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玄和那些大兵勾肩搭背的厮混在一起,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就像是一个市井混混,没有半点太子的形象可言。
想着季舒玄刚才说的话,还有他的举动,泫彻只觉得,像是一把冷箭刺进了心里,还搅了两下,凭什么,凭什么!
他到底哪一点比不过她?
夜令仪啊,夜令仪,你让我怎么不恨你?
夜令仪,我发誓,我泫彻,要让你一无所有,要让你众叛亲离,我要你不得好死!
一场混乱,草草的,荒唐的就结束了,混乱的人群,一点一点的消散,没有人再看一眼,那个失魂落魄的邻国公主。
第一战,泫彻输了。
“唉,所以我常说,老天还是可以了。”季舒玄牵着马,跟金博鑫勾肩搭背,“你看,她算计别人,别人也在算计她,这叫做,现世报!哈哈哈!”
“殿下?”金博鑫擦了擦头上的汗,“您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形象?”
季舒玄翻了个白眼:“本太子的形象,有什么不对?简直就是完美啊!”
“是是是,完美,完美。”
“殿下!”一个士兵疾步上前,“铁统领找到了。”
“怎么样?”
“受了重伤,但是还活着,中央军有人简单包扎了一下。”
季舒玄点了点头:“还好,中央军的还不算昏头,很高兴,他们救了自己一命。”
“那公主?”
“不用理她,”季舒玄挥了挥手,“她现在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我们看看邻国要用什么来给个交代?”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金博鑫把季舒玄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抬下来,还带着点嫌弃。
“俗话说,礼尚往来,别人给我送了大礼,我理应回礼,你说是吗?”
季舒玄的回礼,是一场啼笑皆非的政变,从古至今从未有过的荒唐政变。
就在混乱结束的当天,季舒玄在皇宫,举办宴会,款待了所有的中央军将领,还有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将,季舒玄也一并宴请了,只是季舒玄本人却没有出席这场宴会。
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毕竟季舒玄向来就是一个荒唐的主,大乱之后,宴请款待军人,对于季舒玄的所作所为来说,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季舒玄在自己的太子殿里,下令让暂代铁头职务的原野代替他出席宴会,原野接到指令以后,心头微跳。
原野走了以后,金博鑫凑上前,小声的说:“我说,你要不要烧个太子殿?”
“哇!”季舒玄捂住嘴,小声的惊呼,“金博鑫,难道你准备给我重修太子殿?”
金博鑫被季舒玄说的一愣,连连摆头:“这天气太热,太子殿下莫不是幻听了,属下刚才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啊。”
夜幕慢慢的降临,华灯初上,被季舒玄宴请的各位,在内侍的带领下,走进了宴请宫殿,只是,没有预想中的美酒佳肴,而是密密麻麻的箭矢,只不过是片刻,这些人就倒在了宫殿之内。
季舒玄坐在太子殿里,吃着香甜多汁的芒果,美丽动人的侍女半跪在地上,将芒果削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递到季舒玄的嘴里。
侍女的脸上一直挂着甜美的微笑,仿佛完全听不见季舒玄他们的谈话,但是实际上她们确实听不见,她们都是聋哑人。
“殿下啊,我还是觉得你这个主意不怎么好。”
“恩?”季舒玄眉梢轻佻,看着金博鑫,眼中带着疑问,“不好?”
“我觉得挺好的啊,反正都是要死的,还不如直接告诉别人,这帮崽子就是被我干掉的,不是很爽吗?”
“是是是。”金博鑫不住的点头。
“说白了,我们能够成为统治者,不就是因为我们有强有力的军队吗?但是到底,还不是民心所向啊。”
金博鑫还是在不停的点头,但是季舒玄的心里却是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的话。
“也是,杀了就杀了啊,这个人整天就吃喝玩乐,但是一到行军打仗的时候,就是一群草包,不就是仗着家里有点势力就胡作非为,这些人掌控着中央军,迟早会出乱子的,不过还有些老家伙,比较难办,要不就按原来的计划吧?只要。。。。。。”
金博鑫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季舒玄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金博鑫,你听过没有,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
金博鑫被季舒玄问的一愣,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得民心者得天下,开玩笑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要让庙里那些和尚来当政?他们多得民心啊。”
季舒玄被金博鑫的话,说愣住了,然后哈哈一笑:“就是,你小子说得对。”
当晚的计划,顺利进行,季舒玄只改了一点,就是没有处决那些参与其中或者是在观望的人,只是根据情况的不同,采用了削去官职,抄家,流放等等的措施,不少的百姓都在说季舒玄还是太心善了,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季舒玄的计划之中。
贵族怒吼,御史台的底层官员,声嘶力竭的传达着百姓的意愿,那些百姓看见这个贵族老爷们,被夺去官职,没收家产,赶出南乐,别提多开心了,其热闹喜庆的氛围,直逼过年。
除了惹了大祸的中央军,没有其他人再流血,季舒玄的政变,进行的干干净净,几乎没有一点的血腥,所以一场变乱,就这样被季舒玄变成了一场政治问题而已,文官在朝堂上,斗得死去活来。
胡娰王坐在王座上,一脸的郁闷,自家儿子的烂摊子,只能是自己这个老子来收拾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胡娰王看着下面一群白发苍苍的老头,你掐我一下,我踹你一脚,真是不亦乐乎,索性眼睛一闭,靠在王座上就睡了过去。
容阁老扯着嗓子哭诉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停了下来,准备喝一口茶,润润嗓子再继续,没有了容阁老的哭诉,胡娰王响亮的鼾声就在朝堂之上响了起来。
容阁老抬头一看,差一点就直接栽了下去,抬腿就想扑到胡娰王的跟前,再哭一场,却冷不丁的听着后面的人说了一句:“王上这几天太操劳了,这样子都能睡了过去,不容易。”
于是众人都闭了嘴,静静的候着,等着胡娰王醒过来。
只是可怜了容阁老了,害怕扰了胡娰王,容阁老一把老骨头,也只能在阶上跪着了,好不容易等到胡娰王醒了,胡娰王看都没有看容阁老一眼,就说了一句下朝,就在内侍的搀扶下,睡眼惺忪的离开了。
容阁老只能只自个儿站起来,跪了太久,腿有点麻了,刚刚站起来,就跌了下去,轱辘轱辘的就从阶上滚了下去,那朝堂上又是一片混乱啊,最后容阁老只能是装晕,被宫里的侍卫抬着回了自己的府邸。
季舒玄还在自己的太子殿里,喝茶品茗,好不惬意,一名内侍跑了过来,季舒玄还没有开口,那内侍就跪在地上,递上了一封诏书。
季舒玄刚刚看了一眼,就将口中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喷了那内侍一脑袋。
“怎么了?”金博鑫凑过来说,季舒玄一张苦瓜脸,将诏书就递给了金博鑫。
金博鑫看了两眼:“没事儿啊,王上不就是让你等着吗?你等着就行了啊。”
“不成不成,”季舒玄突然站起来,着急忙慌的朝着内殿走过去,“来人来人,给本宫收拾行李,全部搬金大人家里去,本宫要去金大人家里小住几日。”
金博鑫看着季舒玄远去的背影,然后听着季舒玄的声音,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及追了上去:“殿下啊,殿下,属下的家中寒酸,殿下不能去啊,殿下啊!”
可是当天下午,季舒玄还是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住进了金博鑫的府邸,像个无赖一样,不管金博鑫怎么拒绝都没有用,金博鑫就差抱着季舒玄的大腿,不让他走了。
老臣们都聚在容阁老的家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容阁老头上缠着纱布,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王上肯定是生气了要严惩太子,所以太子才会这般仓皇的逃出皇宫,不过这也说明了,我们的话,王上还是听了进去。”
“各位大人,我们再加把劲,趁热打铁!”
“是是是,阁老说的是。”
“是,趁热打铁!”
众人听完容阁老的话,又是你一眼我一语的表着决心。
只不过在众人离开容阁老府邸后的半个小时,金博鑫的府邸就热闹了起来,门槛都要被踏没了。
诸位大人小心翼翼的来到金博鑫的门前,像做贼一样,压低了嗓子,悄悄的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求见太子殿下。”
笑话,除了容景源那个老家伙,谁还能那么没有眼色,还把季舒玄当做以前的那个胡作非为的太子殿下,不管季舒玄是才醒悟的,还是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至少他现在都是个厉害的角色,容景源还想撺掇自己去做出头鸟?
做梦去吧!
金博鑫将这些来找季舒玄的大人,一个一个的全部都请了进来,一直微笑着,听着这些大人说着自己的重要事情,并且时时刻刻的对这些大人的举动,表示这崇高的敬意,所以在各位大人让金博鑫不要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的时候,金博鑫也没有半点不对的情绪。
这一举动,让各位大人是感动的就差痛哭流涕了,还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好啊!
于是各位大人,一一都开始表决心,愿意继续潜伏在顽固一派,为太子殿下传递消息,金博鑫听到以后很是开心,高兴的答应了各位大人的要求,还邀请各位大人到大厅里面喝茶,说是太子殿下一会儿就到。
只是推开大厅的时候,这些大臣都傻了,大挺里面已经挤满了人,而且全部都是之前还在容阁老面前,表着自己的中心的大臣,甚至,连容阁老家的管家也来了,手里还拿着书信呢。
霎时间,众位大人的脸色别提有多五彩斑斓了。
“您也在啊?”
“是啊,您也在啊,今晚的月亮不错?”
“对啊,今晚的月色不错,所以我就出来溜达溜达,没想到就碰到了你们,好巧啊。”
“对啊,好巧啊,南乐还真的是小啊。”
“是啊,太巧了,你好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