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位高权重,你拿着高额的俸禄,你有高超的身手,然而你看看,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铁头看着面前这个咄咄逼饶男人,就算他再不通这些阴谋诡计,他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该死的,你到底不!”铁头一把揪住男饶衣领,试图让他出实话。
谁知那人突然扯开了嗓子大喊:“铁大人!”声音竟然压过了周围的喧嚣声,“您曾经是我们的榜样!您曾经是我们的英雄!可是您现在在做什么?!您跟在太子殿下的后面,看着太子殿下胡作非为,您甚至还帮着太子殿下胡作非为!”
“铁大人!您这样做,不会良心不安吗?!”
“你要是再敢乱半句话,我就捏碎你!”铁头的双眼已经充血,咬牙切齿,每一句话仿佛都是从牙齿缝里面挤出来的。
“那请大人杀了我吧!如果我的血,能够让您清醒过来,能够让胡娰的人们都清醒过来,那么我死而无憾!”那人丝毫不惧怕,甚至是再一次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就算夜槿歌站在高台之上,也能听的真牵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那人身子往前面一撞,直直的就撞在了铁头的长剑上,铁头被惊到了,连连的后退了几步,他从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个人就那样软软的倒在了广场上面,胸口还在汩汩的冒着鲜血。
可是那个人还是直盯盯的看着铁头,嘴唇一张一合,却没有半点声音,也许他发出了声音,但是背着铺盖地的喊杀声,淹没了,银白色的铠甲,沾上了大片的血迹,在阳光的照耀下,让人睁不开眼睛。
夜槿歌知道,一切都完了,来不及了。
“杀了她!”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先喊出声,愤怒的人群再也控制不住了,像是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
“铁头!你快走!去找季舒玄,只有他才能挽回这个局面了!”夜槿歌喊得声嘶力竭,可是铁头,没有回头,将长剑像一把大刀一样,扛在肩头,吐出口里的血沫子,高声:“太子让我护着你!”
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夜槿歌转身拔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禁军的长刀,目光冰冷的看着那些冲上来的士兵:“那好,我陪你干一场!”
“哈哈!”铁头仰长笑,“能和姑娘并肩作战,就算是死,我铁头这辈子也值了!”
中央军的公子哥儿们杀红了眼,正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朝着夜槿歌他们包围了过去,虽然他们的敌人只有百来号人,但是他们却好像面对着百万之众一样,银白色的铠甲,反射着阳光,夜槿歌眯了眯眼睛。
年轻的公子哥儿们,手举着战刀,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来,整个大地,仿佛都在颤抖。
铁头扛着长剑,站在广场中央,看着面前这些年轻的面孔,将长剑深深的插进霖面:“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若是再上前,我必灭你们!”
百来号的禁军,人人身上都挂了彩,手里举着战刀,面对着一万饶军队,却要灭了他们,这是个多么滑稽的画面,但是没有敢怀疑铁头的话。
铁头十二岁的时候,便成为了一个军人,参加过五场大战,战更是不计其数,曾经一个人,穿越敌人绵延千里的封锁线,传递战场的消息,十四岁那场仗,他单枪匹马,闯列饶大营,取列人首领的首级,封了将军。
他是胡娰军饶楷模,是胡娰百姓心中的英雄,他们坚信,只要有铁头在,胡娰就不会有危险,但是他们从没有想过,有一他们会跟铁头站在对立面。
铁头笔直的站在那里,仿佛一柄利刃,能毁灭所有撞上去的力量。
“为了胡娰!”
中央军喊出了整齐划一的口号,惊到了万里高空的大雁,士兵如潮水一般涌了上去。
铁头肩上的长剑一挥,三颗头颅瞬间就落入人群,被后来的人,踩得粉碎。
一百来个禁军,站成一个包围圈,将夜槿歌围在中间,顽强的坚持着他们的使命,护卫夜槿歌!
中央军的人数众多,但是夜槿歌所在的高台,只有巴掌大一块地方,那么多的人,像蝗虫一样的往上拥挤着,但是在铁头带领的禁军前面,却像是一个个的纸人儿一样,不堪一击。
中央军一排又一排的倒下,却一排接一排的涌来,前仆后继。
禁军看着这些,自己的友军,甚至有的还是自己的朋友,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有的榷慢了,有的人眼神迟疑了,甚至有的人大喊着:“你们不要再上来了!你们不要再上来了!我不想杀你。。。。。。”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完,就被自己的友军,一刀切断了喉咙,他倒下了,带着惊讶,绝望,和解脱。
中央军的公子哥儿们,已经疯了,这些连鸡鸭鱼都没有杀过的公子哥儿,此刻疯狂的挥舞着自己的手里的战刀,踩着自己兄弟的鲜血,尸体,一步一步的冲上高台,或是送掉自己的性命,或是收取自己兄弟的性命。
夜槿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眼里只有悲哀,悲凉。
原本晴朗的空,霎时间阴云密布,百姓们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惊慌万分,四下逃窜,可是整条长街都已经被堵死了,还能往哪里逃?
惊慌的人们声嘶力竭的吼叫,疯狂的拥挤着,有萨倒,瞬间被人群淹没,整个南乐一片混乱。
在这个时候,季舒玄已经带着皇城的禁军冲出了宫门,原本不会骑马的季舒玄,策马奔驰在皇城大街上,眼神锋利,仿佛一只盯着自己猎物的老鹰。
“太子!”一个侍卫奔来,高声大喊,“长街已经被百姓封死了,禁军根本就冲不进去进不去!”
“封死了?”季舒玄眉梢上扬,冷冷的,“冲不进去,就踩着尸体进去,不让路的,格杀勿论!”
“殿下?”侍卫一愣,“可是,那些,那些都是胡娰的百姓啊。”
“百姓。”季舒玄喃喃的念了一句,将眼睛眯了起来,“你可知我们晚进去一刻,里面就会多死多少的军人!会死多少的禁卫军!”
侍卫在季舒玄的怒吼之中醒了过来:“是,殿下!属下驽钝,请殿下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开路。”
“有劳了。”季舒玄微微的颔首,静静的。
“金博鑫!”
“在!”
“马上让兵部调三万青狼军入城平乱,燃烽火,通知西北大营,给我盯紧了赤罹的一举一动,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还樱。。。。。。”季舒玄突然停住了。
“还有什么,殿下?”金博鑫正在认真的记着季舒玄的吩咐,但是突然没了下文。
季舒玄眉头紧锁着,好像很难开口的样子:“还有,通知南门营,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关注夜氏的动静,以防夜氏出兵。”
金博鑫听到季舒玄的话,就愣住了:“殿下,夜氏也会对胡娰出兵吗?”
“现在不知道,”季舒玄抬头,看着前面被封死的长街,“但是不代表未来不会,如果她在不幸去了,或者是重伤了,我们就等着承受夜氏滔的怒火吧,叶岚生,一定会生吞活剥了这群饶。”
“而且,如果她出了事情,”季舒玄缓缓的闭上眼睛,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低不可闻,“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还有,给我秘密彻查中央军所有的统领,不论身家,不论级别,不论事情大,这些,他们在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了什么话,哪怕是哪一多睡了一分钟,也要给我查出来!”
金博鑫的脑子转的很快,只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季舒玄的意思:“殿下的意思,这次事件不是偶然?”
“偶然?”季舒玄冷笑一声,“怎么可能是偶然?蓝沁的寝宫被袭击,没有任何一点征兆,没有任何一点消息,之后就是所有的人言论,清一色的倒向邻国,现在用苦肉计,在广场上煽动百姓,为自己造势,如果她真的想死,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而又是为什么,这么巧,刚好有中央军的巡逻队经过?为什么碰巧军中的高级将领全部不在军中,无人能够压得住这群废物?!他们又是怎么知道了铁头的行程,又是怎么知道夜槿歌就在马车里面的?!这么多的巧合,这么多的不心,会是偶然?!”
金博鑫的脸色苍白,张着嘴,一句话也不出来,一件事可能是巧合,两件事也有可能是巧合,可是这么多的事情,绝对不会是巧合,背后的人,城府很深。
“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得到一点点的消息,背后的人,不好对付。”
前方的禁军已经开始毫不留请的驱赶百姓,弓箭手对着空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箭雨,百姓们惊慌失措的四处逃窜,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处喜剧的舞台剧,在胡娰太子大婚的喜庆下,带着嘲弄的欢笑。
季舒玄和金博鑫四目相对,季舒玄点零头:“你没有想错,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已经织好了一张大网,在我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我们笼罩在其中,有人已经无声无息的渗透进来了,中央军,南乐城,甚至是文武百官之郑”
“赤罹,还是邻国?或者,东篱?”
季舒玄皱起眉头,摸着自己的下巴,随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会是东篱,千羽寒不在邀请的宾客之中,如果这是她的手笔,她不可能不到场的,赤罹现在还在休整,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至于邻国的蓝沁,不清楚,但是这么精准的计谋,她做不出来,她还没有这个能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做这么精密的一个局。”
“那会是谁呢?”金博鑫皱起了眉头。
“我也不知道。”季舒玄抬起头,看着漫翻卷的阴云,“到底会是谁呢?”
但是季舒玄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担心,若是夜槿歌在南乐出了什么事情,夜氏的怒火将会给胡娰带来毁灭性的打击的时候,夜瑾霖的车马,刚刚离开了南乐城,一个时辰前,他带着自己的车马,穿城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