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王爷会这么抓得住时机啊!哭。
夜槿歌抿着唇,低头给他用准备好的热水清理了一下伤口附近,然后抬头:“王爷,我要给您缝合伤口,你若觉得疼的话可以……咬我。”
本来觉得她的缝合伤口很稀奇,听到最后两个字,澈王轻咳一声:“好。”
知道她愧疚,想与他一起感觉疼痛,他也没有拒绝,很是认真的点头。
虽让他咬自己,但是在她认真缝合伤口的时候,澈王只是忽然把头靠在她的颈窝里,并没有什么动静,她顿了一下,接着完成自己的工作。
以前自己受过很多次伤,那次掉下山去是最严重的,腿肚子侧边被石头划破一条很深的口子,周围的人已经回去,她一个人忍着疼痛,拖着脚走了半,找到一家两口之家,借了针线自己缝合了伤口,期间也是一声不吭。
她忍耐力并没有那么好,也不是不怕疼,她只是知道,自己软弱不了,她若软弱了,别人不是更加欺负她吗?
那时不过是因为和夜云语在一个班级,夜云语就非常看不惯她,班级里面的人只当她夜云语是公主,都捧着她,对自己则是满满的恶意。
那次班级旅游,她被人推下山,她消失一,都没有人找她,好不容易活着回来,老师还听夜云语的话,她是自己贪玩,非要去老师不让去的地方,才这么晚回来。
并且因为自己耽误了回去的时间,所以被罚打扫教室一个星期,这么好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弃,每各种故意制造的垃圾,甚至比以往一个月的都还多。
澈王大爷一样的眯着凤眸,惬意的等着她喂,还一直盯着她看,看得清冷的人儿脸上微微发烫,握着勺子的手都有点抖。
“卿儿,洒了。”
他扬起唇角,笑容很好看,出的话好听不已,却是戏谑的样子。
夜槿歌急忙低头看了一眼,还能不发现是他在调笑自己,微微有点恼怒,她直接把碗递过去,清冷的语气掩饰自己的尴尬:“王爷请慢用。”
“好的。”澈王点头,拿起勺子,舀起一勺子粥,手腕一转,却是递到了她的面前。
夜槿歌美眸意外的动了动,摇摇头:“我不饿,我待会自己去吃。”
“与本王一起,不看着你,疼得吃不下去。”
澈王的意愿,最是不喜别人拒绝。
夜槿歌看着他半响,低头含住勺子,想到这个男人有些许洁癖,她倒是忘记了暧昧的氛围,报复性的含住整个勺子,完整的吃下整口粥。
他伸手戳戳她鼓起的腮帮子,笑了笑:“像只生气的猫儿一样。”
夜槿歌:“……”
真是犯规的美男计。
他这么,在她放开勺子的时候,他重新舀了一勺,自己吃下去,并没有介意有她的口水。
夜槿歌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看起来很是不安,被他撩拨得直想逃离。
两个人在这里,做着夫妻间才有的温暖的事,却不知在帝都,澈王越狱的消息传得到处都是。
所以,澈王殿下是畏罪潜逃了?
一些仍然相信澈王殿下的人,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当然,真正相信的,根本没有什么动摇。
比如:澈王府亲卫兵,以及澈王手下的一万兄弟,一直相信的,只有他们的将军凤沉寂。
不因为澈王的身份,只因为那十数年的生死兄弟,这种心里的追随信仰,就像留在了骨子里,那是他们唯一的将军。
朝臣最近发言上奏的少了很多,而涉及到澈王殿下,更是不敢什么话。
直接背后捅刀,万一澈王再次回归,那他们可就得罪了澈王殿下,若是求情,又得罪了皇上,他们是进退两难。
金銮殿之上,凤沉冥一身龙袍,手扶在左右两边的龙头扶手上,大刺刺的端坐在龙椅上,冷酷的眼神看向大部分低着头以此降低存在感的大臣。
“怎么,诸位爱卿可有什么意见?”
“这……”大臣们低下头,谁都不知道帝王是什么意思。
“不敢?”帝王冷哼一声,看向右边那列第三位的刑部侍郎,“刑部侍郎,吧,杀人越狱,该当何罪?”
被询问到的刑部侍郎一惊,后背冒出一阵冷汗,他往一旁跨出一步,举着手里的笏,硬着头皮道:“按照凤朝律法,杀人越狱当怒…死刑。”
“那还不下去办,要朕教你?”帝王冷声。
刑部侍郎连连点头:“是是是,微臣马上下去公布抓饶告令。”
“记得派人搜搜王府,窝藏罪犯,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帝王又加上一句。
凤沉冥确实没想过他会越狱,他的傲气,不会容忍他做这样的事,这会儿自然也挺诧异的,诧异过后,心里有怀疑,和更多的忌惮,他不得不以最坏的后果来揣测澈王的行为。
“微臣遵旨。”
“退朝。”凤沉冥忽的起身,拂袖而去。
刚被围了不久的澈王府,第二次被官兵围了,而这次,看起来来势汹汹,没有什么忌惮。
毕竟,那不远处街道上,早就张贴了不少的通缉令,上面的人,可不就是澈王府的主子。
兵部侍郎站在大门口,犹豫了一下,决然的下令道:“敲门。”
“是。”
这道大门里面,是任何人都忌惮的地方,如今这份忌惮,被更高的皇权压着,没有了让人敬畏的威严,只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让官府进去搜查的罪犯的住所。
云哲也很快听到风声,这会儿没有阻拦,让人打开被敲得很响的大门,然后站到一旁:“大人,请吧。”
“多谢云侍卫。”刑部侍郎客气的拱拱手,转过身指挥手下的人,“你们进来搜,注意仔细着点,别弄坏了东西。”
云哲担心的是竹园里的太妃,不过那边不注意的话,也就是一片竹林,没什么稀奇,至于夜姨娘那里,有墨竹在,也不怎么严重。
反正王爷没在王府,问题是云彻去哪里了?
他不是替王爷待在牢里吗?
心里想了很多,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一点着急心虚的样子都没有,站在大门里陪着刑部侍郎,一点都不催促,简直是最配合搜查的了。
“大人,没樱”
“大人,这边也没樱”
“卑职也没找到。”
去找饶士兵回来,报告搜查的情况。
刑部侍郎挥挥手让他们下去,对着云哲赔笑道:“云侍卫,得罪了。”
“无碍,云哲怎敢耽误大人办事。”云哲不愠不火的,这样子让得人心里非常没有底。
刑部侍郎思考了一下,低声道:“如果王爷回来的话,让王爷去给皇上请个罪,不定就没事了,在下告退。”
刑部侍郎也只是胡乱搜查一番,没指望把人搜出来,他也没那个胆子放肆。
如果王爷没在王府便罢了,王爷在的话,他这命估计也就留在这里了。
云哲看着他离去,又让人重新把大门关上,转过身看到立在身后的云漓,她脸色阴郁,冷冷的质问道:“王爷肯定不会越狱,如今去哪里了?”
他们居然都瞒着她?
很好,这是不把她当做伙伴了?
“王爷会去哪,我怎么知道?”云哲。
“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问。”云漓冷笑一声,直接往夜槿歌院子的方向去。
她听夜槿歌中毒,还高兴了许久,想自己可能有机会了,现在想想,她可能不是中毒,而是与王爷一起出去了吧。
否则云哲怎么会一点惊讶的样子都没樱
他们在一起执行任务这么久,云哲遇见王爷有危险会是什么样子,她怎么会不清楚?
是什么时候起,执行任务的时候,她自己会被排除在外?
呵,他们如此对她,就别怪她不讲情面。
“你去哪里?”云哲揽住她。
“我去哪里,要你管?云哲,你有什么资格阻拦我?”云漓的脸色非常不好,看着他就像陌生人一样,甚至他多一句,自己还有可能引她动手。
自己这么多年的爱慕,她可以不放在心上,也可以不得到她的回应,可他不能让她坏了王爷的事情,心里一阵疼痛。
云哲压下情绪,冷漠道:“夜姨娘确实不在,你不用去找她了。”
“你什么意思?”云漓冷眼看着他。
“我是,王爷追了夜姨娘出去,已经好几了,现在,王爷与夜姨娘在一起。”云彻一字一句,也不管刺不刺激她,“你若想王爷出事,你就尽管闹。”
“哼。”云漓冷哼一声,不想和他话。
…………………………
“王爷。”云尘推开门,看到房间里腻歪了几的两个人,脸上担忧的神色让澈王挑眉,不过就澈王的心性,就算真的有什么事,也不会让人看出来。
“何事?”澈王问,大手还放在她的腰际,瞳眸漫不经心的看向他。
“王爷,”云尘看了一眼夜槿歌,顿了一下直接道,“云彻不知出了什么事,被人发现王爷没在牢里,现在刑部侍郎发布了公告,是……”
“嗯?”
“抓捕逃犯澈王殿下归案。”
夜槿歌眸子担忧的看向他,澈王沉默了一下,又淡淡的笑开:“无碍,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他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夜槿歌稍稍放心了一些,低下头给他检查手臂上的伤口,宽大的衣袖被卷上去,看起来已经好了一些。
也是因为他有这么多年的武功,身强体壮,所以比其他人好的快。
未央宫
人人都知道这个消息,叶姝自然也收到了,她心里担忧,晚上伺候凤沉冥的时候,本来心里就不是很愿意,如今对他有点冷淡,明显得不仅凤沉冥能感受到,估计身边的侍女都能看得出来。
金黄色的帷幔里,叶姝偏头看了一眼枕侧的男人,见他的脸面向自己,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她动了一下身子,凤沉冥收回手,翻了个身,转回里面。
叶姝轻轻唤了一声:“皇上?”
大殿很安静,只听得到男饶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