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是个情深义重的孩子,我们几个官家夫人,闲时聚在一起,也是替左领将纠着心。他们都说,今年王君的选妃典礼,你是没有心思参加的了。这样也好,参加了别人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风言风语避之不及。你瞧,今年连唐参丞的女儿也一样参加不了,长了一身的麻疹,听说长到了脸上,容貌极其骇人。”
她忽的往自己带来的两个丫鬟那方向一倒,丫鬟们立即接住了她,发上的饰物前后摇动。
参丞家小姐的麻疹,已经到了谈之色变的地步。
越简谣低眸拧了拧扣子,轻声:“我想参加。”
刚端上茶盏想喝水的和议辅夫人停止了动作,两只眼睛一转,聪明的丫鬟接过了茶盏。
“你是说你要参加选妃典礼?可是阿谣你父亲不在都城,没人替你张罗,你要怎么参加呢?”江贺兰忧国忧民的神情。
“阿谣自己张罗。”
越简谣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地面,脸也有些红,她觉得和议辅夫人说的也不能说是不对,她在父亲杳无音信的情况下参加选妃典礼,确实是要被人诟病的。
可她也没有别的法子。
一向软弱没有什么主意的越家大小姐难得如此坚定,谁碰见了都得感到震惊,得多问两句。
可无论再多问多少句,结果也是一样的。
江贺兰长吁短叹的走了,她劝解越家大小姐主动放弃的任务失败宣告失败。
可是她心情依然不错,比来的时候还要好。
这个消息要是告诉给裴柳,那她们家肯定要打起来的,想想打起来的情景她就开心,想想将要发生的斗争她就兴奋,好久都没有这样的热闹看了,真是比谁都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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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柠早上来书房请勤王去用早饭,敲了好几声门都没有回应。
“勤王不在府里,嘱咐不用喊他。”
肖玄拿着一块喷香的油饼正往嘴巴里送,他从书房门口路过,要去演武场锻炼身体勤练武艺,见到眼巴巴敲门的婴柠,好心说了一嘴。
“他去哪儿了,这么早,怎么也不说一声。”婴柠提溜起裙摆追上去。
她身上的粉香让肖玄觉得,自己手里的油饼顿时不香了:“婴柠,你最近没有任务?”
“没有啊,怎么了?”
她有没有任务同勤王在不在府内有关系吗。
“嗯,”他脚下生风,将婴柠落下了一些距离,以确保她没有那实力追上来打他:“兴许你出任务勤王就能在府里好好呆着了,他喜欢清净。”
婴柠:“……我很吵吗?”
勤王旻子易正在揽香楼顶层某个房间内吃着清粥小菜,而只有早上,这个地方才能拥有难得的清净。
一旦到了夜晚,连空气都会变得污浊不堪。
时时莺歌燕舞,目目活色生香。
这只是一家妙龄美貌,才艺高超的女子们弹琴唱曲儿跳舞的酒楼,但不代表每一位来到这里的客人的目光都是纯洁明净的。
屋内的窗户斜斜开了条窄缝,清晨略带凉意的风从那里吹进来,带走了一室的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