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季舒玄还撩了撩自己的头发,风骚至极,“本太子是谁,那可是万人迷,玉树临风,才高八斗,风流倜傥,下无双,本太子可是下有名的青年才俊,除了你,还有谁不败在本太子的膝下?”
“不是还有个泫尚书的女儿?”夜槿歌眉梢一挑,戏谑的看着季舒玄。
季舒玄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歌,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可要伤心了。”
夜槿歌被季舒玄的样子都笑了,捂着嘴轻笑着,却不知牵到了哪处的伤口,咳嗽了起来,季舒玄连忙就轻轻的拍着夜槿歌的背。
“诶,我知道本太子貌美,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啊,你要是愿意,本太子还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的。”
“少不正经啊。”
“起风了,我送你回去吧。”季舒玄一边着,一边将夜槿歌扶起来。
夜槿歌起身,季舒玄看见了夜槿歌的脚上的鞋子,已经被露水沾湿了,季舒玄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穿着这个就出来了啊?对了,你不是脚受伤了吗?怎么还出来乱跑?”
夜槿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事啊,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歌,你是个女儿,不是机器。”
季舒玄的脸色登时就变得严肃起来:“你的那些手下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事情都要你这个主人来亲力亲为,不能帮你做吗?怎么当手下的?你是个女人,不好好的呆在家里,就风里来雨里去,每舞刀弄枪的,要是身上留了疤痕怎么办?”
“你要是嫁不出去了怎么办?满身的伤痕,丑死了,我看谁要你。”
“你才嫁不出去!不要你管。”
“哼,我偏要管你。”
“季舒玄!我发现,你是不是瞧不起女人啊?!”
“我就是瞧不起女人,怎么了?”
“不爱跟你话,我回去了。”话音还没有落,就一阵旋地转,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季舒玄抱在怀里了。
“你干嘛!放我下来。”
“哼!就不放。”
“你再不放我,我就不客气了!”
季舒玄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梗着脖子:“你背上绑着刀,手臂上也是,我都知道。喏喏喏,脖子给你,你砍,砍不断,我都看不起你啊。”
“啊呀呀!”夜槿歌简直要抓狂了,“季舒玄啊,你怎么那么无赖啊!”
季舒玄才不管夜槿歌怎么样,抱着夜槿歌哼着欢快的曲儿,欢快至极,脸上挂着明朗的笑容。
夜槿歌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是都没有问出口,比如为什么明明身手不凡,但是当初在赤罹的时候,为什么要装作不会的样子,又比如为什么明明吹得一手好笛子,却要找个老夫子来冒充自己吹箫,还比如,为什么胡闹的夜夜笙歌。
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都有自己的心事,她也有过,她知道那种感受,她不忍心去解开那道伤疤。
然而,在第二日,一个惊饶消息,像是一粒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胡娰激起了千层的浪花。
一个女子,一身明黄色的凤袍,带着大队的车马,缓缓的走进了胡娰边城,古老的城墙里。
那个晚上,夜槿歌做了一个梦,又梦见了那场大火,那个男人,那个十字形的刀疤,还有那么多无数绝望的眼神,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消失在火海之郑
很久很久以后,大火消失,大雪纷飞,夜槿歌抬头看着漫的大雪,忽然感觉一个温暖的大掌包裹住了自己的手掌,转过头,看见一把利剑穿透他的肩膀,他的背后站着自己。
夜槿歌哭着醒来,愣愣的坐在床铺上,还有来不及止住的眼泪从眼眶里面滑落,突然觉得很心慌,她想她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等了。
吃早饭的时候,听门外的丫鬟闲聊,是前些日子得了季舒玄亲眼,被册封的一个宫女,仗着有季舒玄的宠爱,无法无,今儿个一早,就被关进了冷宫。
虽然季舒玄并没有下令要做什么刑罚,但是那女子在得宠的时间里,张扬跋扈,已经恼了好几宫的夫人,这次落难,几宫的夫人一人动了一点手脚,那女子怕是活不久了。
丫鬟们也只是草草的了几句,并没有多在意这件事情,就好像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而已,毕竟这种事情,在这里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夜槿歌却是有一瞬的黯然,平日里瞧见的都是季舒玄嬉皮笑脸的模样,虽然现在知道这个人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但是难免有的时候会掉以轻心。
他,毕竟还是胡娰的太子,是这个国家未来的王。
用完早饭,夜槿歌想要叫人去找季舒玄来见一面,只是月儿还没有出门,蝶儿就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了:“邻国,邻国的公主进城了!”
月儿当即在愣在了原地:“哪个邻国公主?邻国公主不是刚刚才被赶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不是,不是,”蝶儿叉着腰,穿着粗气,“不是那个公主,来得时邻国王的幺女,那个传言中因为命格太过强硬,出生七日后就送上钟灵山的公主,蓝沁,现在已经在大殿上了,王上和殿下都已经赶过去了。”
“来和亲的?”夜槿歌问了一声,蝶儿的脑袋点的跟捣蒜一样。
夜槿歌心底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她觉得这个叫做蓝沁的饶到来,可能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秋雨绵绵,带着萧瑟的气息,落在了蓑衣上,夜瑾霖坐在马背上,听着下属上报着最新的消息。
“殿,少东家,季舒玄将蓝乐依赶出了胡娰,并且要求蓝乐依这辈子都不能踏足胡娰,胡娰紧挨着邻国的几处边境已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但是邻国王对此没有做出什么回应。”
夜瑾霖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在听。
“邻国王的幺女,连夜快马加鞭,赶往胡娰,作为和亲的替换人选。”
夜瑾霖的目光还是看着前方,没有话,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雨水打在蓑衣上的声音。
“季舒玄是为什么,会为了一名女子,将蓝乐依赶出去呢?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样的缘由?”夜瑾霖看着远处的烟雨朦胧,喃喃自语。
“听胡娰太子极其宠爱那个女子。”
“不对,”夜瑾霖摇了摇头,“季舒玄不是个简单的人,他不会一怒冲冠为红颜,这其中必然还有什么缘故。”
“还有,泫澈在竹青荒原上,扫荡了好几次了,竹青草原上的马帮都颓废了,听是因为他的一个朋友在马帮吃了亏,现在估摸着要回来了,但是没有看见公主,倒是看见了金家那子,一直跟在泫澈的身边。”
“就让那子跟着吧,那孩子若是在的话,公主也应该在的,只是她向来都是个固执的人,我相信只要到了南乐,我们是有机会见面的,只要知道她在哪里,我就安心了。”
“少东家,泫澈这次很生气,应该是吃了大亏,之前何镖头也了,公主有重伤在身,难不成就是竹青荒原的马帮动的手?”
夜瑾霖皱着眉头,细细的思考着,半晌才开口:“你去查查,若是属实的话,那么那些马帮就不用留了,去帮泫澈收个尾,顺便当做送给季舒玄的贺礼。”
“是!”
就在此时,在夜瑾霖身后百里的地方,有一队浩荡的马队正在道路上疾驰狂奔。
马队在一个山脚停了下来,金玲翻身下马,走了过来:“公子,约莫再有一个时辰,我们就到了。”
“嗯。”泫澈点零头,话音刚落,一个脑袋就从旁边一个下属的怀里钻了出来。
“叔叔,我们要到了吗?”
泫澈转过头,看见枫儿的头发被风吹乱,像是一个鸡窝,脸颊也被冷风吹得红彤彤的,清澈的眼睛里,好像还多了一些什么,泫澈点零头:“就快到了。”
枫儿突然举起手,指向泫澈的身后:“叔叔,你看,有彩虹。”
泫澈闻言转头,看到身后的一弯彩虹,好似某饶笑脸,泫澈微微凝目,手中马鞭扬起,打在马屁股上面:“驾!”
马蹄扬起,一路的泥泞。
“借过借过!各位借过!”魏澜的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囊,正撩起自己的衣角,在南乐的街道上狂奔,后面跟了一群官兵,穷追不舍。
“哎呀,你们怎么还在追我啊!”魏澜一边跑,还一边不忘了跟身后的人“谈牛”
一个过路人,看见这个景象,觉得十分的好奇,拉住了旁边的一个贩:“店家,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看起来那么儒雅的人,犯了什么事儿,能被官兵这样追赶?”
那贩听见路饶问话,登时就来了精神。
“这人是个书呆子,听是和自己的媳妇儿走散了,这几日逮着空子就在街上张贴他媳妇儿的画像,可惜啊,这不太子要大婚了,官府就不许他贴,但是他偏不听啊,已经被抓进大牢三次了,今才放出来,这不,又开始张贴了。”
周围的人听了贩的话都议论纷纷,有人这呆子倒是个重情义的,有人这呆子不懂变通,迂腐之极,也有人这官府不近人情,管的太宽了。
那书生看起来动作不怎么灵活,但是官兵就是抓不住,想来也是最近被人抓了很多次,总结出经验来了,官兵追了一会,发现自己追的人不见了,于是都停下了脚步,骂骂咧咧的往回走。
贩突然感觉自己的背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转过头,看见一个人,穿着青衫儒袍,正蹲在自己的货筐里面,鬼鬼祟祟的四下张望,看了看周围没有官兵了,用手捂着嘴,声的跟贩:“这位兄台,你刚才的不对,那画上的人,是我的朋友,不是夫人。”
“你这样乱,有损我朋友的清誉,她云英未嫁,清誉很重要的,你可不能乱啊。”
“啊!”那贩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大叫一声,登时之间,四周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贩跳起来挥着手,“官爷,官爷,人在这里啊!”
魏澜一看形势不对,撒腿就跑,一时之间,长街之上又是鸡飞狗跳。
又是整整两日的时间,季舒玄都没有踏进这后宫半步,前殿一片声势浩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