去皇宫时多心。”
夜槿歌点点头,拿着花朵的手用了一点力气,泫澈还想交代几句,夜槿歌截住话:“放心好了,我对我的画技很有信心,不久应该就能完成。”
他目光变得幽深,“我的不是这个,我走以后不能再陪你去皇宫,你自己心些。”
“放心,我这么大人了,一定会保护自己。”夜槿歌胸口胀胀的难受。
泫澈离开,调查了许久的白家灭门案中午有了眉目,他不能再坐以待保
次日,夜槿歌就接到了进宫的旨意。
她这回带了一支毛笔和一张纸放在身上,以作备用。
夜槿歌孤身一人进宫,她已经准备充足。
夜槿歌再次站在未央宫,曼容公主震怒不已,她甚至愤恨的站起,双目愤怒瞪视面前丝毫不为所动的章寒之,厉声诘问:“你背叛我!!”
他大手覆上她的肩膀,“容儿,不得胡闹。”
“你明知道我要他非死不可,你为什么还要强加干预?”曼容甩开他的手气愤的走到门口,看见夜槿歌站在门口气不打一出来。
胸口起起伏伏,半她才坐下,章寒之叫夜槿歌进来。
夜槿歌进入内殿就发觉曼容今日的脾气比上次还要大,看着她面带狠毒,夜槿歌垂眉。
丫鬟立刻准备了文房四宝和颜料,她不过刚执笔,曼容冷冷看着她,现如今夜槿歌骑虎难下,公主极度不配合。
章寒之低三下气的恳求,曼容才依偎在他的胸前,目光寒冷的看着她,夜槿歌趁这个机会立刻作画。
这个时间耗费不少,屋中静悄悄的,章寒之也不敢随意触怒公主,她好似已经平静,夜槿歌画出大致轮廓,手中动作不停。
与时间争分夺秒,内心紧张不安,她唯恐曼容突然变卦,再次找茬。
快要完成时,走进,章寒之拉住她,轻问:“容儿。”
她睨视章寒之,他拉住的动作顿了一下,曼容端起茶杯慢慢走近看了画中的人儿,她鄙夷道:“本宫不喜欢,重画。”
甚至将茶杯中的茶水倒在了她作的画上。
夜槿歌脸色铁青。
她沉默了片刻,道:“草民这就重新画,她将湿濡的纸张取下丢在地上,拿了一张崭新的宣纸铺在桌子上,曼容脸色僵硬的看着她的动作,她仰起手大力的甩在夜槿歌的侧脸上。
夜槿歌嘴角丝丝血迹,她轻咳道:“殿下,该作画了。”
曼容仰起手掌还要甩她耳光,章寒之握住她的玉手,皱眉看她,这时未央宫门外有一道男音。
“颜沛求见公主。”
她冷眼看了一眼章寒之放下手,收拾好衣襟道:“进来。”
颜沛身后跟着一列太监,他们手中捧着的木质托盘上放着各式各样的屏风图案。
他道:“寒之也在,正好这屏风的样式给送过来了,你们挑一个我也好回去复命。”
太监端着托盘高举至头顶,腰弯的极低,曼容随意指了一个,章寒之拿在手中细细观看,其实这些屏风大差不差的,没有什么特别的。
颜沛立刻:“曼容姐姐眼光见涨!当真不错。”
曼容听了谄媚的话,心中不免也喜悦了几分,身后的丫鬟重新倒了茶水递到曼容的面前,她低头轻啄,蹙眉怒斥:“你想痛死本宫。”
“奴婢不敢。”丫鬟哭着。
她的手腕一翻,滚烫的茶水一半落在夜槿歌的身上,夜槿歌的衣袍湿了,还有一半落到了她的脚下。
夜槿歌丝毫不见痛意,曼容却是嫌恶的伸出脚尖,鞋面上的污渍清晰可见,丫鬟紧张的祈求:“殿下,奴婢不是有意的。”
曼容不动声色,冷冷看了丫鬟,丫鬟噤声,惊恐的跪在地上。
“白宇儒,给本宫擦干净。”
“容儿,不许胡闹!”
“寒之,本宫忍你很久了,今日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
夜槿歌湿濡的衣襟下皮肉通红,曼容气势凌人咄咄逼人。
她荣辱不惊,默然站立。
既然曼容公主已经决定好了,不管她做什么都不招人待见。
她欣长的身子更惹得曼容厌烦。
曼容未收回脚,而是冷冷看着夜槿歌,今日她不能让夜槿歌成功画成画像,死亡才是她的归宿。
未央宫气温骤降,冷了很多。夜槿歌沉默应对,颜沛凑近了夜槿歌,扯了扯她的衣角,夜槿歌抬眼看他,一双清冷疑惑的眸子看的他心猿意马。
颜沛悄咪咪地指了指公主,你倒是去啊,不然没有好果子吃。
颜沛使眼色给那群太监,他们捧着托盘鱼贯而出。
夜槿歌低垂眼帘看着她锦绣的鞋面,曼容依旧嚣张的伸着脚大刺刺的放着。
她讥笑:“白宇儒,本宫劝你不要在浪费时间,否则你连擦鞋的机会都没樱”
颜沛目光盯着夜槿歌,打岔:“曼容姐姐,你就等一会儿,我们不急,让他缓缓。”
夜槿歌蹲下去拿出手帕细细地给她擦干净,她觉得屈辱。
心中的愤恨不停的涌现,泫澈曾经交代她不必理会公主无礼的举动。
可是,绝望……
离得近了曼容闻见一股幽香的味道,这味道和未央宫中的截然不同。她目光一眯,看着夜槿歌唇红齿白的一张脸,擦起鞋来也挡不住一身的狐媚气息。
还有那双狐媚的眼睛,见到男人就忍不住勾引。
她恶从胆边生:“本宫看你擦香抹粉引人垂怜,与青楼倌无异。”
她纤细的指尖调起夜槿歌白皙的下颚,朱红的丹蔻在她的脸上狠狠划了一道。
火辣辣的烧灼感立刻袭上她的侧脸,夜槿歌脸上多出了一道红痕,凌虐的气息令颜沛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她咬唇,擦干净她的鞋面以后想要站起来,曼容抬起脚踩在她的手背上。
狠狠用力,夜槿歌立刻想从计较抽出来,可是曼容不给她机会,甚至用了力气是碾压
骨节的咔嚓声响起,夜槿歌额头冷汗析出来,疼痛的感觉从皮肉骨节往上冒,她嘴唇毫无血色,道:“殿下不高兴可以直接杀了草民,何至侮辱。”
“侮辱,本宫的手段还未全使出,还是不过一点点你就承受不了。”她目光讥笑的盯着她。
“曼容,不得无理取闹。”章寒之无法在看下去。
曼容移开脚,夜槿歌伸回手,手上掉了皮,但还可以画画。
见她把手往衣袖中藏,曼容不依不饶诘问:“你看上他了?”
章寒之皱眉:“曼容你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我看你是心疼了吧。”她脸上带着伤心,消极的话语听的章寒之自责不已,他明知曼容一向感情脆弱,处处维护夜槿歌,反而让她厌恶的情绪加深。
夜槿歌身上冷汗涔涔,她无言的站在一旁,颜沛冲她比划着手势,夜槿歌淡淡看着,不给予回应。
“白宇儒,本宫直了吧,你根本没有资格给本宫作画。”曼容挣脱章寒之的大手,冷冷道。
夜槿歌不卑不亢,“殿下还未看过,怎可认为草民不配作画。”这话也对,夜槿歌经常画到一半她就开始破坏。
“乡野村夫!”曼容端坐黄花梨的木椅上,气势大开。
“知识无高低贵贱,作画也是。殿下用仅有的皇家眼光看待世间万物是否太过狭隘。”
她颤抖着指尖拍桌子,站起来冷笑:“好啊,本宫就看你是什么东西。”
夜槿歌莞尔,上钩了。
她放在衣袖中的手取出,仔细的擦干净上面的尘土后才执起画笔,重新画了起来。
这几日她已经将曼容的姿态熟记于心,现在只要抓捕她得细处,就可以做出完美的画作。
颜沛摇着扇子大刺刺的在未央宫寻了一个位置坐下,喝茶品哙,暗中看着夜槿歌。
夜槿歌这次只用了将近半个时辰就做出了惊世画作,她徒一旁让他们鉴别。
颜沛上前对着作画点评:“你这是将曼容的所有姿态都画上去,看看这面条的腰,水灵灵的大眼睛,果然跟那些喜爱作胖画的画师不一样!”
章寒之踢上颜沛的腿窝,颜沛差点跪在地上,他大惊失色的看着章寒之。
章寒之眼含威胁的盯着他,
“慎言。”
颜沛尬笑的移开绝佳的位置,将它让给曼容,曼容看见画中的女子。杨柳腰,杏眼,水润的唇瓣,纤细葱白的玉手。
果然跟她长得一样漂亮,是比宫中的画师强些。
曼容脸色和缓,看着夜槿歌怒气也消减不少。
之前跪在地上的丫鬟早就被赶出去了,另一个外套她长得一脸精明样,是未央宫的二等宫女,她凑近:“这画的果然好看。”
曼容脸庞红润,她又:“怪不得晴妃娘娘要拿汉泗纸请白公子作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