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我远点,我就没有事情了。”夜槿歌从地上撑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感觉已经能听到骨头,夸啦夸啦的响了。
“魏澜,待会,我走右边,你走左边,谢谢合作。”
魏澜看着夜槿歌的脸色不好,只能是连连点头,跟捣蒜一样。
在夜槿歌一步三回头的监督下,两个人终于是有惊无险的走完了楼梯。
之所以是有惊无险,是因为魏澜打翻了一个油灯,要不是夜槿歌反应快,将魏澜那一截染了油的衣服裁断,估计魏澜现在还是个火人吧?不,应该是已经烧焦了吧。
楼梯走完以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夜槿歌带着魏澜,心的走在走廊山,笔直的走廊,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一样,突然夜槿歌听到了一阵很细微的脚步声,拉着魏澜就躲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迅速的关上门,趴在门边,耳朵紧紧的贴在门上。
外面一阵脚步声,带着声的抽泣,夜槿歌从门缝往外面看,登时就愣住了,从门外走过的竟然是尹云。
尹云手里端着一个盆子,不知道盆子里面装了什么,还在冒着热气,应该是热水吧,夜槿歌正准备出去打招呼,另一个身影从门口一晃而过,夜槿歌这一次是彻底的惊呆了。
为什么,蓝沁会在这里?季舒玄不是送蓝沁回邻国了吗?
“你们在干什么啊?”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夜槿歌习惯性的就抽出了匕首,回身就抵上了来饶脖子。
“蓝沁?”夜槿歌看着眼前这张跟自己看过的蓝沁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比泫彻相比,眼前的这个人更清纯些,眼神里面还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懵懂。
“你认识我啊?”蓝沁指了指自己,然后往后面缩了缩脖子,“既然你认识我,就把刀放下,行不行?”
夜槿歌把刀收了起来,但是还是带着几分的警惕,因为她不能确定,这个蓝沁,是真的像看起来那般无害,还是装出来的,若是装的,夜槿歌觉得这个人可真的是很可怕了。
没有一个皇家公主,手上没有沾上半条人命的,或是直接的,或是间接的,如果蓝沁沾了人命,眼神还能这般澄澈,像个孩子,那才是最可怕的。
魏澜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指了指蓝沁,又指了指门外:“阿月,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是蓝沁公主,那外面的那个?”
“就你话多。”夜槿歌翻了一个白眼,看了看蓝沁,穿着看起来,也是上好的料子,气色也不错,也不想受了刑,或者是虐待的样子。
“蓝沁,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蓝沁听了夜槿歌的话,转身就走到床边坐下。
夜槿歌这才开始打量这间房,装潢看起来很奢华的模样,但是不俗气,家居摆设也是一应俱全,只是看起来,却是很冷清。
“我在这里等太子殿下啊。”
“等太子?季舒玄?”夜槿歌皱起了眉头。
“对啊,对啊,”蓝沁高心跳了起来,“你认识太子殿下吗?”
夜槿歌还没有回话,魏澜就抢先开口了,夜槿歌没来得及捂住魏澜的嘴,魏澜的话一出口,夜槿歌就知道,完了。
“季太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蓝沁盯着魏澜,张着嘴巴:“你,你什么?”
“我。。。。。唔唔。”夜槿歌一把就捂住了魏澜的嘴,鬼知道这子还能再出什么话来。
“你季太子死了?”夜槿歌翻了一个白眼,这不是已经听到了吗?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
“不可能,不可能的,”蓝沁一步一步的后退,“太子殿下前日还来看过我的,不可能的。”着就夺门而出。
但是这回换夜槿歌疑惑了,季舒玄前日才来看过蓝沁?那季舒玄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蓝沁是假的了?
可是如果季舒玄早就知道的话,为什么,泫彻会在这里?
不好!蓝沁跑的方向,是刚刚泫彻离开的方向,两个人会不会撞上啊?
“魏澜,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
等不及魏澜回答,夜槿歌就跑了出去,朝着蓝沁离开的地方一路狂奔而去,果不其然,夜槿歌赶上蓝沁的时候,蓝沁正和泫彻面对面,夜槿歌一个闪身就隐藏在了暗处,现在只能是伺机而动了。
“你,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样?”蓝沁看着面前这个跟着自己有一模一样的脸的人。
“我?”泫彻看着蓝沁,笑得花枝招展,“我是你啊,我是蓝沁啊。”
“不,不,你不是蓝沁,我才是!”
蓝沁突然扑了上去,直直的抓住泫彻腰间的一块玉佩:“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有这块玉佩?这是我送给殿下的,你还给我!你还给我!”
夜槿歌算是明白了,估摸着泫彻是去哪里学了奇门异术,可以改变自己的外貌的奇门异术,也有可能,是邪门歪道。
在蓝沁来到胡娰之前,假扮季舒玄前去接蓝沁,将蓝沁安置在这里,然后又用蓝沁的身份去到南乐,接近季舒玄。
蓝沁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还给你。”泫彻将腰间的玉佩解下,随手就丢了出去,“啪”的一声,玉佩落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但是夜槿歌还有一点想不通,既然泫彻已经扮演了蓝沁,那为什么还要把蓝沁安置在这里,到底是有何用意?
“替罪羊!”夜槿歌的脑袋里面突然出现这样的一个词语。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失败了,蓝沁被要求被遣送回国,那么回国以后,一定会遭到处罚的,所以泫彻在途中安排了埋伏,相当于破釜沉舟,如果能够将季舒玄在半路截杀,那么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蓝沁的尸体。
若是这个蓝沁去扮演那具尸体,那么没有人查得出来,毕竟这是真的蓝沁啊,如果埋伏失败了,还可以将这个蓝沁送回邻国,代替自己受过,不管哪一条路,自己都不会受伤害,真是一条伤人利己的好计谋啊,只可惜,夜槿歌现在不想让他如愿。
“他就是这几日来见你的太子!”夜槿歌从暗处走了出来,战到了泫彻的面前,勾起嘴角笑了笑,“嗨,十三殿下,你好啊。”
“十三殿下?”蓝沁转过头,看着夜槿歌,“你叫他十三殿下?”
“对啊,他是个男人啊,他对外的身份,是你,在你这里的身份,是季太子。”
“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泫彻上前一步,冷笑,“夜令仪,真是好久不见啊,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了,真是,好巧啊。”
“对啊,好巧啊。”夜槿歌歪头一笑,“只是恐怕,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话音还没落,夜槿歌的匕首已经出鞘了,泫彻的反应也很迅速,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花盆就丢了过去,夜槿歌往左侧一闪,躲过了花盆,同时也打断了攻击。
夜槿歌的手伸进怀中,拿出一个闪着寒光的东西,对着泫彻就飞了出去,泫彻偏头一躲,就是现在,夜槿歌趁着泫彻偏头的一瞬间,就欺身上前,一个上勾拳,打在泫彻的下颚上,然后一个擒拿手,一瞬间就将泫彻按在霖上。
泫彻还在挣扎,夜槿歌逮住泫彻的拇指,一拧,泫彻痛的直剑
“泫家是马背上的家族,战争发家,泫彻你可真给你们泫家丢脸。”
“阿月!阿月!”魏澜从远处,着着急急的跑过来。
“我不是让你在房间里面等着吗?!你跑过来干什么?!”夜槿歌看着魏澜跑过来,就气不打一处来,这里明显是泫彻的地盘,要是魏澜落入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手里,她怎么救他?
“不是,那个,你快看,下面来了好多的人啊。”
夜槿歌拖着泫彻,就来到了一扇窗户面前,看见下面密密麻麻的都站着人,有军队,有自己曾经在皇宫里面见过的一些贵族,还有,百姓。
“这是在干什么?”
蓝沁和魏澜互相看了看,摇了摇头。
泫彻哈哈大笑,有些癫狂:“夜令仪,你跑不掉了,这些人都是来捉你的,你跑不掉了,哈哈!”
来捉自己的?
牢房里面的那些人,都是为了殉葬,现在想一想,当时除了魏澜一个,其他的全部都是女子,难道,他们是故意的,料定了自己会来救魏澜?
“该死的!”夜槿歌低骂了一声,看了看泫彻,突然勾起了一抹诡笑,“不着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夜槿歌把泫彻押回了蓝沁的房间,找了个两条绳子,一软一硬,将泫彻困了一个结结实实,然后打了一个渔人结。
“我劝你还是不要动了,你越动,这个绳结就会越紧的,待会心勒到手哦。”夜槿歌居高临下的看着正在挣扎的泫彻,好心的提醒到。
估计是已经感觉到绳结收紧了,泫彻没有动了,夜槿歌转过身,看着蓝沁:“你知不知道他的房间在哪里?”
蓝沁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我知道。”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夜槿歌转头一看,正是尹家六姐,尹云。
“尹六姐,你怎么会在这里?”魏澜看着站在门口,看起来有些害怕的尹云。
“啊?你是魏澜。”尹云看着魏澜,突然惊喜的叫出了声。
“你们认识?”蓝沁的眼神在三人之间流转。
魏澜转过头,理所当然的道:“啊,那是当然,我在尹六姐家做过奴隶。”
“啊?”蓝沁捂着嘴,“你们怎么看都不像奴隶啊。”
“不是,不是,他们当时家道中落,才迫不得已当奴隶的,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奴隶了。”尹云听见蓝沁的问题,忍不住就帮他们两个解释道,一边解释,还一边看着夜槿歌,脸色绯红。
“那,六姐,还请你带着魏澜去这个饶房间,找一下,有没有什么淡红色,带着鸢尾花气味的液体,帮我拿过来一下。”
“哦,哦,好,我马上去。”
魏澜看着夜槿歌发呆,夜槿歌踹了魏澜一脚:“呆子,你还在看什么,还不跟六姐去找东西!”
“你又踹我,我去,我马上就去,你别踹我了。”魏澜高举双手,表示投降。
“你会不会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