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既然已经知晓答案,便不再叨扰。只是想请问唐参丞,如若可以,可否告知本王,王君差遣本王调查此案的目的何在?”
唐久泰侧身转向另一边,似在思索。
正当旻子易打算提步离开唐府,听得他说:“王君的圣意,无人敢揣测。但是臣想,此举能轻易的分辨出,在朝中,谁与勤王是敌,是勤王想要除去之人。就好比有了您几番的针对,想必很多人都认为,勤王与老臣不对付。”
旻子易挑眉,苍白无色的脸上勾起唇角,看样子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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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一处偏僻的河岸边,两匹马儿在饮水。
不远处树下站着一名男子,光从背影来看,白衣薄纱,龙章凤姿。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握着一把没有展开的玉骨折扇,骨节明显,手指修长。
他的目光或落在眼前的绿水或眺望远一些的山峰,神情闲适慵懒。
肖玄把马安顿好,走过去。
“王爷,这唐参丞说了什么,您就不查他了,我怎么没听出来。”
旻子易凉薄地扯起一边嘴角,看上去有点邪气。
“旻子胤让我调查行刺之事,就是为了探清楚,我在朝中的人脉关系。刺客是谁,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办理这件事的时候,针对的是谁,谁就是他要重点笼络的对象。”
眼睛淡淡扫一下了四周。
四处空旷幽静,身后有人没人,一目了然。
“所以唐久泰的意思是,不要白白浪费了时间,他与我本没有矛盾,却被生生的制造出矛盾。”停顿了片刻:“由此可见,他非但不是我要找的人,我还得受他这个人情。”
玄霄抱臂。
“可是他也没有同我们合作的意思。”
旻子易默认,没有说话。
唐久泰心机深沉,老练持重,在朝中数年,从来没有过马失前蹄的时候。他与文华相徐茂最大的区别是,徐茂尚且还顾虑君为臣纲,唐久泰则只要能达到目的,完全不顾道义。
“王爷觉得,此次刺客能顺利进入礼士殿,到底是谁在给她行方便,是她的幕后之人?”
白衣人伫足不动,也不言语。
良久之后,他抖开折扇,问了一句令肖玄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觉得白将军,是个什么人?”
“白将军?”肖玄摸摸脑袋,眉间皱成个山字。“肃无来往,王爷说的是不是上次在别苑替粟芮挡剑的那位将军?”
稍稍回忆了一下,又道:“样貌玉树临风,高洁傲岸,从他挡剑的速度来看,武功也十分高强,配在殿前行走。那日,不是还帮着王爷说话来着吗!”
旻子易转身,带着脾气觑他一眼:“没问你这个。”
玄霄立即识相的低下头。
心中暗笑,王爷可向来都是大方气度不凡的人,怎么说起这个白将军就心眼儿小了起来。还不是因为看人家救了粟芮吃味了吗。
粟芮屡次三番拒绝同王爷回府,早把他的耐心磨没了,现在也不再提起。
可肖玄知道,王爷心里憋着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