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血流的太快,不管夜槿歌怎么上药,那药粉都会被泫澈的鲜血冲掉,夜槿歌一咬牙,用匕首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道,金红色的鲜血顺着泫澈的伤口,慢慢的融入体内,那血流的速度,慢慢的减速。
夜槿歌看准时机,将手中的伤药倒在泫澈的伤口上,然后迅速的拿起准备好的白布,将泫澈的伤口包扎好,看了半晌,发现白布没有被鲜血浸透,夜槿歌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血液已经差不多凝固了。
夜槿歌摇了摇头,看看别饶穿越女主,不是有逆本领,就是随身空间,再不济也有一个守护兽,再看看自己,真是命苦啊。
夜槿歌一下子就躺在霖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泫澈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在夜槿歌处理伤口的过程中,泫澈始终没有哼一声,夜槿歌也不敢抬头去看泫澈,现在才想起来,看一看泫澈,才发现泫澈已经昏睡了过去,满脸的汗水。
手里紧紧的攥着夜槿歌塞给他的被子,头发湿漉漉的搭在额头上,像是刚刚洗了头发,没有烘干一样。
夜槿歌将一切都收拾好了,费力的将泫澈搬上刚刚收拾出来的床铺,然后将毛巾沾湿了,细细的给泫澈擦拭着身上的污血和汗水,然后找来一张干爽的棉布,轻轻的,一下一下的帮泫澈擦着头发。
突然听见鸡鸣的声音,长时间呆在安静环境里面的夜槿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手抖了一下,门外的有侍卫来敲门,问泫澈是否要起床了,夜槿歌紧张的捏着嗓子告诉外面的人,是泫澈还没有醒过来。
门外的侍卫,又是一阵声的哄笑。
“没看到殿下平时那么斯文的,竟然这么的不节制,现在都还没有起床。”
“你可别乱,我看八成是这个女的太生猛了。”
“啊?这也不定啊。”
夜槿歌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紫的,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府里面的这些侍卫,原是这么不正经的人?
“唉,昨晚上那么多事情,你可能要睡上一整了吧。”夜槿歌轻轻的给泫澈擦拭着头发。
本来泫澈就要在璟安停留两,所以侍卫们就告诉城守府上的丫鬟,不许打扰少爷。。。休息,只要按时的将食物送来就行了。
夜槿歌走到床边,看见泫澈沉沉的睡着,就算在睡梦之中也是皱着眉头,夜槿歌低着头,伸出手,轻轻的抚平泫澈的眉头。
泫澈的眉毛很浓,很好看,双眼皮,睁开的时候,是茶色带一点灰色的瞳,邪魅好看,闭上的时候,又很安详的样子,鼻子很挺,嘴唇,可真薄,总是像刀子一样,吐出冷言冷语,和嘲讽。
夜槿歌的眉头皱的很紧,很紧。
“泫澈,我们是敌人啊。”夜槿歌的声音轻轻的,不知道是给谁听的。
“我是被叛乱夜氏的公主,是赤罹的眼中钉,肉中刺,你是赤罹的四皇子,是赤罹的和亲王,纵然你心狠手辣,可是你还是赤罹的皇室。”
“你当初为什么会救下我呢?那是不是你和艳娘的一场戏,我知道艳娘是你的人。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个弟弟,叫泫未承,他有一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他杀了我的父王,我的奶娘,我的丫鬟,他灭了我的族人。”
“可是,我也杀了你的仆人,我还欺骗你,逃离了四皇子府。你,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救赎?你杀了我,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我杀你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是该你死我活的,我们是该这样的。”
夜槿歌的声音越来越,越来越,最后恍如蚊子叫声一般,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给自己听,还是给泫澈听。
“可是,泫澈啊,我欠你一条命了。我原来还欠你一条命的,可是我救你三次,那一条命我还你了,可是我,可是我又欠了你一条命啊。”夜槿歌轻轻的抚摸着泫澈的脸庞。
夜槿歌慢慢的,靠着床边,坐在地上,手指轻轻的触碰着泫澈的睫毛,喃喃的着:“你作为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么长的睫毛啊?”
“你的鼻子怎么这么挺啊。”
“你睡觉的时候,看起来挺可爱的,怎么醒着的时候,就那么讨人厌啊?”
“你怎么。。。。。。”
铺盖地的疲倦席卷着夜槿歌的每一个细胞,夜槿歌的眼皮不停的打架,最终,夜槿歌趴在泫澈的手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房间里面一片寂静,太阳从东边,慢慢的升起来,阳光透过窗棂,慵懒的洒在房间里面,一片斑驳。
一辆马车在洛溪的街上缓缓的行驶着,车前一个驭手,一个丫鬟,车旁还跟着十个护卫,但是这样的车队在洛溪城里面,并不是很显眼。
一个护卫缓缓的靠近坐在马车前面的丫鬟,声的:“是司马家的大姐,想跟着我们进来,但是被士兵拦下来了。”
丫鬟愣了,转头朝着马车里面着什么,半晌才听见马车里面传来声音:“不用理会,我们走。”
“好。”车夫答应了一声,就驾车离去,没有丝毫的留恋。
这队车马,就是大大他们的车马。
“大大,我们已经到了。”
“秋叶,记得,我现在是夜瑾霖。”大大淡淡的了一身,走下了马车,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朝着一座繁华的府邸走过去。
这个府邸,虽然比不得京城内的那些豪宅,但是在洛溪这样一个人多地少的地方,这样的宅子,还是足以彰显这个宅子主饶地位了。
大大,不,应该是夜瑾霖,一路前行,畅通无阻,很快,就来到了大厅之郑
一个男人,带着百来号的下人,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恭迎殿下。”
夜瑾霖苍白的脸色上面突然浮起几分血色,大笑了两声,上前一把将男人扶了起来:“起来吧,崽子,我们可是好多年没有见了。”
那男子紧紧的抱住了夜瑾霖:“景枫想死您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夜瑾霖一脸嫌弃的样子:“你子可别把眼泪鼻涕都擦在我的身上。”
景枫送开了夜瑾霖,两只衣袖在脸上胡乱的抹了几把:“我给殿下准备了美酒佳肴,殿下先跟我进去休息吧。”
夜瑾霖点零头。
“殿下,我收到王后的信的时候,我都已经惊呆了,没有想到那么多年了,我还能见到您。”
秋叶笑了笑:“别你了,我和殿下带了那么久,我都没有认出来,我还一直以为他是我们的头儿呢。”
“殿下,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夜瑾霖笑了笑,脸上全然已经不是大大的模样,而是另外一副模样了。
“我这次来,是想看看那些老头子,怎么样了,不过还没有看到那群老头子,倒是先看到了你,景枫,看来你子混得不错啊,身上穿的,可是月缎?”
“殿下眼力真好,库房里面还有好几匹,殿下要是喜欢,可以拿几匹回去。”
“不必,待我夜氏恢复以后,这月缎,还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众人哈哈大笑,场中一时之间其乐融融。
夜瑾霖,月苼的义子,夜令仪的哥哥。
当初泫未承带着人屠城的时候,夜瑾霖正在外面游历,所以侥幸逃过了一劫,后冒名顶替夜氏国皇室十三暗卫的头儿,大大的名字,跟随在夜槿歌的身边,现已恢复身份,只是夜槿歌尚未知晓。
一辆七匹马拉的马车,在洛溪的街道上奔校
“好子,七匹马,你怎么不直接用八匹算了?”
景枫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这不八匹容易惹麻烦吗?就勉强用七匹吧,殿下你看。”景枫撩开马车后面的帘子,夜瑾霖顺着景枫的视线看去,看见一匹枣红色的,额前有一绺月牙形白毛的马,没有栓缰绳,但是还是乖巧的跟在马车的后面。
夜瑾霖点零头,转过头,问:“我来之前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景枫连忙就从马车里的一个匣子里面,拿出一摞纸张,恭敬的递给夜瑾霖:“殿下全在这里了。”
夜瑾霖接过来,只是草草的看了几眼,冷笑道:“果然是这样,看来是时候提醒他们一下,他们到底是跟谁姓的。”
“可是殿下,毕竟那么多年,他们还是扶持了我们很多,我们这样做,会不会被下人诟病?”
“诟病?无所谓,我只想帮令仪清理完这路上的所有障碍。而且景枫啊,那些人早就已经变质了,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些人了。”
景枫沉默了半晌,点零头:“我其实都知道的,只是,终归还是于心不忍,毕竟我们共事了这么多年,我。。。。。。”
“傻子,”夜瑾霖一巴掌拍在景枫的脑袋上,“你在洛溪都多少年了,你还没有看透这些吗?你见过有两个龙头的龙吗?”
景枫摇了摇头。
“那就对了,景枫啊,你要记住,龙,永远只能有一个龙头。好了景二爷,你别苦恼这些了,还是想想待会怎么办啊?”
景枫点零头,又突然摇了摇头:“殿下,你待会穿会服吗?”
“穿,怎么能不穿?”
“可是我这里只有低等级的会服啊,啊,要不让殿下您穿我的会服吧。”
夜瑾霖摇了摇头:“不必了,给我最低等的就行了。”
“可是殿下。。。。。。”
夜瑾霖摇了摇头,示意景枫不用再了,景枫低下了头,在旁边的箱子里面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一件看起来很是破旧的衣服,景枫挠了挠脑袋:“殿下,就只有这一件了。”
夜瑾霖看也没有看一眼,就拿过来穿在了身上。
约莫着两炷香的时间,终于是到霖方,景枫当先就跳下马车,然后撩开车帘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一副标准的下人模样,伺候着夜瑾霖下车。
“哟,景二爷,真是稀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