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唐参丞不买帐。
他眼睛一瞪,斜着冲着旻子易身后的肖玄打量了好几个来回,再转回来,嘲讽:“又不是没来过!”
上回,旻子易欲探唐久泰口风,将他请至勤王府凉亭。之后嬉妃又找了借口,把唐府的女眷请去宫城。
唐府空落落的,肖玄找人找物都方便。只可惜东西没有找到,人也没有找到。
肖玄见唐久泰明指自己,不吭声,不表态,纹丝不动。
旻子易单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往椅背靠了靠,颇有些严肃看向唐久泰。
眼睛里噙着锋芒。
“今日,本王前来,是为了选妃典礼那日王君遭到行刺一事。众所周知,王城禁卫森严,闲杂人等要要想混进宫内,连第一道门都没有机会通过。而那位女刺客,不仅武艺高超,还能直捣礼士殿,没有人为其行便利,怕是很难。”
轻笑看向唐久泰。
唐久泰睨他一眼,将手中的茶盏扔回桌子,力道有些猛,茶水溅出来零星几滴。
看向门外,语气略有讽意:“噢,那如此勤王真得好好查查了,别辜负了王君让你督查此案的信任。”
在朝为官,不论品级,无人不知王君对这位勤王如芒刺背,嫉恨防备。
他们纷纷暗下猜测,如此安排的真实意图。
旻子易久久不语,似乎在回味唐久泰说的话。沉吟半晌后站起,走到屋子内的珍宝摆件前,用修长的手指细细摩挲。
一字一顿:“多谢唐参丞提醒。”
“不必。”唐久泰也站起来,着急打断。
“老臣可没有提醒过勤王什么,勤王千万不要会错意,而在王君面前颠倒黑白。”向高处一揖。
“至于你说的什么女刺客,老臣就更不明白了。实不相瞒,臣那日的确去过礼士殿,那是因有人假传圣旨唤老臣前去。至于为何那么巧,偏偏让人怀疑到老臣头上,相信智敏如勤王,必定能参透一二,何须老臣多言。”
两手一背,下巴高仰,是不近人情的姿态。
“勤王屡次三番找我唐府的毛病,也不知是老臣哪里得罪了勤王。若有,勤王不妨直说,如果只是猜测,那也不用多费心思,老臣对勤王虽然谈不上认可,但是也没有意见。怎么样权衡就交给勤王了。”
转身,迈了两步,在圈椅落座。
旻子易怔了一瞬,点点头。
这唐参丞如此开门见山,连废话都省了,还真有些心怀坦荡的架势。
拿起桌上唐久泰的手串珠子,捻在手中把玩,走到他跟前看向他,淡淡的眸子眉目冷清。
“既然如此,可见仇恨唐参丞的人也不少,那为何要屡屡反驳本王的美意,不肯与我共襄共助呢。”
眼睛半垂,把自己的手串珠子从腕中取下,缓缓放到唐久泰手中,又将刚才取走唐久泰的,戴在自己手上,目光沉静的看着他。
唐久泰不答,有些不自然,神色略有松动。捏着手串,没有戴,也没有退回。
旻子易感觉有机可趁,进一步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