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远去,他的话嚣张而戏谑的在云彻的耳边响起:“若是慢了,本殿可不确定自己会做什么事,或许,尝尝澈王的女人味道怎么样,也不错哦。”
虽然知道夜姨娘也在南城,不过他这么了,云彻猜不到他会做出什么畜生的行为,万一惊动了太妃,他只有以死谢罪了。
如今只有先解开穴道去通知云哲和云漓,让他们做好准备,或者他也只愿他们两个人能够反应过来,能够好好应对。
闭上眼睛,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想那些严重的后果,云彻把气沉到丹田处,运行了一圈,用力的往心脉上冲,终于在最后一刻恢复了力气,身形往门外掠去,就像一阵风儿。
牢狱里的人确实如他所想全部昏睡着,倒是方便他的行动。
夜色下,两道身影飞快的往某个方向而去,渐渐拉近距离,云彻生生的把人逼离了王府的范围。
若是此刻有人抬头看月亮的方向,就会发现有两道黑影在屋顶上对峙着。
“动作还挺快。”三皇子停下来,勾了勾唇,懒懒的靠在檐角上,也不跑了,看来他的目的只是把人引出来。
云彻懒得跟他废话,冷声道:“少废话,我今日就抓了你,看你还怎么作?”
“好凶啊。”三皇子戏谑勾唇,躲都不躲,就这么站在原地,等他过来抓他。
追着他出来的之前就知道这个三皇子是一个阴险的人,如今掉进这个陷阱,云彻再好的气性都忍不住爆了粗口。
“该死的。”
他追出来的不远,还在京城之内,但是或许没注意,追着他进了这间房子,人没有追到,把自己给追在陷阱里了。
看到关住自己的笼子,他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从牢换成了这里。
“本来想直接杀了你的,不过本殿觉得,看着自己的主子被判刑,应该更有意思一些。”三皇子走上前来,幽幽的。
云彻冷眼看着他,这铁栅栏把整间屋子都围住,看来是故意做了困住饶,一时半会,他还出不去。
远在南城
穆晟效率很高,寨中带来的教书先生也不枉虚名,把城里还活着的洒查清楚后,每日拨出去的粮食都清算得很是仔细,也差不多把百姓稳定住,甚至穆晟还让寨中的兄弟们给他们修缮了房屋,实在没有住房的,修了新的房屋让他们一家一家的入住,整个南城,大局差不多已经定了。
城里逐渐恢复灾前的样子,道路以及坍塌的房屋,冲毁的东西,全部都在慢慢的修建和找回,那些遇难的人,除了认领的,其余的都被好好安葬。
夜槿歌一路在街上走着,心里愈发觉得,让穆晟来做这里的太守,是百姓的福气。
郁结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这两和他在一个院子里,明明是相见,偏谁都沉默,那种气氛足以让人抓狂。
所以她才会想出来走走,了解一下百姓的情况,也让自己远离他的范围,不见面就不心烦了。
她知道的也就是南城逐渐恢复的消息,看到的也是如此,不知道一条流言已经传播开来,把心里忿忿不平的心思挑动起来,不处理好就会形成一场暴乱,几的努力付之一炬。
“有人看到仓库里有许多的粮食,为何不分发给我们,让我们带回去?”
“是啊,不会是想要贪污我们的粮食吧?”
“这是官府的粮食,本来就该还给我们。”
“穆寨主本是一个山匪,这会儿怕不是为了粮食来的,我就,一个土匪,怎么会帮助百姓?”
“就是,千灵山的土匪,滚出去。”
“滚出去,我们不需要你们。”
“对,不需要。”
“……”
前方乱糟糟的一团,人声嘈杂,夜槿歌停下脚步,仔细听了一番,就听到这些让人很心凉的话。
场面十分混乱,百姓激动,那些山寨兄弟也曾经是穷苦百姓出身,此时也不和他们动手,只能被推搡着后退。
憋屈得可以。
夜槿歌上前,打算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后面忽然又涌来一群人,直接把她挤进人群里,这些人可不仅仅是叫喊几声,而是带了一些武器前来,包括捕榔头和砍刀。
看起来就是一群没有素质教养的家伙,这打架的架势倒是很足。
眉头皱着,她想推开人过去,不想身后一把砍刀向着她砍下来,她躲闪不及,呆在原地,睁大眼睛都忘记了躲。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砍到的时候,身子忽然贴在一堵温暖有力的人墙上。
夜槿歌抬头,看到澈王那张俊颜,神色淡漠。
他抱着她转了个身,抬起自己的左手挡住砍下来的砍刀,她听到他闷哼一声,愣愣的看过去,他眉头皱着,却没有痛呼出声,鲜红的血喷洒而出,沾湿他的衣袖,黑色的衣袍更深了几分。
他什么时候来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冷落了自己许久的男人,及时的为她挡去了危险。
“你是没有脑子吗?偏往这里钻,如今还拖累本王。”他冷酷的声音在自己头顶落下。
她眨了眨眼,微微抿唇,虽然他语气不好,但是她居然听出了他话里的关心。
“我……对不起。”她呐呐的。
“好好跟着本王,本王带你出去。”他,直接紧紧的扣住她的手腕,把人拉了出去。
看到有人受伤,百姓们一时愣住,心里终于知道害怕了,还好只是砍伤手臂,若是不心杀了人,他们可就不值当了。
闹得厉害的现场忽然安静下来,面面相觑。
穆晟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扶着出去,脸色冷漠下来:“不满意?就算不满意也给我憋着,再有看见闹事的,我不介意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土匪,别考验我的良心。”
“给你们粮食,是本寨主乐意,若是惹的本寨主不高兴,我山寨中的兄弟们也不嫌粮食多。”
他冷酷的,眸光准确的看向人群里的某个人,眸子深邃。
看得那人头皮发麻,不敢再开口话。
百姓一向最是容易被挑起怒火,更何况经过灾害的百姓,这会儿心里想的最多了,被人轻轻挑拨就没有了判断力,所以可以断定,这忽然就暴躁起来的百姓,必然有人在身后推动。
他就是那个挑事的人,穆晟发现了却不想管,他转身走过去,淡淡道:“这里面确实有很多粮食,我也清楚,你们想要分得更多的粮食,我给你们的,足够半月,这半月过去,没有的再来这里领,你们大可放心,我穆晟不屑于和你们抢东西。”
“不过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不知规矩的人,这次就算了,再看见这样的景象,你就自生自灭吧,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作死而不听别人话的人。”
给了他们警告,穆晟也不吝啬给他们定心丸。
他隐晦的向身后的人看了一眼,那茹头,然后他自己走开了。
他也愿意把所有的粮食都分配给百姓,但既然已经足够度过灾害,又何必全部给他们,让他们失了努力生计的心思?
毕竟,救人更应该救他们骨子里的东西,勤劳,忍耐,努力,坚定这些性格。
总不能一个灾害把人养得如此废物,日后再发生什么,也没有应对的能力。
“愣着干什么?过来给本王包扎。”
回到院子里,他将外袍脱下,只留下里面的白色底衣,见她愣着,微微皱眉。
夜槿歌点头,这会儿他完全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手臂上的伤痕,大概有两寸这么长,整个衣袖都已经能拧出血水了吧?
她靠近澈王,才发现他的俊颜已经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再顾不得发愣,她冷静下来:“王爷,我帮您把上衣解了,否则……不方便看伤口。”
澈王睨她一眼,抬了抬下颚,示意她动手。
夜槿歌面无表情,稳定心神,把手伸到他的移锁骨处,在他的视线下,顿了一下,然后拉开他的衣领,精壮有力的胸膛露在她眼前,她有一瞬的失神,没有多余赘肉的胸膛,那一点绯色,都让她有放弃的想法。
好在他只是看着她,并没有话,甚至还稍稍抬起手臂,好配合她把衣袖脱下来。
两寸长的伤口,赫然映在她的眼里,伤痕也很深,皮肉往外翻,她自己看着都感觉疼了。
他只是之前闷哼一声,然后就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了,居然还带着她走了一路,就像没有什么事。
眼里涌上一层水雾,都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担心,亦或者是感动多一点。
“哭什么,又不是在你身上。”澈王不咸不淡的,极为不在意。
不过他眼眸里意外的动容神色,她没有看到。
夜槿歌深吸一口气,“王爷这样,是要我感激您吗?这样还不如我自己受伤。”
她就不会愧疚,也不会想其他的了。
不是已经好不闻不问,好的除了合作,再无关系,为什么要救她?
她一向不相信英雄救美的事能让那些姐深情相许,可自己亲眼见到了,才发现,原来每个女子都希望有一个自己的英雄,那种被人救下护在怀里的震撼,真的完全忘却不了。
“是本王自己无赖行了吧。”他这次没有动怒,无奈的扯唇。
夜槿歌直直的看着他,他轻嘶一声:“卿儿,你再不帮本王包扎,就等着给本王收尸好了。”
薄唇呼着疼,脸上却是一派的笑容。
若不是见到还在流血的伤口,她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知道疼。
“夜主子,王爷的血都流了一路,属下在门外都能闻到血腥味了。”云尘从门外进来,把一些工具进来,是一个针线包,她让云尘找来的。
好在这个时候,银针的制作水平不低了,这么细的针线也有生产,一般用来在很细的装饰上再点缀东西。
夜主子果然是不好哄啊,王爷都用苦肉计了,还不能让她放下戒心。
他自然知道自家英明神武的澈王殿下就是在用苦肉计,就算当时情况紧急,在不伤害百姓的情况下把夜主子救出来,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咳,都是他乱话,什么女子都喜欢能够保护她的英雄,这样的英雄不就最让人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