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3章 留下(1 / 1)红色浅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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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玄眯起眼睛,打量着泫澈,没有话,倒是胡娰的使者忍不住了:“四皇子这是何意,四皇子这般辞,可是在诋毁?”

“承宇不敢,承宇所的皆是事实,据承宇了解,胡娰太子一路走来,送了不少女子回胡娰皇宫,现在若是只因为太子殿下一个念头,我国就要损失一个优秀的箭术教头,实属不值。”

“大胆!”胡娰使者怒吼。

“大什么胆?”阁主抢先话,“我觉得四皇子的挺对了,你家太子什么德行,你们自己不知道吗?你看看你家太子,口口声声着席姑娘是他心尖尖上的人,现在人都要被拖出去砍头了,你家太子求情了吗?难过了吗?”

阁主转头看着季舒玄:“季舒玄啊,你要是真的喜欢席云,就放别人一条生路吧。”

季舒玄摇了摇头,也没有在意阁主直呼其名:“罢了,罢了,玩笑话多了,真话也没人信了。”

夜槿歌站在门口,双手被侍卫紧紧的抓住,背对着殿内,皇帝远远的望见夜槿歌的背影,突然叹了一口气,淡淡的了一句:“还真像啊。”

场中众人无人听懂皇帝的话语,一时之间一片沉静,皇帝挥了挥手:“下去吧。”

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阁主已经拉着夜槿歌走出了大殿,季舒玄朝着门口张望着,只见泫澈缓步上前,在季舒玄的面前站定:“今日太子来沙菁骑,本宫不在,还真是抱歉啊。”

阁主和夜槿歌的身影在门口一闪,便消失不见,季舒玄的眼神有些暗淡,举起杯子,轻轻的碰了一下泫澈的杯子:“无碍,这不还是见到了吗?”

夜槿歌被季舒玄拉着就来到了皇宫,也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的骑射戎装在夜里显得有些单薄,阁主脱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夜槿歌的身上,夜槿歌看了看阁主,轻声:“谢谢。”

“嗨,你跟我这些。”阁主摆了摆手,从怀里拿出一个手捂子,捂在手里。

夜槿歌轻笑一声:“没想到你还是个这么有趣的人。”

阁主轻笑:“这还不是跟你学的吗?”

“你就调皮吧。”

胡娰太子和本国的皇子,为了一个女子,在宴会上争论的事情,就像一粒石子,投入池塘,溅起的水花,便消失不见,最多只能当做一件茶余饭后闲谈的趣事。

季舒玄在接下来的宴会里,油嘴滑舌,将在场的女子哄得个个笑意不绝,笑得花枝乱颤,胡娰使者和赤罹的大臣,一派和睦的景象。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最让人没有预料到的,也没有人会预料的到的,是皇帝在宴会之后,下令,夜槿歌留在宫中,做女官,具体分配,稍后再议。

就此夜槿歌短暂的箭术教头生涯就真是宣告结束,夜槿歌回大营取东西的时候,大帐紧闭,是泫澈不在营中,也不知是真的不在,还是不想见自己,夜槿歌在大帐外面拜谢,毕竟这段时间还承蒙他的照顾。

夜槿歌脚步坚定的朝着皇宫走去,夜槿歌的工作也是简单,每日将学府送下来的书,按照各种规定分好,然后挨个挨个的送到教习手上就校

夜槿歌捧着一摞书,正准备去送给教习,正赶上皇子们放学,一群五六岁的孩,每在房间里面跟着太傅摇头晃脑的念着:之乎者也。

皇帝的精力也是真的好,自己才离开京城没多少年,这就又添了一众的皇子。

在经过一个走廊的时候,夜槿歌看见一群皇子围在一堆,不知道在笑些什么,走近了才知道,原来中间还跪着一个皇子。

低着头,肩膀微微的抖动着,旁边的皇子七嘴八舌的着。

“十三弟,我帮你跟父皇一声吧,身上有一半不是赤罹的血,所以读不会赤罹的书,相信父皇不会怪罪你的。”

“就是就是。”旁边的皇子们都轰然起笑,“十三弟,你回去跟你母妃学一下那个露着肚皮,不停的扭的舞,下次给父皇跳一个,不定你读不会书,父皇也不会怪你呐。”

夜槿歌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有理会,这种事情,在这个看起来万分辉煌的皇宫里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弱肉强食,是这世界的生存法则。

一个身影撞在夜槿歌的身上,夜槿歌手里的书都掉在霖上,来人匆忙的了一声抱歉,就低下头去帮夜槿歌捡书。

夜槿歌也连忙蹲下去,一边捡书,一边:“没关系,是奴婢没有看见皇子,奴婢来收拾就好。”

少年楞愣了一下,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黯然:“你怎么知道我是皇子。”

夜槿歌笑了笑:“奴婢看得出来啊,皇子和其他人不一样哦。”

其实夜槿歌只是看到了少年破旧的衣袖上,隐隐约约的金线,和身上已经洗的看不真切的龙纹。

少年一言不发,将书卷全部捡起来,整理好,放到夜槿歌的手中,夜槿歌微微后退,让出了一个位置,那少年抬头看了夜槿歌一眼:“谢谢。”

夜槿歌摇了摇头,真是个有趣的孩子,那眼神,恐怕以后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夜槿歌粗略的看了几眼,也没有在意,继续在回廊上走着,看见太子笑着迎了上来:“席云姑娘。”

“太子好生清闲,今日怎的有空到这里来?”夜槿歌虽是不喜泫怀瑾,但是好歹他是太子,也不能太过分。

不过能在这皇宫里面生存下去的,谁不是好演员呢,夜槿歌也会演。

泫怀瑾笑了笑:“今父皇过来检查,宫人十三被父皇罚了,我过来看看。”

夜槿歌眉头一挑:“太子真是仁心啊,不似席云见过的那些人,道貌岸然。”夜槿歌笑嘻嘻的着,泫怀瑾的面色略僵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席云姑娘过奖了,不知道你来作甚么?”

“我来找太傅,上面发下来的书卷分好了,我给送过来。”

泫怀瑾好似刚刚才看到夜槿歌怀里的书卷一样,淡淡一笑:“那你去忙吧,我去看看十三。”

泫怀瑾的背影渐渐远去,夜槿歌翻了个白眼,鬼才信你仁心,你会关心你的弟弟?

夜槿歌抬脚走进教坊,正巧赶上太傅在打盹,夜槿歌又不能擅自进去,只能站在外面等着,淅淅沥沥的下起雨,许是滴滴答答的声音惊醒了太傅,太傅悠悠转醒,看到衣衫单薄的夜槿歌站在门外,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人老了,就是爱打盹,席云姑娘,你快些回去吧,别着了凉。”太傅笑眯眯的样子,和蔼极了。

夜槿歌笑着,把书卷抱进去,分门别类的帮太傅放好:“太傅,你这些做什么,这是奴婢的本分,奴婢自作主张的帮您把书卷分好了,您可别见怪。”

太傅笑眯眯的看着夜槿歌的动作:“见什么怪,老夫还从没有见过席云姑娘这般乖巧的姑娘,难怪当日。。。。”太傅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闭了嘴。

夜槿歌却没有当回事,整理好了书卷转过来,笑得乖巧:“太傅笑了,那就是个笑话,奴婢先行告退了。”

雨大了几分,今日送书过来的时候,还是大晴,夜槿歌并没有穿厚的衣服,现在竟是觉得凉意沁骨,风吹着,雨丝斜着从回廊两边飘进来,沾湿了衣角。

回去的时候,十三皇子还固执的跪在那里,那个撞掉自己书的少年也在那里跪着,夜槿歌绕了一下路,远远的在雨声里听到模糊的声音。

“你跪在这里作甚?你学问好,你又没有被罚!”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倔强,委屈和不服气。

沉默了很久,夜槿歌都以为不会有声音了,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飘然而至:“十三,我是你哥哥。”

夜槿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远远的望去,透过白茫茫的雨幕,看到两个的孩子并排跪在一起,稚嫩的脸上全是倔强,夜槿歌心底一块柔软的地方,猝不及防的被触动。

宫里很大,总有一些年久失修的地方,即使每个月都会有专人来修缮,两个少年跪着的地方,滴答滴答的漏着水,破洞不大,但是这样寒冷的季节,冰冷的雨丝顺着脖子一直滴进后背,冰寒刺骨。

少年不着痕迹的将十三皇子往旁边挤了挤,自己接住了所有漏下来的雨滴,忽然少年抬头,看见那一个的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盖上了,没有雨滴再落下来了。

少年转头,在回廊转角处看见一个一闪而过的裙角。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只有一间房子里面还亮着灯,听见声音,那件房门打开,是岚姑姑。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岚姑姑压低了声音,朝着夜槿歌道,语气很是凶狠,手里却拿了一张毛巾,“下雨了,淋湿了吧。”

夜槿歌接过岚姑姑手里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确实是淋了雨,只是没有多少,自己进来教义坊的时候就属岚姑姑最关照自己,虽然嘴上总是着狠话,但是做事却总是为了别人好。

夜槿歌吐了吐舌头:“我以为这雨会停,就躲了一会儿,怎么知道这雨不停。”

两个人进了屋,岚姑姑就着桌上的杯子给夜槿歌倒了一些水:“时辰晚了,没有热水了,我的炉上还温着点姜汤,自己待会过来喝。”

夜槿歌点零头,岚姑姑走了出去,远远的飘来岚姑姑轻飘飘的声音:“真是让人操心。”看了看窗外的雨,夜槿歌的眼光有些暗淡,冬又要过了,自己到这里已经好几年了,可是时常还是会在梦中梦见自己的家乡。

夜槿歌整理了一下,换上一身干爽的衣衫,就往岚姑姑的房里去。

推开门的时候,岚姑姑正眯着眼睛,在油灯下面补着衣服,抬头看了一下来人是谁,就把头低下去了:“自己去倒来喝,我忙着呢。”

夜槿歌笑嘻嘻的倒了一杯姜汁,喝了一口,整个人从里到外的暖和了起来:“岚姑姑,你加红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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