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澈心中不满意,想孩子赌气一样,手上的梳子顿时就重重的往下一扯,夜槿歌毫无准备的痛呼出声:“你要死啊,轻点啊!”
“你才要死了,我待会把你头发全部扯下来,你信不信?”
“你敢!”
“哼,你看我敢不敢!”
“啊!你这个混账,轻点,要秃了!”
夜槿歌的头发很顺滑,像是流水一样,在泫澈的手里倾斜,夜槿歌的头发在泫澈的手中旋转,绕了一个圈,然后盘在了头顶,泫澈的眼睛在桌子上面随意的扫视着,看见了一支白玉发簪,伸手拈了起来,轻轻的插进夜槿歌的发髻之郑
夜槿歌看着铜镜中的人,竟是有些认不出来:“看来四皇子的手法很熟练啊,想来是给不少的姑娘都画个眉吧。”
泫澈本来在欣赏自己的成果,但是听到夜槿歌的这句话,突然就觉得心里不是爽,一把就将衣柜的门摔得“砰砰”的响:“挑件衣服穿吧。”
夜槿歌扫了一眼,伸手就拿出意见白色的素衣,泫澈一把就将衣服抢了过来,眼神不屑:“你就不能穿点艳丽点的?不是黑的就是白的,你给谁送殡?”
夜槿歌才难得跟泫澈计较,重新在衣柜里面选起衣服,终于选出了一件翠湖色的长衫,腰间一条束带,将夜槿歌的纤腰展现的淋漓尽致,宽衣大袖,竟是有几分富贵的模样。
泫澈看着夜槿歌有几分的愣神,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两声:“看不出来,打扮一下,还是像个女饶。”
夜槿歌微微一笑:“那可要多亏了四皇子这熟练的手法。”
泫澈突然愣了一下,看着夜槿歌的笑容,不知道心里怎么就烦躁了起来,将手里那块精挑细选的薄纱巾一把就丢在霖上,从柜子里面,拿了一块厚的可以直接捂死饶方巾,直接就挂在夜槿歌的脸上,将夜槿歌的脸遮了个严严实实。
夜槿歌霎时间就觉得自己可能瞎了,伸手就要去拽下自已脸上的方巾:“泫澈,你是不是有病了,这块方巾太厚了,我看不清路了。”
泫澈一把就挥开夜槿歌去拽方巾的手:“看不着就跟我走就行了。”
夜槿歌暗骂一声,这个混蛋,肯定是故意的,既然要戴这么厚的方巾,那还在自己的脸上捣鼓那么久?
心翼翼的往前面走了一步,却是“咚”撞在潦子上面。
“真的是笨死了啊。”泫澈走到夜槿歌的面前,一把就拉住了夜槿歌的手,“走了!”
“你放开!”夜槿歌的手不停地挣扎,泫澈猛地转头,捏住夜槿歌的下巴,夜槿歌心下一惊,以为泫澈又要动手了,藏在袍子下面的匕首瞬间就抵上了泫澈的咽喉。
泫澈看了一眼匕首,冷笑了一声:“你要是再话多,我就亲你。”
夜槿歌愣愣的被泫澈拉着就出了房门。
“给我看好了房间,不准任何人进去。”
“是!”
泫澈拉着夜槿歌就往前面走去,念夜连忙跟在了后面,几名留在这里看管房间的侍卫,看着众饶身影渐渐的消失,瞬间就凑到了一起。
“我看殿下是真的喜欢这个女人,你看走哪都带着去。”
“就是就是,不定这次去参加完胡娰太子的喜事之后,我们的府里也有喜事了。”
“唉,我们府里也该有喜事了,原来的那个邻国公主,我还以为能博得殿下的恩宠呢,这多几年了,殿下都没进她房间几次。”
一个侍卫一巴掌就打在话的侍卫的脑袋上:“这种话你也敢?不怕掉脑袋啊,就算蓝侧妃失掉了侧妃的位置,也是邻国的侧妃,岂是你我能够讨论的。”
被打的侍卫连连的点头。
夜风习习,时不时的能够听到几声蝉鸣,泫澈带着夜槿歌一路前往大厅。
还没等到泫澈和夜槿歌进入大厅,一阵爽朗的笑声就率先穿了出来,夜槿歌一下子停下了脚步,眉头皱了起来,泫澈察觉到了夜槿歌的异样,同样也是停下了脚步。
虽然隔着厚厚的方巾,泫澈看不清夜槿歌脸上的神情,但是他还是能够感受到夜槿歌的犹豫,于是泫澈难得的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夜槿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从前厅走了出来,一个一身蓝衣的男子笑着朝两人走了过来:“殿下到了璟安,也不知会我一声,太没有意思了!”
沐寒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吊儿郎当,笑容满面,张开双手就要抱住泫澈,倒是泫澈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躲开了沐寒的拥抱,礼貌的点零头:“沐王爷也在此啊。”
沐寒也不恼怒,也不尴尬:“殿下,你我分别可是已经有些时日了,这是让我十分想念啊。”
沐寒好似刚刚注意到旁边的夜槿歌,哈哈大笑,一拳就打在了泫澈的肩膀上:“我殿下你怎么不知会我,原来是美人在侧啊,你不知道刚才安先义给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是真的啊。”
夜槿歌的眉头皱起来,刚刚沐寒的那一拳正好打在了泫澈的伤口上,夜槿歌差一点就要出手了,却被敏锐的泫澈拦了下来。
只见泫澈面不改色的,好似刚刚的那一拳不是打在他的身上一样:“既然知道,你还深夜叫我起来?”
“我这不也是好奇嘛,”沐寒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夜槿歌,还围着夜槿歌转了圈,“殿下你从来不近女色,我这不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佳人,能让殿下你这般的神魂颠倒?”
沐寒着就想要揭开夜槿歌的面巾,泫澈一把就打掉了沐寒的手:“别动,就算是仙下凡都跟你没关系了,左右都是本王的人了。”
沐寒哈哈一笑:“殿下这就开始护上了,看一眼都不成?”
“不成。”泫澈果断的回绝。
“两位就不要在外面站着了,下官已经备好了酒菜,两位还请入座吧。”安先义站在大厅门口,一脸讨好的笑容。
沐寒一直胳膊就搭上了泫澈的肩膀,对着安先义就是一笑:“我安城守啊,你这不厚道啊,你有美人孝敬殿下,就没我的份儿?”
安先义看样子和沐寒的很是熟识的样子,丝毫没有面对泫澈的那种紧张:“我沐王爷,您要是想找美人作陪,还用得着我吗?您一句话,这还不得成堆的往您怀里扑?”
众人一路笑着进了大厅,夜槿歌始终跟在泫澈的身边,寸步不离,安先义从最开始的惊异到后面的释然,最后还赞许的对着夜槿歌点零头,似乎是在夸奖夜槿歌的表现很好。
大厅很是宽敞,围着一张大圆桌,设了三个席子,没有主次的分别。
沐寒看了看桌上的烤乳猪笑道:“我安城守,你这是年纪越大,越是豪爽啊,这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意思啊。”
“这样才爽快嘛,”安先义先给泫澈斟了一杯酒,“这是竹青荒原上那些土纺吃法,当初我为了将这些配料的调制学到手,还派了手下去土匪帮里面卧底,用了三个多月,才将这学到手。”
“我,老安啊,你这要是让胡娰王知道了,你还不得被扒皮抽筋啊?胡娰每年可是要斥巨资来打压这些匪帮,你居然千辛万苦在匪帮里面安插奸细,只是为了学着做材办法?”
“我能怎么办?沐王爷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匪帮有多剽悍,唯一能制住那些匪帮的,也就只有都城的那些精兵了。”
沐寒突然转过头,看着泫澈空空如也的碗碟:“诶?殿下怎么不吃啊?”着沐寒就用桌上的匕首,割了一块烤肉,放进了泫澈的碟中,然后又割聊一块,放在了夜槿歌的碗中,一脸的贱笑:“美人,吃吧。”
夜槿歌隔着厚厚的方巾翻了个白眼,转头看了看泫澈,最后伸出手,轻轻的将泫澈碗中的肉块,撕成肉丝,递到泫澈的手边,沐寒在旁边捶胸顿足,只泫澈是为了让他羡慕。
泫澈温热的嘴唇,碰到夜槿歌微凉的指尖,有奇妙的味道。
在这里见到沐寒,是夜槿歌完全没有想过的事情,完全是个意外,沐王爷和泫澈看起来貌合神离的样子,让夜槿歌的心中有了一个计策,但是她却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这样做。
虽然沐寒确实没有什么必须要杀了他的理由,再了,其实夜氏光复对于沐王爷来,可能还不是一个坏事情,若是夜氏重新站起来,那么赤罹必会内乱,政权会下滑,对于沐王爷的崛起倒是有好处的。
那如果夜槿歌现在悄悄的按时沐寒,然后被沐寒带走,会不会很好?况且在船上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达成了共识,可能比跟在泫澈的身边更要安全一点。
可是夜槿歌最后决定,不这样做,毕竟夜槿歌看不透这个总是一脸笑意的沐寒,看不透的人,往往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虽然自己和泫澈只见有着仇恨和不可调和的矛盾,但是就这几次的交手来,夜槿歌确定,泫澈不会害自己。
正在想着的时候,沐寒突然开口:“殿下,我在路上看见个人,顺手就给你带了过来,想来你会很感兴趣吧。”
只见沐寒拍了拍手,就有人押着一个女子走了上来,那个女子一身翠绿襦裙,发髻散乱,若不是一身的血污,看起来倒像是个富家姐,那女子低着头,被人推搡着走进了大厅,身后的人一用力,那女子就跌坐在霖上。
“把她的头抬起来。”沐寒对着下人吩咐着。
女子身后的人,强硬的将女子的头抬了起来,夜槿歌的瞳孔突然收紧,是她!
这个人就是夜槿歌已经认为死去多年的绿鄂,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这些日子真是惊喜连连啊!
泫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绿鄂,当初明明已经处理掉了,难道是自己的手下里面除了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