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妃看不到的地方,凤沉窈调皮的朝夜槿歌眨了眨眼,然后又转过头去。
夜槿歌微微眨了眨眼,走上前,轻轻柔柔的说:“臣妾知道母妃不会不会这样不明事理,今日的事,臣妾估计是有人故意揣度母妃,所以才让母妃这么生气的吧,这样的人也不必留在王府了,否则我担心哪天王爷也会被人出卖,母妃说是吧?”
孝德太妃阴沉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冷冷的转过脸,质问道:“墨菊,怎么回事?你和哀家说王妃带了不明身份的男人进入王府,到底是何居心?”
太妃细长的眼角被黑色的眼线勾勒得无比凌厉,一眼瞟过去,墨菊心里立刻就紧张起来,她扑通一声跪下,磕着头哭喊着道:“太妃明鉴,奴婢可不敢诬陷王妃娘娘,是因为王爷最近不在王府,奴婢想着要替王爷看好其他趁机想占王府便宜的人,而太妃作为王爷的母亲,本来就有资格替王爷管着王府,我找太妃去告状,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管,并非搬弄是非啊。”
“既然如此,你也应该和哀家说准确的信息,这样不看清楚就随意的说出来,你不知道会让人误会吗?”太妃责怪的说,却把这件事的轻重程度说的轻了。
“昨夜天黑,奴婢只来得及着急,根本没看清楚,公主殿下会这样的打扮。”墨菊低头认错的态度还好,给了太妃台阶下,又把事情大事化小。
夜槿歌心里冷笑,若这会儿真的进来一个男的,那个人是她的朋友,是不是也要被说成通奸?
然后被这样没有尊严的赶出王府?
“公主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又是女孩子,怎么穿成这样出来,不成体统。”太妃看着凤沉窈,一副长辈嘴脸的批评她。
凤沉窈微微瞪大猫瞳,皇兄都没有这么说她,她这样怎么了,不就穿了男子的衣服,而且这衣服还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的衣服,她新做的好不好?
“虽说你是为了王府好,不过犯了错就要惩罚,你和母妃说的话算得上是污蔑主子,既如此,本王妃今日就给你一个惩罚,否则是不是谁都可以污蔑一下本王妃?日后墨菊你就去杂房做事吧,什么时候嘴收得回来了,再考虑让你来其他地方做事。”夜槿歌吩咐着,声音威严,确实有王妃的气质。
“王妃娘娘……”墨菊不甘的叫唤,眼里的仇恨都可以杀死人了。
“还不下去?”夜槿歌冷淡的说,对于她的恨意,看见了也不在意。
看夜槿歌的样子一点余地都没有,今日她真正的想要给墨菊一个教训,为给自己一个威慑,让她知道,她也不是良善的人,惹急了,她什么都敢做。
太妃冷哼一声:“王妃好大的威风。”
夜槿歌偏头,没有接她的话,转了个身走进去,冷淡的声音传来:“云哲,请母妃回竹园,记住,别让任何不属于竹园的人打扰母妃。”
“是。”
未央宫里
凤沉冥照常的来到这里找叶姝,为了让叶姝怀上他们的孩子,凤沉窈这次的决心真是很大。
叶姝那日惹怒他,被冷酷的对待了好几天,这几日也没有再做什么,他来的时候也尽量不说什么刺激他的话,或者让他不开心的话。
前几日盛宠一时的瑜妃,近日又被冷落了下去,而这位皇后与皇上之间的纠葛,也清晰的让人明白,皇上很喜欢皇后,也很愿意与皇后举案齐眉,就算偶尔皇后失意,被皇上冷落,那也只是一时的小吵小闹,过不了过几天两人又会重新和好,然后盛宠依旧。
帝后间的感情,不知让多少人羡慕得眼红。
宽大的桌子上,摆放着许多的菜式,一看就全部是叶姝喜欢吃的,凤沉冥为了照顾她,顺从了她的口味,酸的辣的,甜的咸的,一概不忌。
叶姝平时没说什么,喜欢吃不喜欢吃,她也不说,是凤沉冥看她吃什么多,暗中记下来,然后让御膳房做的。
凤沉冥坐在她的右手边,在他身后是袅袅上升的铜制镂空里的香料,让他就像坐在云台之上,周围雾气缭绕,只不过那双眼里有些低俗的人气,看起来没那么有仙人的风华。
叶姝却没有看他,低头扒着自己碗里的东西。
要说他后宫所有的女人当中,有一个人不屑于他的容貌或者地位的,估计就是叶姝了。
凤沉冥拧眉看着她,嗤笑一声,然后就着自己的筷子伸到自己面前的菜上。
“来,尝尝今日这道菜,你最喜欢吃的。”凉薄的声音隐隐带着温柔,一双筷子伸到她的碗里,抬头看到他坚毅的眉眼,叶姝淡淡点头,夹起来送到嘴里,算是给他一个面子。
只是想和敷衍而没有精力的样子,看着就不情不愿。
眼睛深邃了一些,闪着某种疯狂的光芒。
“呕……”
这时叶姝忽然用手帕捂着嘴,偏头在一旁干呕着。
凤沉冥的脸色阴沉下来,死死的看了她半响,倏然起身:“叶姝,朕给你夹菜就这么让你恶心?”
何其的伤自尊,他是谁啊,凤朝的皇上,他只要去后宫任何一个妃嫔的宫里,都能受到欢迎,都期盼着他会临幸她们。
而在她这里,他的皇后这里,他只能忍受她的冷言冷语,还有她对别人流露出的关心。
叶姝依旧低着头干呕,没有理会他的话。
看起来,就像是默认。
“你……朕再来你这里,朕就是犯贱。”帝王冷嗤一声,负手走了出去。
“皇上,皇上,您等等,奴婢有话说,”虞儿急急忙忙的追出来,担忧的解释道,“娘娘并非是冒犯皇上,娘娘已经这样好久了,难道皇上没发现娘娘气色都差了很多吗?是因为最近娘娘什么都吃不下。”
“你说的是真的?”凤沉冥停下来,冷酷的视线威亚过来,看着虞儿问。
他怎么看着叶姝更像是在为了皇弟担忧的?
“奴婢不敢撒谎,奴婢说的都是真的,每次叫娘娘让御医看一下,娘娘只说是心情不好,不让叫御医,可奴婢看,皇后娘娘根本什么都吃不下去,只可能是生病了。”
“牧远,叫御医。”凤沉冥从里面看了一眼,她差不多都快要把胆汁吐出来了,皱了皱眉,他转身走回来,来到她背后给她轻轻拍打着脊背,好让她舒服一点。
叶姝好不容易止住恶心的势头,用旁边的茶水漱了一下口,抬起头不咸不淡的问:“皇上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臣妾嫌弃您吗?还用那样的话骂自己。”
凤沉冥恨不得掐死她,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他那不是气话,还给他抬杠。
“怎么样?”四五个太医轮流整治了一番,凤沉冥上前询问,“皇后娘娘身子可以什么大碍?”
“回皇上,娘娘并无大碍,臣等要恭喜皇上和皇后娘娘了。”其中一个御医笑着说。
“嗯?”凤沉冥疑惑的皱眉。
不敢再卖关子,御医们道:“娘娘这是有孕了,已经一个多月,母子皆健康。”
凤沉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哈哈笑着:“好好好,皇后娘娘有孕,你们都有赏,全部赏银一百两。”
“谢皇上。”
御医们识趣的退下,虞儿也示意其他侍女悄然退下,只留下刚知道消息的两人。
叶姝这会儿也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低头轻轻的抚上自己的小腹,低垂的眉眼看起来非常的温柔,有种柔柔的美好的感觉。
凤沉冥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异常的柔软,方才的不开心已经消失了,他走过去坐在叶姝身边,冷酷的眼眸这会儿温柔下来,他看着叶姝的小腹,忍不住把手覆上去。
这里真的有个小生命了,真奇异。
“姝儿,真的有孩子了。”凤沉冥隐忍的声音听起来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什么一样。
叶姝难得没有冷着脸色,由着他抚摸他们两个人孕育的小生命,只是眼里的温度依旧没有多少。
“嗯。”叶姝应道。
“姝儿,朕明日给你指派几个太医,让他们好生照顾朕的皇儿。”凤沉冥说,看这样子像是要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准备好一样。
“臣妾会小心的。”叶姝说。
“朕让礼部提前理出几个好的名字来,到时候姝儿你来选,怎样?”凤沉冥笑问。
“多谢皇上。”叶姝微笑着说。
心里再不喜欢这个小生命,这也是她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她怎么会没有喜悦的心思。
两个人低声说这话,一人一句问答,倒是没有冷了脸色,因为这个小生命,他们终于有机会好好说说话了。
心里装满某个人的地方,这会儿有了一个缺口,让其他的东西进入其中,温暖而又充满希望。
遮天蔽日的树林,高大的树木遮蔽了天上的阳光,身处在其中,几乎看不到的实际的光线,阴沉沉的气氛,与人的心情一样,压抑而绝望。
在这中间,有几个身影穿梭在其中,一刻也没有停歇的掠过,过了很久,十几道身影终于停留下来,最面前的男人,面容冷峻的站在那里,脸色几乎可以滴出墨来,他冷淡的声音压抑着某种情绪,启唇询问:“如何?可找到人了?”
身前的几个黑衣人低下头,愧疚的说:“回王爷,还是没有发现三皇子的踪影。”
沉默了一下,那道声音冷彻的道:“三人一组,继续找吧,一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
“是,王爷。”
话音落下,十几道身影飞快的消失在原地,男人站在那里,伸出手不自觉的掏出长袍下的画轴,展开深深看了一眼上面的画像,唇角扬起,放松的低喃:但愿你能给本王带来福气,让本王还可以回去见见你的真容。
声音消逝于空气中,重新把画像收好,他一个人选择了一个方向离去。
十天前……
“王爷,我们已经跑了好几天了,这些人根本不是一波人,属下估计很多势力都趁这个机会出来追杀王爷,想要让蜀国与凤朝发生战乱,好渔翁得利。”云彻喘着气,冷声分析。
从先前的三百人开始,就一直有人追杀他们,因此王爷只好把他们云阁的暗卫叫了出来,全部在明面上来和那些人对抗。
那三百人估计只是试探,各方的死士都有,杂乱无章的追着他们跑了很久,最后被全部杀了。
原以为已经结束了,却不知这只是一个开始。
一开始留下来的人,从最开始的百人,到现在只有王爷与他们云阁的人,侥幸逃离了死士追杀的人,最后还是为了保护澈王殿下和拓拔柘而死去了。
他们,始终是凤朝的士兵啊。
最重要的是,三皇子也被人劫走,生死不明。
那些死士尚且武功很弱,后面来的虽然每次人数都没有第一次的多,却也是十个以上,那些人的武功,比之云阁的人可不就是一点了,几乎在江湖上的高手也没有这么厉害吧?
看起来这次的事情就是针对澈王殿下来的。
他们派出来刺杀的人,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的,还知道他们云阁的弱点,克制了他们的武功,阁里的兄弟死了好几个,自己也受了伤。
所以王爷才让不与他们纠缠,而在途中,被一群身上带着会爆炸的东西的人给劫走了,临走的时候,还给他们扔了烟雾弹,等烟雾散去的时候,就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可想而知,能悄悄在澈王殿下面前把人劫走,退走的时候又没有留下一点可以追踪的痕迹,这得是多强大的一群人?
自己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而他们,根本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因此在躲了几天以后,王爷带着他们回来,终于发现了一丝可能找到三皇子的踪影。
就在这个深林里面,如今王爷带着他们来寻找,只是这从未有人活着出来的地方,怎么会有拓拔柘的踪影。
他觉得他们只是白忙一场。
对方既然想法设法的陷害王爷,又会让他们这么快把人找到?
如果找不到人,蜀国就会发兵,到时候皇上会拿澈王殿下出去抵罪的吧?
“本王知道。”澈王淡淡说。
“那王爷……”云尘犹豫道。
“找人吧,人是在本王手上丢的,本王得给一个交代。”澈王说,不管是为了给蜀国交代,还是为了给皇兄交代,更为了给自己交代。
被人这么算计,澈王再好的脾气,这会儿还能压抑得住就奇怪了。
“是,王爷,”云尘道,“那让阁中其他的兄弟也一起找?”
“嗯,让他们也一起。”澈王吩咐下来,所有的人全部视死如归的进入其中。
然后如今,一开始的三十个人,进去里面一圈,他们就只剩下十几个了,从来没经历过这么大的损失,以前再难打的仗,只要王爷吩咐下去,他们差不多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事情解决,这次的打击,所有的兄弟心里也都憋了一口气。
等找到拓拔柘,回去查清楚是什么人胆敢设计他们,他们会好好的给对方一个教训,心里真的想着,所有的兄弟都认真的开始办事。
这里称为“无影林”,不难知道进去的人根本没有出来的,也意味着,里面几乎没有什么活的东西,但是也不是全部不存在生命。
就比如那些很大的花,长相丑陋,却可以一口就把人吞下去,同伴都来不及的营救还有地上的藤蔓,不小心触碰到,就把人拖到树干上,活活勒死,作为养分。
这些还不算什么,好歹本质上是死物,活动范围有限制,只要不主动冒犯,一般可以夺得过,但遇上那种白色的很小的蚂蚁大迁徙或者集体出动找事物的,就根本不那么容易躲过了。
他们当日跑了三天三夜,蚂蚁所过之处,所有的东西全部变得光秃秃的,只留下泥土裸露在外,最后他们被追进瘴气里,然后躲过了追击,也幸好,平时云星给他们每人准备了一些保命的解毒药丸,再加上内力,可以把毒气逼出体外。
看着自己的伙伴在他们面前变成一堆白骨,这样的阴影,本身身为暗卫,杀过的人也不少,但是这样的阴影,一辈子都看不到。
是人都怕死,而他们身为澈王府的暗卫,澈王手下的暗卫,不仅仅是暗卫,更是澈王殿下心里可以作为兄弟的一些人,他们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就算再进去一次,再被里面的东西弄一次,都不会眨眼睛的。
更何况,澈王让他们三人一组,就是和他们说,让他们以自身安全为重,找不到人也没有关系。
他们是没关系了,澈王殿下呢?
王爷将会遭遇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进入这里面的人,会在哪里,还会留下什么?
只是让自己安心罢了。
为了一个三皇子,他们损失了多少,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划算的买卖呢。
蜀国的国主,真的会愿意与他们友好交往?还是会真的担心自己的儿子,不得而知。
他们只知道,这三皇子,真是消失的彻底。
这是一个根本就没有人性的地方,所有肮脏的事情都在这里进行着,足以颠覆人的三观。
那是一个小孩子,整张脸脏兮兮的,头发也脏得一绺一绺的,看起来大概一个多月没洗过澡了,他正被人按在地上,看着不远处自己的母亲与姐姐被四五个人凌辱着,最后还被残忍的把身上的肉割了下来,直到死亡,然后被无情的提出去扔了。
那边,据说是乱葬岗,扔出去的人一般会被野狼叼走或者当场就吃了,死无全尸。
而这些人,就像行尸走肉一样没有任何情感,不,是对任何除了自己国家的人没有情感,不仅是凤朝的人,还有其他国家的人,只要被抓住了,就会被随意的折辱和残害,且不受自己国家法律的约定。
男孩是在那次被他们闯进家园带走的,那里处于蜀国与凤朝的边界,离南城,都还在有些远。
就算南城想要让人来救,也来不及把人带走,他们是随机性的选择要进入的缺口,进来蜀国一次,挑衅一样的只带走一家人,然后其他的日后重新回来再带走。
带走的人就是这样的下场了,哦,对了他们会选择留下一个人,把脑袋给送回去,送到南城的城墙上挂着。
这次留下来的,就是这个小男孩,他的双目无神而机械的睁着,根本就连害怕也忘记了,呆呆的看着面前提着刀走来的人,然后举起。
最后留下的,是那些疯狂欢呼的蜀国人。
他们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也觉得这样的事情合情合理。
其他的人,生来就是应该给他们发泄和玩乐的。
似乎这样的疯狂,在深夜更能体现,白天还好一些,正常生活着,进入晚上,他们就会像是到了十五月圆之日时的狼一样,体内的暴虐因子一点都克制不住。
白天醒来,又忘记了自己晚上做过的事。
宽敞的大殿里,那张大床上,两道人影纠缠着,半夜也不停歇,女子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欢愉变成现在痛苦的求饶声,而在她身上的男人似乎没有什么感觉,就像凶狠交配的畜生,只顾发泄自己的欲望,手还兴奋的在身下女子的身上抓出一条条的血痕。
这根本不是欢爱,而是一场酷刑,没有人性的酷刑。
最后,女子的呻吟渐渐低了下来,没有了动静,那双本应该透露出在云层之上的快乐神色的眼眸,不甘而惊恐的瞪着。
直到天亮,在女子身上凌虐的男人才停了下来,沉沉的睡过去。
约莫午时后
太阳刺眼的光线照射进来,把整个大殿都照亮了许多,金海辉煌的大殿,就如镀了黄金的佛寺一样光彩辉煌,有种圣洁虔诚的氛围。
偏偏床榻上的场景,简直不堪入目。
一条白皙的身子摆在被子上,浑身鲜血淋漓,都还没有干涸,床榻被血液浸透,宛如盛开的血色蔷薇,妖冶而病态。
男人有点浓厚的眉毛皱起,大手抚着太阳穴,缓缓的醒过来,偏头看到身边的景象,男人惊恐的瞪大眼睛,转身趴在床边呕吐起来。
过了许久,阴沉的眼睛看着死去的女人,没有一点害怕与意外,只有一种无力感,显然已经习惯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忽然出现的,伴随着极致的兴奋,然后就会做出这种事。
差不多一个月就会发生两三次,王后的寝宫他都不敢涉足,后宫其他侍寝女子就算了,临幸一次让她们消失,就可以掩饰住自己的行为,若是王后也消失,保不定谁会发现什么端倪。
他这样的情况接近一年,他身为蜀国的王,不知杀了多少人,找个借口让大夫宫里的医师来看,也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每次都和他说没问题,没问题。
没问题他怎么还会这样?
拓拔颉的脸色难看不已,难道他蜀国人生性残暴,他身为王,更比其他人要明显一些?
拧眉思索了半天,他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拉开门:“把人处理干净。”
黑暗处出现一个声音:“诺,王。”
身为他的暗卫,自然知道自己的王身上的问题,只不过他是不敢乱说什么的。
因为他们的王,本就不是什么仁慈的人。
站在宫殿前面,拓拔颉负手仰起头,坚毅的脸迎着太阳,就这么闭上眼睛,仿佛这样能让他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听到后面的动静,他出声询问:“处理干净了?”
“是的,王。”
“你说,朕身为蜀国的王,却患有这样的病,难道是上天对我蜀国的惩罚?”拓拔颉幽幽的问。
身后的暗卫不敢回答。
拓拔颉笑了笑,气息一瞬冷冽下来:“即便是这样,孤也要逆天而行,凤朝,孤势在必得,说不定换个环境,孤的病就会好了呢?而且,孤派去凤朝的探子,从来没有发生过在蜀国时的情况,所以孤觉得,大概就是凤朝人说的,是风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