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暧昧不已,清冷的目光微微动了一下,摸索着给给自己上好药,躺在他习惯的位置,靠着他的枕头,似乎能闻到他留下的沉香气息。
已经非常熟悉,就像在记忆深处,闭上眼睛,她能感觉到他从后面揽住自己的温度,温暖而安全。
她似乎不习惯一个人睡了。
处理完事情,胭脂才收拾好,缓缓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娇艳的小脸上,唇角含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不难想到是因为白天认识的夜槿歌。
简易的房间,倒是什么都齐全,梳妆台,桌子椅子,还有床榻,甚至像花瓶等摆放的物件都有很多,不像一个临时的住所,而是有人长期居住的女子闺房。
桌子上,摆放着一幅摊开的画儿,一身白衣的女子,肩头露出来,眸子淡漠,冷寂的看着某处,一眼看去就让人不敢对视,清冷美丽,宛如仙子,不理尘俗,她就像要从画中走出来。
虽说画像中的女子的穿着,在这里的人看来惊世骇俗了一些,却不影响桌子前面的人欣赏,静默而立,漆黑的眼眸落在上面,伸出手,没有去拿画像,只是轻轻扣着桌面,一下一下的。
推开房门,看到站在房间里的高大身影,胭脂被吓了一跳,唇角的笑意隐去,脚步停顿片刻,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把门关上,站在门里看着他。
“怎么不过来?见到我不开心?”男人抬起头,语气淡漠的问。
从那天见到他,他就永远这么冷静,在她面前什么情绪都没有,一次次强势的逼迫着她,让她逃无可逃。
“我有什么可开心的?一个只知道逼迫我的男人,我希望他赶紧消失。”胭脂淡漠的嘲讽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袖中的手紧紧的握住,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
“口是心非,”他嗤笑,“今日城门口人群里偷偷窥视的人是谁?”
“我只是看你是不是真的离开,如果那样的话,我就不用再忍受你的欺辱了。”胭脂愤愤道,眼神仇恨的瞪着他,恨不得杀了他。
是的,这人就是今日应该离开的蜀国三皇子,拓拔柘,今日她确实去城门口看了,不过没想到会被他发现。
“那你就要失望了,因为本殿现在又回来了。”唇角邪肆的勾起,看到她黯淡下去的眸光,幽深的眼瞳闪过她看不到的东西。
胭脂没有说话,那双美眸倔强而屈辱,无力的感觉让她绝望。
自从她与他有纠葛那日起,他们之间感觉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明明自己都离开了蜀国,离开了那个……让她想远离,但确实是自己长大的地方,他还纠缠不休,到底想让她怎么做?
他没有要她的回答,幽幽的说了一句:“这衣服不错,你也适合,穿给我看看?嗯?”
胭脂抬头看着他,他说的话似乎是在称赞,也是真的希望,只是淡漠的眸子看起来轻佻无比,仿佛在看青楼里的女子一样。
“你死了这条心吧,赶紧离开,否则我叫人了。”胭脂咬唇,恨意涌动。
这么明亮的女子,也会有这般歇斯底里的时候,不知夜槿歌看到会不会说一句同病相连。
“呵……”他冷笑,“叫啊,让人进来看看你在房里私通男子。”
胭脂笑了,眸里盈着泪光,决绝道:“我宁愿让人以为我私下不看,也不想再听你的。”
话落,她转身想把房门打开,身子却忽然贴上一堵肉墙,是他,一下子就揽住了她的腰肢,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只有眼睛仇恨的瞪着他。
他点了她的穴道。
胭脂看着他抬起手,痴迷留恋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低低的叹息:“你怎么这么不乖?”
胭脂想,如果能动,她绝对要咬死他。
他的手指上移,停在她的眼皮上,让她闭上眼睛,眼前陷入黑暗。
他就这么蒙着自己的眼睛,然后,应该是盯着她看了半响,感觉脚步落空,她被他横抱起来,脊背触到被褥。
他把她放在床上,下一刻,双唇被锁住,他一直蒙着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到他。
或者说是,他不想看到她怨恨的眼神。
身上一凉,是她的裙子被拉开了,她感觉胸前冷飕飕的,不是因为天气,而是因为他的动作。
每次他来找她,都是这件事。
他真的把自己当做青楼女子了吗?
他要她就必须张开腿伺候他?
胭脂承受着他带来的酥麻感觉,眼角流下一行眼泪,沾湿睫毛,流到他的手心里。
他的动作一顿,到底拿开了自己的手,胭脂却一直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胭脂,跟我回去。”他亲吻着她的锁骨,这句话就落在她的耳畔。
里面隐隐有一丝其他的情绪,仔细听着,又没有什么在里面,又是一句强硬逼迫的话罢了。
胭脂睁开眼睛,嘲讽的看着他。
回去?以什么身份?
她早就被家人赶出家门,因为没有地方去,才来的凤朝,在这里开了这个店,当初的一切,还不是拜他所赐。
三年的背井离乡,她从十五岁就来到这里,连及笄礼都没有人为她操办,她就因为与人私通被赶出了家门,真是可笑,她一个待在后院不受宠的庶出小姐,哪里有机会见其他人。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这个男人会在她的房间里出现,不顾她的挣扎求饶,就粗鲁的要了她,然后在她昏迷的时候,他却早就离开,留下她一个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缩在被子底下,看着满屋子的家人,有老祖宗,父亲,母亲,还有嫡姐,全都失望而嫌弃的看着她。
最后,她被赶出了家门。
从小受尽父亲母亲的冷眼,以及嫡姐的欺凌,她还不至于走投无路,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只有去死了。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决绝的让她离开,难道就因为有人说她是灾星?
她克死了谁?
若说,只是因为被他毁了清白而被赶出家门,她还不至于如此恨他,她恨他是因为,她在离开家以后,就遇到了他,他把她带进自己的府里,派了人照顾她,自己也很宠她。
可想而知,一个被人看不起的庶出小姐,被人带回去好好照顾着,又被宠着,她会不对那个人充满感激?
所以最后她爱上他了也不奇怪。
可偏偏,一开始她根本就不知道毁了她清白那个男人是他,后来知道是因为,她听到他对另一个女人说:她只是一个玩物,觉得有趣就弄进府里来了,还说当初他之所以会毁她清白,完全是因为她倒霉。
她倒霉?她惹了谁了,凭什么要承受他的戏弄?
而他,看着那个女人的目光,才是最让她心冷的,她没忍住质问他,他说自己只是一个玩物,有什么资格质问他的事。
她当然很失望,让他放自己离开,他又说,他喜欢上她的身体了,让她留下来当脔宠。
日后的欢爱,再没有他伪装的温柔,他在她身上,眼里是戏谑而冷漠的笑意,让她心里冷得发凉。
她终于找到了机会,在自己的唇上涂了大量迷药,把他迷晕后,偷了他的令牌出逃。
出来后才发现,自己甘愿待着的小院子,原来只是他临时找的,而且更让她心惊腿软的是,这个男人居然是她们蜀国的三皇子。
那个自己在后院都能知道的放浪不羁的三皇子。
想不到他居然给自己设计了这么大的温柔陷阱,她多有幸啊?
所以,她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胭脂坊,还这么出名,她足够养活自己了,也让自己不再懦弱,她喜欢这里的生活,她有什么理由回去?
她不指望自己能完全的躲避他的追击,却相信他会忘记自己,可如今他忽然来了,又缠上了她,让自己平静的生活再次掀起风浪。
他凭什么?
她都快要忘记了他给自己带来的悸动与伤害,不想陷入仇恨里,他为什么又要出现?
拓拔柘对上她的视线,薄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什么,深深凝视了她一眼,低头做着自己一直想要做的事。
他要她,每次接触她就会有的冲动。
他知道是因为某种原因,某种不能说给她听的原因。
“我给你解开穴道,你再陪我一次,完了我就离开,不再纠缠你,怎样?”他亲了一口她的眼眸。
胭脂抿唇瞪着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他不等她回答,给她解开了穴道:“你不走,我就自己离开,如你所愿不出现在你面前。”
他答应得极为干脆,胭脂闭了一下眼睛,淡淡的看着他,一点都不相信他会真的离开。
“我可是趁着澈王殿下没注意,偷偷赶回来的,我真的想你了。”他忽然说,最后两个字低沉喑哑,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最开始那样认真宠溺。
胭脂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一开始他就是这样骗她的,把自己骗得像个傻子一样。
她冷笑,撇开脑袋不去看他,也放弃了对峙:“但愿你说话算话。”
“……好。”他低沉着嗓音道,就这么答应了下来。
胭脂眸子闪烁,抿着唇瓣,没有看到身上的男人深沉黝黑的眼眸隐忍而克制的看着她,漆黑得如同星辰般可以把人吸引进去。
胭脂默默地想,他不喜欢自己,只把自己当药物,对自己的欲望,却真的一如既往地深沉。
她是不是该荣幸?
城外不过百里的地方,几座帐篷伫立在黑暗之中,闪着微弱的灯光,在帐篷外面有不固定巡逻列队,这是一个临时驻扎点。
其中一座主帐篷内,男人端坐在矮几前,手里拿着一卷书籍,修长的手指停顿在翻页的地方,没有隔多久就翻一页,男人侧脸肃穆,如玉琢般的容颜淡漠如古井无波。
“王爷。”云尘推开帘子进来。
“嗯?”澈王淡漠询问。
“三皇子的帐篷一直没有亮光,属下想是不是因为三皇子根本没在帐篷里?属下又不能去问,怕打搅三皇子休息。”云尘皱眉问。
澈王的视线仍旧落在书页上,淡淡的说:“本王知道三皇子没在帐篷。”
云尘一愣:“啊?”
什么意思?
他一直看着,居然都不知道三皇子去哪里了?
“无碍,三皇子只不过有自己的事没做,出去了一趟而已。”澈王淡漠道,一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王爷一向自信,云尘点点头,他以后相信王爷就是了,不用费脑。
“让三皇子回蜀国,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皇上让王爷去办,是什么意思?”云尘忍不住问。
“你就不用多管了,下去吧。”澈王扯唇说了一句。
“是。”
澈王的心思不知何时从书上移开,悠悠的看着闪烁的烛光,唇畔甚至扬起一抹笑意。
那位三皇子回去找自己的女人,天知道他也想回去找夜槿歌,不过他不能去,去了万一来不了呢?
手指抚摸着脖子下的结扣,这是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给自己系上的,早上触碰到自己下巴的触觉,更加让他的心思悸动。
她对自己的影响,看来没有那么小,甚至比自己想的还要多一些,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他的心里感觉还不错。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一夜过去,大多数的事情都从头开始,总归一切都不会停下来的。
主帐篷的帘子从里面掀开,澈王缓缓的走出来,微微抬头看着远处的景致,气质冷傲的男人,伫立于天地之间,风华不损,不论在哪里,他都是这样让很多同样的男子嫉妒的存在。
也怪不得凤朝的皇上想撤了澈王殿下的兵权,再削减其影响力,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相信即便是自己,也不会让这个后患留下来。
让帝国百姓只知有澈王殿下,不知有凤朝帝王。
这是任何一个君主都忍受不了的吧。
身后一道身影走上前来,与澈王并立而站,两个人大约站了半个时辰,拓拔柘忍不住先开口了:“澈王殿下,早啊。”
“三皇子更早。”澈王缓缓的说,意有所指。
“澈王殿下果然耳聪目明,谁与你为敌,简直是一个失败的人。”拓拔柘笑了笑。
他没和澈王说要离开一趟,也没有故意偷偷溜走,不过澈王居然就这么相信自己的判断,都没有让人查看一下他是否真的不在,或者见自己不在帐篷里,让人去找,他只在帐篷里安安心心的等了一夜。
他一直人佩服的男人,就是澈王殿下,有些人自身的气质,不仅会让女子自惭形秽,也是会让同为男子的他们嫉妒的。
“三皇子谬赞了。”澈王说。
“本殿说的是实话,不过澈王殿下,您的女人,也很有风采呢,可想见见?”拓拔柘意味深长的挑眉道。
澈王果然看过来,他从袖中拿出那卷画轴,递到澈王的面前,示意他想见的东西在里面。
澈王伸手接过,淡淡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帐篷里,身后的拓拔柘笑了笑,也回到自己的帐篷。
来不及坐下,澈王直接站在帐篷中央,左手拿着下方,右手往上缓缓的摊开画轴。
他看到那双冷淡熟悉的眼眸,唇角扬起,他似乎想象到她面对着自己时的动容的神色,往下,是她小巧秀挺的鼻子,还有绯色的唇瓣,看到露出来的香肩时,澈王的气息一瞬冷冽。
再往下,是一件裹着胸脯的白色衣服,他的气息收敛了一些,直到整幅画完全摊开,澈王被这幅画震撼了,似乎灵魂默默牵引,他想象到夜槿歌穿着这件衣服与自己并肩的时候,圣洁而庄重。
双眸一直落在画上面,闪烁着一种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眼里的情绪,不过此时欣赏的心思都被另一件事吸引走了,那就是:为什么拓拔柘有这幅画?他怎么得到的。
把画收好,澈王跨步往帐篷走去,刚准备掀帘子的手顿住,犹豫了一瞬又回来了。
既然拓拔柘一直在他这里,才回去一夜,这画定然不是他画的,应该是那个女人画的,必然是他回去的时候看到,然后就把画带了来。
不过我们的澈王殿下还是不爽,既然他知道是夜槿歌的画像,肯定看到了上面的人才知道,那就是说,他看到夜槿歌这样子了。
这样的衣服在现代不算什么,所以夜槿歌可以试穿,也不介意被画下来。
可这是古代啊,所以,澈王殿下生生的吃醋了。
“云尘,拔营,半个时辰出发。”澈王冷酷的声音简洁吩咐道。
本来打算再休息一下,既然他不爽,那就都陪着他不爽吧,特别是那位三皇子,匆匆赶来,一夜未休息,也不知有没有精神?
不知道自己主子忽然吩咐是因为什么,云尘听到命令就下去做了。
只不过在走之前,澈王殿下又说了一句:“三皇子的马车出了点问题,正在修理,委屈三皇子骑马吧。”
言外之意,任何人都不能帮他准备多余的马车,这偷偷前来的三皇子,可没有护卫在身边,能供他使唤,替他准备马车。
去往蜀国的路途遥远,但愿这位三皇子能够坚持。
而那边胭脂醒过来,就发现桌子上的画像不见了,着急的找了一通,才突然猜到是那个人带走的,气得差点想追着出来,还好她想到澈王殿下也在,他拿画像是为了挑衅澈王殿下,否则拿了有什么用?
能提前让澈王殿下看到也好吧。
毕竟槿歌这么美。
胭脂想着,不过先前她一直在思考要不要把槿歌肩上的某个暧昧印记也一同弄上去,这会儿看来是不用了。
其实画上去更美一些,只是槿歌害羞,用粉底遮了一下,然后才让她画的。
她觉得,如果澈王殿下看到那个场景,估计都想直接回来了。
不过三日后怎么给槿歌交代?
胭脂眉头跳了跳。
队伍进入的地方,四周是些矮小的山地,中间一条宽阔的官道,一千余人的队伍缓缓的进入。
骑了一天马儿的三皇子,倒是挺有骨气的没有喊累,只是当有女子经过时,他就闲不住了,坏心的拦住人家的路,不给人家离开,看得凤朝的士兵们都想扔下他,就这样忍耐了一路。
澈王一直都没有坐马车,而是与士兵们共同骑马,内侧的大腿轻轻夹了夹马的身子,让马儿放慢速度,漫不经心的睨着前方的三皇子。
三皇子的身子在马身上斜挂着,那双腿腿还悠闲的晃悠,一派惬意。
澈王淡淡移开视线,拉起缰绳,低呵一声:“驾。”
马儿跑到拓拔柘的前面。
“哎,澈王殿下,你跑什么?”拓拔柘朗声问。
澈王没有理会他,云尘也拍拍马背跟上自家主子,让他一个人在后面,眼不见心不烦。
“这样不理人很不礼貌,澈王殿下不知道吗?”
“还有你,你跑什么?”
“……”
云尘简直真的想灭了他。
走了没有一会儿,澈王眉头微皱,脚步停了下来,神色严肃的看了前方半响,然后从马上下来:“等等。”
听到澈王的话,云尘在他的示意下去到拓拔柘身边,也小心的注意着四周。
等了没一会儿,四周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一圈的人从他们眼前的小山地上站起来,围成一圈。
澈王不自觉的皱眉,他们全部都是凤朝百姓的装束,这样的话,就算是其他国家的人也查探不清楚。
两百多个死士,好大的手笔。
真是有胆子,澈王殿下的兵马也有人敢拦。
戏谑的看了一眼澈王,拓拔柘依旧悠悠的骑在马上。
“什么人胆敢拦驾?不知道这是什么人吗?”说话的人,是这一千人马原来的指挥官,现在的副指挥,从正的变成副的,可想而知他心里很不舒服,不过作为皇上直接任命的指挥官,皇上下令,他也只能听从。
而皇上的意思,不仅仅是让他跟着来,也是为了让他看管澈王。
“杀。”回应他的,是这个字。
脸色铁青,副指挥抽出剑,恼怒的喊:“给我杀。”
澈王还没来得及下令,一直听从他吩咐的士兵们已经冲了上去。
箭头一波波的飞过来,澈王一边躲着箭头,一边寻找对方的头领,找了一圈,脸色非常不好。
这些人,居然都是死士,相互之间没有交流,只凭着自己的本能想把所有的目标灭光。
“三皇子,请先离开。”澈王淡淡的说,
澈王的任务是保护拓拔柘安全到达蜀国,这会儿还在凤朝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拓拔柘出了什么问题,就全是凤朝的错,或者说,是澈王的错。
“离开?”拓拔柘邪佞勾唇,“澈王殿下本事数一数二,这些渣渣,岂能拦得住你?”
澈王沉默,身旁挂在马儿身上的配剑还没有打开,澈王甚至都没有把剑拿在手里,只靠衣袖拂开飞来的箭头。
一千人的士兵,很快就被死士打散,那位副指挥身上也中了一箭,才退到澈王旁边来,语气阴沉道:“我等在前面保护三皇子,澈王殿下在这里看着是何道理?”
声音不大,质疑的声音却让不少士兵都听到了,心里不平衡之余,都只敷衍的应付一下身旁飞来的箭头。
他们想的是,他们保护不力,不是还有澈王抵着吗?
副指挥说得不错,在他们眼里,沙场归来的澈王殿下最是骁勇善战,这么小的场景怎么会控制不了?
根本就是澈王殿下没有尽力罢了。
副指挥根本不知道方才的事,全是自己引出来的。
他的自作主张,让澈王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这些人不是他战场的兄弟,可以相信,跟自己也很有默契,心里没有一点疑问的跟着他杀敌。
这一千个人,说是助力,还不如说是阻碍。
副指挥自认为身后有皇上撑腰,身带使命前来,却不知他自己在外面,远离帝都,澈王又岂是他可以随意嘲讽的?
在澈王幽深冷漠的眸子看过来时,副指挥一点反驳的胆量都没有。
只能一脸郁色的沉默下来。
算是把现场交给澈王来掌控。
一千人马,差不多死伤大半,这些死士大抵想要速战速决,因此直接出动了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