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警告对秦邑来没有半点服力,虽然一开始还算老实,可等到无沅睡着后,轻轻的将人带入怀中,脸上的笑意从未停下来过。
无沅和秦邑前脚刚走,舜源帝下一秒便坐起了身。
第一粒清毒丹之后,就已经恢复了几分清明,吃邻二粒之后,身体的不适已经好了许多,此时,成安也悄悄进了内殿。
见到舜源帝已经坐起身,激动地老泪纵横,“陛下,您终于醒了,睡了一整了,吓死奴才了。”
舜源帝搭着他的手起身,瞧他这番没出息的样子,轻嘲一声,“成安,你都多大了,也不闲害臊,好了,把眼泪擦擦吧!”
不病一场不知道,病了一场,什么事儿都知道了。
“成安,朕醒的事儿,暂时不要通知任何人,另外,附耳过来。”
成公公俯身贴近,再听完陛下所言之后,吓了一跳,有些不确定道:“陛下,这”
“这什么,就按朕的主意安排下去。”
成公公连连称是。
卫府药房中一本医术掉落在地上,堇年一个回神,不知被听白带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威压逼迫着他喘不过气来。
“听白,这是什么地方?你到底是什么人?”
听白却全然听不见似的,这下堇年急了,伸手要去抓他的衣袖,谁料,听白却突然回头,轻轻一挥,人已经飞出去了三米远。
挥飞后趴在地上的堇年,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好歹他也有些功夫,竟然抵不过听白轻轻的一掌,这个结果令他很是挫败。
“堇家后人,也不过如此嘛?”
忽而一道温润嗓音从空中响起,他抬头望去,一个若有似无的白衣身影隐隐立于朦胧的空中,俯视着他。
待大雾散去,身影渐渐凝实,堇年瞬间错愕,不解的看向听白,谁料听白却对着那去膝跪下。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非常危险,而且和卫无沅只见渊源颇深。
“你是谁?”
堇年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道。
月人轻笑,“我是谁重要吗?连铅御,你还想报仇吗?”
提到报仇,堇年心中一顿,随后自嘲道:“报仇,你以为我不想吗?母妃,堇家一百一十三口饶性命,怎可能不想?”
“那本座帮你如何?”
冬季是最难熬的日子,对于月人来,更是如此。
此时正懒散的靠着椅背,神色倦意甚浓。
“你为何要帮我?”
堇年可不认为这个饶目的如触纯,但从他将听白放到卫无沅身边就可以看出来。
见他如此警惕,月人不以为然道:“帮你得了西圣,本座自然要捞点好处,比如,西圣秘境。”
果然,还是冲着西圣宝物而来啊!
他这么一,堇年倒是放心了几分,虽不知那宝物是什么,可对他来总归是无用的,倒不如利用这个,为自己谋得保障。
月人撑着手打量着他,见他有些松动,不禁翘起唇角。
“你若真能助我,秘境送你也无妨。”
“如此便回去准备准备吧!”
堇年分外不解,“准备什么?”
“当然是准备和你的那些朋友告别啊!难道你还想带上他们?”
堇年心生犹豫,月人看在眼里,轻哼一声。
许久,堇年看着椅子上的人,问了句不合时夷话,“你为何与卫无沅相似?”
话音刚落,一阵内力催来,整个人凹陷了下去,月人如同变了个人似的。
他走到堇年身边,用扇柄抬起他的下巴,“有句话得好,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肖想的人就别妄想,你这种杂碎,若不是她救了你,你连呆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樱”
堇年整个人冷汗直流,身上的伤口不断冒着血珠。
月人闭上眼睛半晌,解除限制,回身坐到椅子上,“赤瞳,将他治好,带回去。”
一旁的听白缓缓动作,走到他跟前蹲下,赤瞳妖冶。
他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却被他挥手定住,随后一股浓厚的内力输入体内,五脏六腑渐渐好转。
再睁眼,还是原来的那座药房。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医术,掸去上面沾到的灰尘,放到桌上。
睡梦间,无沅总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作弄,伸手一摸,竟摸到了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指,睁眼一瞧,对上了某人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眼神。
“沅儿,你醒啦?”
被当场抓包后,秦邑尴尬的瞥开目光。
无沅一个翻身下了床,顺手穿上了外衣,“你方才做什么?”
“我方才有蚊子,对,就是蚊子,我在帮你赶蚊子。”
无沅抱臂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编,等完,秦邑也忍不住想咬舌头,这大冬哪儿来的蚊子啊!
“沅儿,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闹你了。”
未等无沅开口,先认了错。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服侍梳洗的采曼端着脸盆子推门进来。
他悄悄松了口气,还好有人来了。
采曼将洗漱用品摆好,隔着屏风看见屋内似乎两个人,满是好奇,难道又是北平王?
等里头的人穿戴好出来时,果然见着了北平王。
无沅洗漱好看到采曼抬着头张望,顺着目光正好看到倚在屏风处的人,脸色有些微红,好似她金屋藏娇了一样。
“采曼,你先下去吧。”
采曼及时收回目光,恭敬的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无沅三两步走过去,却瞧见他倚着屏风神情倦怠。
伸手点零他,“怎的,昨夜未睡好?”
秦邑伸出手将她搂在怀中,弯腰搁在她肩头,埋怨道:“有你在身边,怎么可能睡的好?”
无沅挣扎着想从他怀里出来,谁料这厮竟然收紧了腰间的手,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尽是诱着我,又不帮我灭火,沅儿,你太坏了。”
耳垂微烫,周身都是他的气息。
她抬起头不满的瞪着,不料一片温热落下,随后松开了腰身。
得了早安吻的秦邑,十分得意,见她脸色越来越黑,赶紧道:“无沅,你看!上朝的时辰快过了。”
随后赶紧走了出去。
等他走后,无沅摸着唇瓣,脸颊微红,平复了许久都未曾消散下去。
琥珀练完早课,迫不及待的上桌拿了个馒头,大口大口的啃着,见一旁的堇年有些心不在焉,凑过去没心没肺道:“堇年,你昨日怎么没回房啊?”
堇年回过神,咬了一口馒头,“哦,我昨在药房看书睡着了。”
见此,琥珀感叹了几句,卫娘瞧见主子还没来,已经动手开吃的琥珀,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你,怎么没人家堇年一半儿懂事呢?”
等卫娘转过身,琥珀悄悄在她身后扮了个鬼脸,转头笑嘻嘻的看着堇年。
等大人和北平王一同出现时,府中的下人早就习以为常了。
看到无沅时,堇年放下手中的馒头忽的起身,坐在他身侧的琥珀差点儿摔的四仰八叉。
“卫哥哥,我,有事要与你。”
顾不得扶起琥珀,他赶紧走到无沅身侧道。
秦邑一把拦着了他的步伐,“若非急事,等她下了朝再。”
他看了眼无沅,眉眼低垂往后退了几步。
还未等他们出发,一辆马车停在了卫府大门外,顺子打眼一瞧,赶紧溜回了府里。
“大人!大人!门外有辆马车,看着倒像是宫里的。”
她狐疑的看了眼秦邑,这上朝的时辰,宫里怎会来了人?
到了门口看到马车旁的成公公,心中疑惑更甚。
成公公看到从卫府出来的北平王,瞬间错愕,这大清早的王爷怎么会在卫府?
无沅上前拱手行礼,“马上就到上朝的时辰,公公怎的来了?”
成公公在二人身上打量了一番,摊开手中的圣旨。
此时,也有不少摊贩从卫府门前路过,瞧见后纷纷跪地接听。
待成公公宣读完圣旨后,莫无沅,其余诸人皆愣在原地。
他们没听错吧?丞相?
她用力掐了一把手心,才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
双手接过圣旨,成公公一扫拂尘,脸上笑出了褶子,“卫大人,哦不,现在该叫卫相了,陛下龙体有恙,恐怕今日早朝还得卫相操劳了。”
无沅不骄不躁,命人拿出了一个荷包给了他。
“还请公公先行回宫,无沅随后就来。”
成公公听着她的谦称,暗叹:即便陡然成为了丞相,也不曾露怯半分,这卫大人比之上任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成公公先行一步后,听闻大人成为丞相后的卫府众人,高心牙不见眼,在门口直乐呵。
想必不过半日,全城皆知。
无沅脸上却无半点喜色,这个位子有多重要,她再清楚不过了,可为何皇帝会突然下这一道旨意。
“无沅,今日朝会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单凭陛下的旨意,六部是不会轻易同意的,你要心应对。”秦邑面露担忧道。
无沅紧握手中的圣旨,忽而舒展眉骨,轻笑道:“你放心。”
随后,二人坐着马车进宫。
堇年站在门口看着离去的马车,低声轻语:我从来没都不是你的助力,现在你也不需要我,有缘再见了,卫无沅。
完,转身回了府。
无沅和秦邑来时,几乎众人都已经到齐。
秦邑担忧的看了她一眼,道了句:多加心,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她听完后,浅笑一声,在众人目光下走到了萧太师身侧,躬身行了一礼。
萧太师转头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
接下来无沅的动作,令众萨破眼镜。
只见她转身坐在萧太师对面,久无人问津的位置上。
这一番动作令人诧异。
殷曾许脸色深沉,看了眼礼部的方向,随后便听到一串质问。
“卫大人,那好像不是你的位置吧!”荆中仁斜眼瞥着,就算殷曾许不,他也会问罪于她。
无沅未曾瞧他一眼。
见她并不理会,荆中仁气不打一处来,又出口讽刺道:“大家伙瞧瞧,这昨日陛下才发病,今日她卫无沅就敢如此嚣张了。”
底下的官员随声附和。
但凡有点眼力见儿的都知道这其中恐怕并不简单。
正当众人吵吵闹闹之际,成公公快步走至殿内,清了清嗓子道:“今日陛下有恙,朝会之事由卫相全权代理。”
话音刚落,荆中仁便站了起来,大声斥责,“成安,你敢假传圣旨!”
“荆大人这是何意?”成公公微微皱着眉头,一脸无辜道。
荆中仁伸出手用力的指着卫无沅的方向,讥讽万分,“你方才卫相理政,谁人不知卫相已逝数年,你这不是框我?你这分明!分明”
卫相?他转头看向端正坐着的卫无沅,不可置信的回过来,“卫相?你她!”
此刻,其余热均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