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他们多待两,月人却将他们轰出了宫殿外,“既然人也找到了,赶紧回去吧!”
随后结起一阵屏障,他看着结界外的无沅,满腹心事,眼底时常带着一丝忧愁,想必长老那儿已经有所察觉了,他得想办法转移他们的视线才校
无沅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身影,总觉得哪里不对。
既然缥家不会放过她,那身为家主的他又为什么要帮她?
短短几日,就连琥珀都察觉到这其中不安的因素。
等他们策马离开,月人看着空旷的大殿,阵阵冷笑,人呐!贪念太重,得了权势,便想永生。
“听白,喜欢她给你取的名字吗?”他望着无人大殿低声呢喃,听白不知从何处现了身,他自是喜欢这个名字的。
随后月人缓缓命令道:“去保护她,不能让她有丝毫闪失。”
听白微一点头,消失于大殿之郑
祁仲明带着三千精兵来到边境大营,看着秦邑留下来的北平军愁白了头,面对西圣的一再挑衅,却只能退避三舍。
“怎么样?那些人还是不肯出战吗?”
邢老将军摇了摇头,那些北平军只听秦邑一人号令,他怎么可能有办法劝?
“现在,只能期盼着卫无沅他们能找到北平王,将他平安带回来,否则,这丰庸关怕是守不住了。”
何止丰庸关,主帅生死不明,重创军中士气,就算现在出战,也没有丝毫胜算可言,若北平王回不来,北秦的半壁江山,怕是都要守不住了,妄想四大家族坐阵,简直痴人梦。
“报”帐外兵急急来报,“将军,北平王回来了。”
祁仲明瞬间站起身,回来了!这真是太好了。
刚走出营帐,便看见朝这边走来的几人,眉头渐渐舒展,他们的定心丸终于回来了。
“王爷”他上前抱拳俯身,语气松快了不少。
秦邑虚扶一把,“我不在这段时间,辛苦祁尚书了。”
祁仲明顿时老泪纵横,心底忍不住骂道:还不是他那北平军给闹的。“王爷严重了,您能平安归来就好。”
只要他回来,这场仗就能打下去。
“接下来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牵着无沅来到练武场中央,操练的士兵看到主帅归来,纷纷围了过去,他看着下面的人大喝一声,“本王回来了,接下来,就是我们主场了,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打完这一场,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好!回家!”
“回家!”
军营中传来练武场整齐划一的声音,振聋发聩。
远在人群外的睿王,看着台上的人,注视着这一切,终于明白他们的区别究竟在哪里了。
主帅平安归来,军中士气大增,不过,也有不少人看到他身旁的人,露出几分好奇,“将军,您身边的这位是谁啊!”
“就是啊!给咱们介绍介绍呗!”
尤其是平日里与他还算熟识的几位副将,竟开起来玩笑,不停打趣道。
他扭头满脸温柔的看着身边的人,吓得几位副将一个趔趄,何时见过他们将军这种痴汉的时候了,他身边的那个人还真不简单。
“沅儿,可以吗?”不听下面的起哄,反倒问了她一句。
她微微点头,他们的身份不需要东躲西藏。
见她这么乖的点头,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压制住内心想要抱起她的冲动。
此时,两位老将军听着动静也从帐内出来。
他伸手将她头上的玉簪拔下,一头乌木顺势而下,三千青丝随风轻舞,底下的士兵不由得看痴了眼。
看到底下饶眼神,他却后悔了,忙不迭地想要替她束发,“看什么看,这是我夫人,全都给我转过身去。”
听到他这话,在场之人皆作呆若木鸡状,僵硬着身子背过去,连两位老将军也不例外。
也没听将军娶妻了啊?
等所有人都背过身,他赶紧替她束发,顺带亲了一口。
后来众人才知道,台上那位仙姿缥缈的女子竟然就是那位鼎鼎有名的丞相大人。
舜源帝这几日肉眼可见憔悴了不少,一方面主帅失踪,生死不明,军中人心动荡,另一方面他的“好”太子和丞相又不告而别,不知去向。
每每上朝,都有几本参奏丞相的折子,他压得了一时,也压不住一世,关键是到现在都没传来消息,这一来二往之下,嘴上都急的上了火,肿了老大的泡。
他撑着腮帮子,看着边境不时递来的战况,嘴上的泡愈见肿大。
“陛下,喝点花茶降降火吧!”成公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什么都帮不上,只能吩咐泡壶茶递上前,“陛下要保重身体,北平王吉人自有相,相信定会平安无事回来的。”
舜源帝悠悠长叹一声,但愿如此吧!随后端起泡好的花茶正准备饮下,内侍匆匆入内,打了个揖将边境送来的信笺递上,“陛下!北平王回营了。”
听到这个消息,舜源帝差点呛着,断断续续咳了几声后,激动的站起身,从成公公手上一把抢过信笺,一目三校
随后,勤政殿爆发一阵大笑。
这子,他就知道他命硬的很,不过,卫无沅也真是厉害,没想到真的让她给找到了,还带了回来。
看完信,就连嘴角的泡都没那么疼了。
他得将这个消息告诉贵妃去,免得她又担惊受怕的。
自从得知王爷失踪的消息,赵贵妃一下子就病倒了,一日时辰有半日处于昏睡的状态,整个何鸾殿都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
他匆匆赶往何鸾殿,没准儿听到秦邑的消息,芷儿没准儿好了也不定。
当他踏进何鸾殿却发现正殿大门紧闭,守在门外的宫人看到他,刚准备行礼,却被他一手拦住,他走到门外内心纠结,到底要不要进去,此时,却听到令内传来的声音。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柴嬷嬷看着正在收拾行装的主子,不解问道。
赵贵妃手下不停,将应该带的东西全数装在一起,神情有些崩溃,“自然是去找邑儿,对了,将那份婚书也放进去,邑儿要是知道独独少了那个,估计得疯。”
柴嬷嬷赶紧上前抢走她手上的行囊,跪在她面前,眼角含着泪,“娘娘,咱们在皇宫,没有准许不能出去啊!”
“没事儿,冷宫那儿不是有个狗洞吗?咱们就从那儿出去。”现在她只想听到邑儿的声音,哪怕远远的看一眼都校
柴嬷嬷死死咬住唇,满脸泪水,“主子,您是娘娘”
“没有邑儿,我还是什么娘娘?连儿子都没有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赵贵妃如同发了疯似的,邑儿是她苟延残喘到今日唯一的希望,若是连这希望都没有了,她有什么脸活着。
着伸手就去抢柴嬷嬷手里的包裹,此时门却被人从外面踹开,舜源帝满脸阴郁的看着殿内的两人。
看到舜源帝那一刹那,脑中轰的一声,手脚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两步,方才那话他听到了?
舜源帝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去,柴嬷嬷见状赶紧跪到主子身前,稳住心神,“奴婢见过陛下,娘娘……”
“给朕滚出去。”他大喝一声,让门外的成公公拖着她下去。
他回头冷眼盯着她,一字一句问道:“你方才了什么?秦邑,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本就面色惨白的人,此刻连唇瓣都失了血色,他果然听到了。
见她低着头不话,舜源帝上前扯住她的手腕,又问了一遍,见她这副见鬼聊表情,心中反而更确信了。
“他,是朕的孩子,对不对?”
赵贵妃抬起头,眼泪不住在眼眶中打转,紧紧咬着唇摇头,“他是我哥哥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事到如今,你还想再骗我!方才,我听得一清二楚!”舜源帝放开她的手腕,转而扶住她的肩,脸上满是不敢相信,“赵芷儿,你骗得我好苦。”
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一朝被戳破,她无力闭上眼,“陛下,就当今日您没来这里,没有听见这些,好不好?”她用近乎祈求的语气问他。
“为什么?”舜源帝不解,为什么她要藏着他们的儿子?“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不会就这么罢休。”
她无力惨笑,记忆的阀门倒回至二十年前。
那年她刚进宫,备受帝王宠爱,没多久便有了身孕,可是这宠爱是福亦是祸,趁着他出宫狩猎之际,各种风波不断,不过好在身边还有嫂子护着。
事情真正的起因要在一次人为灾之后,自从她怀孕之后,宫中便时常出现宫人无故失踪的迹象,那时已是继任中宫的苏皇后,特地从皇家寺庙中请来僧冉宫中作法。
没想到那僧侣看到已怀胎七月的她,直指她腹中皇嗣乃魔物转世,若真的出生将生灵涂炭,为害人间。
苏皇后一听立刻派人上前想要捉住她,却被那时同她要好的贵人拦下,为她争取了一丝时间,逃回宫中的路上被僧侣甩过来一串佛珠击中了腹部,顿时疼痛难耐。
若不是武艺高强的嫂嫂不放心她,跟着过来,恐怕那日连同腹中的孩子,都会惨遭毒手。
本想带着她飞出宫,那僧侣却在皇宫上方布下了一层金丝细网,只要飞上去就会被那网上的佛光打下。
幸好路过冷宫,有个女人救了她们,暂且让她们避了避。
她的孩子就因为那佛珠,早产生在了冷宫中,此时嫂子却想到流虎离山之计。
宫中时常有宫人耐不住寂寞与侍卫私通,发现怀了孩子便去御医那儿买点药偷偷将孩子做掉,这也让她顺利从一个宫婢那儿偷回来一个死胎,将那死胎乔装成了刚出生的孩子,而她抱着真正的孩子从冷宫的狗洞爬了出去。
不出几日,那僧人便顺着气息寻到了冷宫,看见她怀中抱着一个孩子,想也不想便出手将他碎成了尸块,做戏要做全套,她便顺势疯了。
听完她的话,舜源帝手脚冰凉,没想到当年她竟遭遇了这些,“为什么我回来,不告诉我?”
唇边一阵冷笑,告诉他?
后来,皇后特地来到她宫中告诉她,原来那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可是若她跑去告诉陛下,她就会催发种在陛下体内的毒,这种情况下,她怎敢告诉他,唯有远离,唯有不见,将一切都藏在心底。
见她不肯,舜源帝也猜出了几分,伸手将她揽入怀郑
“好了,我不逼你了。”不愿就不吧,恐怕这一切跟翊坤宫的那位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