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林将军出示兵符。”韩烬坚定的道,算是默认了林将军的话。
“林严,赐他五十鞭子,给他一个教训。”林将军冷着脸。
“是。”
韩烬被人三两下绑住,缷去了盔甲,然后按在地上,士兵们义愤填膺,却不敢真的抗旨不遵,怒目而视,不敢上前。
“啪……啪……”
现场安静下来,只有一声一声的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声声的揪着饶心,跟着落下的鞭子颤抖,韩烬一声不吭,直到五十鞭子打完。
“认可本将军了吗?认可的话本将军饶你一命。”林将军走上前,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
“请林将军出示兵符。”韩烬跪直身子,不卑不亢,身上的疼痛仿佛不存在了,只是,微微颤抖的身子,以及被染黑的红色里衣,才能看得出他已经受伤。
“请林将军出示兵符。”
“请林将军出示兵符。”
这个时候,身后的士兵全部都跪下,一同恳请。
他们本就只认澈王殿下一个人为将军,其他人想把将军换下,谁会愿意?
方才不出来,只是心里有后顾之忧,毕竟这是皇上的命令,如今在韩将领的血性刺激下,他们再不愿意看着,他们都支持韩烬将领,都支持澈王殿下。
他们是生死兄弟,这个时候谁都不能落下。
每个人都坚毅的跪着,一遍一遍的重复,是逼迫,也是恳求。
震撼吗?
自然是震撼的,身为将军,澈王殿下无疑很成功的,他被自己的将士们信仰维护,军队里的兄弟情最是难得,也最是纯粹。
林将军自然知道,此时,他在佩服澈王的同时,感觉到了一种难堪,他冷声笑了:“好好好,你们当真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既然如此,本将军就让你们看看后果。”
他指着韩烬:“在军中挑事,林严,砍了他,回去本将军会和皇上交代。”
“是,将军。”林严走上前,举起手里的剑。
“等等,”韩烬咬牙出声,“我带将军去大营。”
林严回头看林将军,见他点头,放下手里的剑,嘲讽了一句:“早这样不就完了吗?非要动手。”
韩烬一脸憋屈,要不是听到了王爷的传音,他宁愿死了,不过王爷回来了就好,如今只是缓兵之计。
是了,通缉了几的时间,澈王终于回来了。
方才王爷:听他的。
他还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王爷的声音。
也来不及跟身后的士兵们解释,在他们怀疑的目光里带着林将军回到营帐。
不远处的树林里,夜槿歌站在他身边,她看不清他们做什么,只能看到有人被打,看起来是营帐这边的人,她偏头看他,只感觉得到他外放的丝丝冷气。
夜槿歌知道这是他的人,皇上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剥夺澈王殿下的权利,这十万军队一直让皇上吃睡不安,不抓在手里,他会放心?
“王爷,要过去吗?”云尘一脸怒意,只要王爷下令,他能立马去吧人收拾了。
澈王转身,淡道:“先回王府。”
他执起她的手,拉着他往京城赶去,终于在亮之前进入王府,夜槿歌回到院子里,感觉过了很久,她居然在这里,感觉到了一种安宁的归属福
推开门,看到墨竹坐在桌子边睡着了,门窗紧闭,想到这几她肯定担惊受怕,绷紧了神经,她走进去,轻轻唤了一声:“墨竹。”
墨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她,脸上涌上惊喜的神色,她清醒过来,关切的问:“夜姨娘,你回来了?”
夜槿歌点点头,微笑着坐在她旁边:“怎么样,这几日可有什么事发生?”
墨竹犹豫了一下,道:“他们王爷出了牢了。”
看来她还没有知道消息,云哲谨慎,没有告诉她。
“没事,夜槿歌安慰的拍拍她的手,“墨菊呢?”
“她这几日待在房间里,每日睡到日上三更,哪会管其他的事。”墨竹对于她这个姐妹,也是非常失望。
“嗯,我知道了。”
夜槿歌看着她,语气温柔:“你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什么。”
看到她眼底有些许青色,知道夜姨娘也劳累了好久,她点点头:“夜姨娘早些休息,奴婢先下去了。”
“嗯。”
墨竹回到自己的房间,本以为会受到墨菊的白眼和她阴阳怪气的语调,发现她居然不在。
她想了想,索性躺在床上等着,在夜槿歌的房里睡了一觉,此刻她也睡不着。
一道人影悄悄往这里过来,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停直腰杆往房间这边走,房间里的灯没有亮,她松了一口气。
“你去哪里了?”突兀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差点没把她给吓死,半反应过来是墨竹的声音,顿时换上毫不在意的表情。
“关你什么事?”
墨竹一顿,回怼过去:“倒是不关我的事,不过你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以为太妃是为了让你来监视夜姨娘,才派你来的吗?别太看得起自己,太妃只不过是觉得你这人尖酸刻薄,毫无教养,为了不让你在面前碍眼,所以才把你发配了出来。”
墨菊脸色难看:“你以为你又多得那女饶重用,一个妾,哪里会有皇后娘娘尊贵,还妄想代替皇后娘娘在王爷心里的地位?”
一向低声下气的墨竹居然敢如此她?墨菊怎么能忍受,当下嘲讽回来。
“原来你这么晚回来,是攀上了皇后娘娘。”墨竹恍然大悟,没想到她只是这么轻轻一激,她就露出了马脚。
“那又怎样?”墨菊高傲的笑着,推开她坐在床上,在黑暗中吹了一下从腰间拿出来的银子,十足十的得意炫耀,“你愿意一辈子为奴婢,我不愿意,为什么她一个下贱的女子都能成为王爷的妾,凭什么我要伺候她?”
“你应该知道,你在王府,你的一切都是王爷给的,你最好别做损害王府利益的事。”墨竹冷声道。
“放心,我怎么会,我等着当王爷的侍妾呢。”墨菊不以为意道。
那个姐姐,皇后娘娘了,只要她待在夜槿歌身边,为娘娘打探消息,并配合娘娘把她赶出王府,娘娘就会让自己成为王爷的侍妾。
到时候,这墨竹就会是她的丫鬟,想想她就觉得自己的荣华富贵来了。
再者,她那么喜欢王爷,她觉得自己是在为自己争取幸福,有什么错?
“心比高,痴心妄想。”墨竹不愿意再劝她,冷哼一声抱着自己的被子去了一边,躺了下来。
“哼,你等着,我会让你见证我的幸福的。”墨菊向往的笑着,仿佛自己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她慢慢的躺下来,嘴角含笑。
这里发生什么,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第二日…………
本来就没有停歇的澈王的话题,今日更是让百姓放下手里的事情,赶到了大理寺门口。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们越狱的澈王殿下回来了,回来了便罢了,还敲想大理寺门前的鼓,是要上告。
被告变原告,多有意思。
这大张旗鼓的样子,哪里是一个杀人越狱的犯人敢做的事,这也就是澈王殿下这样的人,才敢如此坦荡的出现,他会被人抓回来?
怎么可能。
澈王要是犯了罪,估计他自己就算把牢底坐穿了都不会做出越狱的行为。
凤朝法律规定,一般京城案件由京兆府尹受理,而全国各地的冤假错案,悬疑案件,或者受理不下的案件,全部都要上呈大理寺,由大理寺丞来受理。
今日澈王来这里,也是为了要为自己证明清白吧!
至于为什么不找京兆府尹,是因为京兆府尹听从的是皇上的话,或多或少有点人情或者权势威亚在里面,而大理寺丞,永远是铁血无情的,他只认法律,只认证据,不会轻易给人定罪,但凡他定罪的,必然是真的有罪。
这就是那日皇上的暗卫为什么找的是京兆府尹的原因了,因为皇上也不确定,那刚正不阿的慕容律阎,会不会真的察觉什么。
像澈王这样的,找大理寺丞最为合适了。
这位才是真正的不畏强权。
这里看起来比京兆府县衙庄严肃穆许多,就算不敲惊堂木,也安静得可怕,让人腿软,这也是很多犯人不敢真正为自己辩驳的原因。
“慕容大人。”澈王施施然打了个招呼。
慕容律阎面无表情,不冷不热的点头,对于这个贴面阎王来,他会对你点点头,也是很难得的了,整个朝廷官员,没有任何人敢同他做朋友,就连澈王自己,都是点头之交。
当然,这样认真且严谨做事的人,皇上也是喜欢的,虽然有时太过不知变通,至少在不结党营私这点上,让人很是放心。
“敢问澈王殿下有何冤情?”慕容律阎坐在上位,目光如炬,探视着对方的眼睛。
虽自己已少帘初沙场回归的戾气,但能这般对视他的,这朝廷里也没有多少,澈王眼底满意之色掠过。
“一诉贪污受贿,二诉杀人栽赃。”澈王淡淡陈诉。
“请京兆府尹。”慕容律阎看向一旁的人,吩咐道。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京兆府尹才匆匆赶来,带来了一应文书和相关犯饶尸首,是那一面都没照的户部尚书。
若不是用特殊药物保护住尸体,这会儿尸体肯定都发臭了,如今还在保存完好,也是因为案子还没完结。
慕容律阎看了一眼,询问道:“吴氏父子呢?本官听闻他们也遇害了。”
是啊,作为原告的两位正主都没在,这会儿怎么继续审问下去?
“回慕容大人,吴氏父子,被人灭口之后,本官把尸首带回去,结果半夜就不在了。”京兆府尹解释。
他派人查找,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如今却不能隐瞒。
“那两位,本王倒是知道。”澈王在一旁幽幽的。
“嗯?”慕容律阎看向他。
“当日本王猜测有人会杀人灭口,所以让手下在暗处等待,终于发现有人要对他们动手,被本王的属下救下来了,你们带回去的人,只是假死罢了。”澈王淡淡解释,挥挥手,让人把他们带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