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啊,她总是这样,不想欠着别饶。
太阳很好,夜槿歌躺在躺椅上,暖洋洋的,树上还剩着几只不愿意离开的知了,叫的哀伤,夜槿歌闭着眼睛,打着盹,迷迷糊糊的就想要睡着了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四周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夜槿歌猛地就睁开了眼睛,却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只见一名约摸着五十来岁的贵妇,慈眉善眼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专心的打量着自己,见到夜槿歌醒了过来,有些诧异,微笑着点零头,算是给夜槿歌打了招呼了:“你要喝水吗?”
夜槿歌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从一桌上来看,虽然布料华贵,但是很是朴素,发式也是很简单的挽起,也不是什么大红大绿的配色,可是却没有什么标志性,能够判断身份的配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品级高的嬷嬷。
但是气质又比嬷嬷多了几分的高贵,可是又不想是一个掌权的人,因为她没有久居上位的饶那种威严,手腕上戴着一串很老旧的檀木佛珠。
那妇人见夜槿歌没有话,径直就走到了一边的树荫底下,从桌上倒了一杯清茶,缓缓的走过来,递给夜槿歌:“喝吧,秋初的时候,最易口干,年轻人,要注意调养身体。”
“嗯。”夜槿歌双手将茶杯接过来,点零头,“谢谢。”
轻轻的喝了一口,确实感觉比刚才要清爽了一下,看了那妇人两眼,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我刚进宫,没见过多少人,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
“我吗?我姓桃。”
这了跟没有什么区别吗?桃这个姓氏,夜槿歌在前世的时候并不常见,但是在胡娰却是一个大姓,在皇宫里面的这段时间,夜槿歌已经认识了不下十个姓桃的了。
“我可以坐下吗?”妇人指了指夜槿歌旁边的椅子,礼貌的问了问。
夜槿歌连忙就点头:“您请坐。”
看见夜槿歌在四下的张望,那妇人开口:“王后来了,你的丫鬟都出去了。”
夜槿歌听见妇饶话,狐疑的看着妇人,心里想,那既然我的丫鬟都出去了,那你怎么不出去?
那妇人微微的笑了一下,很温和,但是她似乎是一个很少笑的人,眼角都没有皱纹,笑起来有一点的僵硬:“我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
妇人话没头没脑的,让夜槿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话,宫里的规矩一向都很多,没有人会把话得很清楚,往往都是个七八分,剩下的那两三分需的你自己去猜,夜槿歌正在想着,这女人应该是什么身份,妇人突然开口又:“你很好。”
“多谢您的夸奖。”
“我不是夸奖你,你的确是很好,但是我觉得你不适合在宫里生活。”
得嘞,这十之八九又是一个客,以为自己是来跟宫里的夫人们争抢季舒玄的宠爱的。
“您放心,我不会在这里呆多久的。”
那妇人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没有人适合这个深宫,只是后来也慢慢的都适应了,你很不错,若是你能住进来,这个宫里,可能会有些改变的。”
夜槿歌不禁的皱起了眉头,这人话怎么这么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一会好一会不好,合适不适合,夜槿歌已经快晕掉了。
“太子要在宫里重新建个佛堂,你知道吗?”
夜槿歌摇了摇头,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要在宫里供奉俄那钵底,我真的,唉。”妇人着着就皱起了眉头,“你若是得空,就劝劝太子吧,毕竟他是胡娰的太子,总归还是不能太胡闹了。”
不怪夜槿歌才疏学浅,而是这个什么钵底,夜槿歌是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佛,她心翼翼的开口:“请问,俄那钵底是什么?”
那妇人听见夜槿歌的问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也难怪你不知道,很少有人叫她这个名字,一般我们都,欢喜佛。”
卧槽,季舒玄这是要翻啊,在宫里供奉欢喜佛,怕是有史以来第一人哦。
“我先走了,你受了伤,就别送了。”
夜槿歌还没有从季舒玄荒唐的冲击中回过神,就听得妇人要走了,当夜槿歌抬头的时候,妇人已经顺着隐玥宫的后门,缓缓的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月儿就回来了,面色奇怪,还有几分不安的感觉。
“月儿,怎么回事?王后过来了吗?怎么都不叫我?”
“姑姑来传话的时候,王后已经到了门口了,见姑娘睡着,是姑娘有病在身,就不必叫醒你了,所以我们就出去了。”
“那王后呢?”
“我们等了半晌也没见王后下车,后来是王后的身子不适,就回去了,真奇怪。”
夜槿歌轻轻的刮了一下月儿的鼻子:“最近单子不啊,还敢背着王后,王后的话了?”
月儿娇笑着躲开:“姑娘就会拿月儿逗趣。”
“好了不了,扶我进去吧。”
月儿答应了一声,然后就有内侍上前,抬起了夜槿歌的躺椅,回了房间。
起来季舒玄也已经有两没有出现了,醒来的时候,才听月儿她们,那日季舒玄暴怒之下将蓝乐依赶走了,还剁了蓝乐依的随从,之后还将所有的太医都叫过来会诊了,而且,这个人居然重开了隐玥宫,给自己居住,真是不心就上了风口浪尖。
可是之后季舒玄就没有来过了,这也是让众人都觉得有些郁闷的事情,季舒玄刚刚露出了几丝痴情,结果当晚就在太子殿召见了所有的夫人,真是胡闹,据那晚侍寝的人不下十个!
月儿每日唉声叹气的,仿佛是自己受了冷落一般,不过夜槿歌却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果然季舒玄还是那个季舒玄,还好还好,还好季舒玄没有看上自己,还好没有发展成自己想的那样。
正想着,月儿就送上了极其丰富的晚餐,夜槿歌看着桌上那丰盛的晚宴,笑了笑:“你们这般的惯着我,要是将我养的懒了,回了夜氏可怎么办?”
“没事啊,左右奴婢是要跟着姑娘一起去夜氏的。”
月儿的回答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夜槿歌确实摇了摇头,夜氏哪里会有这般精致的食物,怕是这群丫头刚刚跟着自己回到夜氏,就会后悔了吧。
夜槿歌慢慢的吃晚饭,外面的色已经暗了下来,夜槿歌坐在窗前,透透气,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
“月儿,你可知是何人在吹笛?”
月儿摇了摇头,就想要自己出去看看,谁知道刚刚一动,几个丫鬟就扑了上来,将夜槿歌按在了椅子上:“姑娘,不成,你伤还没有好,哪里能动?”
夜槿歌被几个丫鬟的阵势吓了一跳,只能是应了下来,答应不乱动,在窗前坐了一会儿,然后就躺回了榻上,等到屋内的人都退了下去,这才悄悄的下了床。
翻过窗户,轻盈的落在地面上,夜槿歌只穿了一双在室内行走的鞋,底子薄,踩在青石板上,有些微凉。
顺着笛声一路寻去,纱裙迤逦的扫过,被露水打湿,渐渐的就远离了隐玥宫。
又是湖心的水阁,轻纱还是微微的扬起,一人站在阁中,素白的衣衫轻轻的飘动,难得的宁静。
夜槿歌的到来,并没有惊扰到男子,男子转过身,放下手中的笛子,对着夜槿歌邪笑:“我道你白日里怎的那么多的瞌睡,原来是喜欢大半夜的不睡觉,当个夜游神啊。”
“我还好吧,”夜槿歌淡淡一笑,“倒是太子殿下,最近夜夜笙歌,开枝散叶,听一夜能有十人,殿下的体力真好,还能吹笛子?”
季舒玄哈哈一笑:“开枝散叶,你一个女儿家,也不害臊,亏你还的那么理直气壮。”
夜风一过,夜槿歌突然觉得有点冷,刚才出来的时候,没有拿外套,季舒玄笑眯眯的脱掉外衫,走上前,很自然的就将外袍披在了夜槿歌的身上:“你这个傻子,不冷吗?”
“我这不是在给你展示我们友情的机会嘛。”
季舒玄嘿嘿一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夜槿歌坐在季舒玄的身边:“邻国的亲事,怎么办呢?”
季舒玄哼了一身:“能怎么办,邻国最好能重新给本太子送个像样的美人来,不然,哼哼,还想怎么办?”
看见夜槿歌没有反应,季舒玄叹了一口气:“歌啊,你怎么连玩笑也不开啊。”
“因为我担心啊,这不是玩笑。”
季舒玄听了夜槿歌的话,就凑上前来:“歌,你是在担心我吗?”
“对啊,季舒玄,我在担心你。”
季舒玄的笑容突然就凝固了,过了半晌,终于话了:“其实你不必担心的,现在即将秋收,邻国每年的粮食又三成都是从胡娰收购的,不过今年托你的福,赤罹战乱,蓝攸作为四皇子的侧妃,所以邻国出手帮赤罹,现在只剩下不到三成的收成。”
“明年一年,都要靠胡娰来养活,这个时候他们不会跟胡娰为敌的,而且邻国王爷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一个女儿来跟我为敌的,放心吧,不出十日,邻国就会派另外的人来和亲的,只是婚期延迟,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夜槿歌的心里还是不放心,“你赶走了蓝乐依,可是相当于打了邻国王一巴掌,他真的会善罢甘休吗?”
“在以前,肯定是不会的,但是你放心吧,既然他能够忍受她的女儿嫁过来都不是正妃,自然也会忍下这口气的,歌,我又不是傻子,又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管不鼓就开战。”
季舒玄叹了一口气:“况且啊,歌你还不是我的红颜啊,谁知道你脑袋里面想的是谁。”
夜槿歌一拳打在季舒玄的肩膀上:“你这个人,总是这样没个正经的。”
季舒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翻了个白眼:“谁正经,你家四殿下正经,整绷着个脸,跟谁借了他的谷子还了他的糠一样。”
“我你怎么这都能扯到泫澈身上?啥叫我家四殿下?好好话啊,你是不是皮痒了?全下就你最有情趣了,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