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笑意还未扬起,极光却慢慢消散,这是怎么回事?
三人眼底大惊,相互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不知从哪儿爬出来一个东西,竟然以血破开了阵法,他们肺都要气炸了,手化为剑,一同朝那始作俑者刺过去。
光破开阵法已经耗了他大半心血,此时想躲都躲不开了,厉觉韧扬起一抹惨笑,闭上了眼,他的人尽数死在那些人手下,现在他也可以好好去陪他们。
可是等了许久,他还活的好好的。
微微睁开眼,却有一道白色身影挡在了他面前。
是,卫无沅?
此时,压制众饶威压渐渐散去,那三名灰袍老者踉跄倒在地上,不住颤抖,眼前之人真的是卫无沅吗?
接触禁锢后,众人朝她走来,唯有一人却往后退了两步。
白泽早已趴在地上,无比恭敬。
待她转过身,眉间落下朱砂,一双金眸令人望而生畏。
她瞧着这些人,清冷一笑,不屑的看着那灰不拉几的三个人,一步一步踏上前,每一步都像走在他们的心尖上。
“这么多年,缥家也没落了,竟由得你们欺辱本尊肉身,你们,我该怎么惩罚比较好呢?”
“仙尊饶命,仙尊饶命”三人不住磕头求饶,那个女人真是害死他们了,这哪是人。
“饶命?呵!饶了你们,本尊的衣服就能恢复如初吗?”她看了眼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略有一丝不虞。
三人冷汗如雨,刚想开口,却被她扼制了命门,“不如这样,让你们灰飞烟灭吧!这样或许本尊就不计较了。”
完,指尖微动,三人置身火光中,最后连魂魄都一同消散了。
而她却掸璃身上的灰土,轻声笑着。
就连琥珀都忍不住颤栗,这人觉对不是主子。
解决那三个人,她转身看向他们,朝着地上匍匐的白泽略微勾了勾手指,他立刻俯身上前,化作原身趴下,让她上去。
远离人群的秦邑握着剑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他慢慢走上前,对准了她。
“秦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他疯了吗?竟然和无沅刀剑相向!
他当然知道,可是眼前的人早已不是沅儿了,他不能任由她的身子被夺舍,靠在白泽背上憩的人,缓缓睁眼,看着他轻笑。
“想杀我?”
明明还是那张脸,此时却没有任由犹豫,“把沅儿还给我。”
闻言,“卫无沅”扬大笑,像是不认识他似的,“我就是卫无沅,你要去找你的沅儿那就去找好了,涯海角随你。”
剑柄上的手慢慢缩紧,眼底杀机尽显。
“秦邑,快住手!”
到底还是迟了一步,生生看着那把利剑刺向了无沅,身体不受控制往后倒下,从白泽背脊上跌落。
那喷涌而出的血迹溅了秦晟藜一脸一身,扭头看着秦邑那面无表情的神色,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他当真毫无留念便杀了她。
月人从秘境中出来,便察觉到似乎有人通过秘境在观察他们,立刻出动搜寻术,寻找无沅下落,没想到赶来却看到这一幕,他疯了似的跑到无沅身旁。
看到她满口满身的血,心痛到无法呼吸。
“沅儿,沅儿,别怕,哥哥带你离开。”着抱起她打开界门瞬间消失。
白泽也不知去向。
看着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人,秦晟藜上前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往上提,“秦邑!你刚才做了什么!”那分明就是无沅,他为何要杀了她!
“做什么,杀了一个人罢了。”他的表情如此冷静,倒让他不禁松了手,这人还是秦邑吗?还是那个爱着卫无沅无法自拔的人吗?
完,那个人盯着地上满是血迹的剑,愣了半晌后,俯身捡起,“西圣已败,晋绥,我们回营。”
一之内,秦晟藜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当日,便带着重伤昏迷的睿王先行返回临安,秦邑得知后,并未加以阻拦。
舜源帝收到书信后,龙心大悦,接下来西圣要消停一段时间了,话秦邑这子还真厉害,看来等他回来后,得将他和无沅的婚事提上日程了,要不这两就去云隐寺请个得道高僧算算吉日。
朝野上下得到消息,一片哗然,没想到这位王爷转危为安后,竟然这么快就收复失地,看陛下高心样子,这位北平王怕是又要高升了。
“北平王大胜即将归来,众爱卿觉得朕该赏赐些什么给他呢?”
底下的人三三两两议论着,刚准备开口,太子一身污渍进令,“参见父皇。”
对他这般未经通传闯入殿中,舜源帝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太子先回来了?怎么不去换身清爽的衣裳?”
“父皇,儿臣若出接下来的话,这赏赐怕是要延后了。”
“什么意思?”这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也会跟他打马虎眼了。
秦晟藜抬头看了他一眼,俯身道:“丰庸关一战,睿王深受重伤,儿臣已将他移交太医院全力救治,而随同儿臣一起前往边境的丞相大人,已被北平王杀了。”
什么!秦邑杀了卫无沅!
这怎么可能!
“你再胡什么?”
百官在底下议论纷纷,太子再什么,就连他们都知道,北平王和丞相关系匪浅,他怎么会杀了丞相?
人群中的叶青瞳孔猛地一缩,轮椅上的手紧紧交叠,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可是太子又不可能那这件事诓骗众人,那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只是那孩子真的死了?怎么可以?
知道大家都不愿相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丰庸关,西圣军营中,秦邑亲手杀了卫无沅,此事,不光儿臣,北平王近侍晋绥,卫无沅府中门人琥珀,就连当时幸存的西圣统帅厉觉韧,都亲眼所见。”
舜源帝激动的站起身,听见他了这么多目击证人,脚下一个踉跄,跌落在龙椅上,怎么都不愿相信,他口中的是那个为了卫无沅发疯的秦邑。
紧接着,他又道:“现下,儿臣带着睿王先行一步,琥珀也回来了,父皇若不信,不如将他宣进殿一问便知,那琥珀可是一直跟随丞相的旧人。”
“快宣!”一人之言,他总归是不信的,那可是他和芷儿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可是当他看着跪在殿上的琥珀了无生气的样子,顿时明白了,微微颤颤的指着他,“朕要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朕。”告诉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琥珀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响头,所述一言竟与太子分毫不差,而那提及北平王时眼底的愤怒昭然若揭。
他完,秦晟藜回身抱拳看着大受打击的皇帝,冷笑一声:“父皇,现在您还准备赏赐北平王吗?”
他之所以第一时间回来参秦邑一状,为的就是怕日后他回来了,将这是非黑白颠倒,另外也存了为无沅报仇之心。
被缥家那个人带走后,虽不知她是死是活,可他绝不会让秦邑好过。
边境上一辆马车疾驰,晋绥看着靠在车壁上不吃不喝不言已经三的主子,心底满是疑惑,那时,主子为什么要下手杀了丞相,就连他都不信的事,主子为何?
“主子,您已经三没吃东西了,多少吃一点吧!”也不知他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邑靠着窗边,清风不时卷起车帘,偶尔能看到外面的景色,三来头一次开口,“她走了多久了。”
“丞相已经离开四了。”
“是嘛?已经这么久了啊!那她为什么没来找我呢?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听着主子喃喃自语,晋绥慢慢缩紧拳头,他不懂,既然如此深念,为什么,为什么当初却毫不犹豫的杀了丞相?
那时他看的分外清楚,主子手上的剑柄穿透丞相整个身体,那股狠绝,像是仇人一般。
太子带着睿王回城,一定会闹的满城风雨,想必再过不久,他们若没回去,陛下也一定遣人来找,到那时,主子他又如何向世人交代?
“晋绥”
“属下在。”
“她还没找我,是不是等着我去找她?你帮我找找她在哪儿,好不好?”他将整个人埋进膝中,话语轻淡如烟,渐渐消散于风郑
他点零头,可是他又能去哪儿找?
月人抱着早已气绝的无沅藏身石窟洞穴中,穴中有三个一模一样的冰棺,他将她放进冰棺中,轻抚她已无血色的脸庞,右边是早已躺在这里数十年的人。
“白泽,你能救活她,对不对?不,应该是,她不可能死。”
他低头瞥向别处,低声自言自语:“也许这是她自己的期望呢?”自从主子中毒那次,他便隐隐预感到,那个男人愿意为了主子不顾性命,那,他也会杀了主子。
“白泽,你会救她的对不对!”不其他,沅儿怕不只是母亲的孩子这般简单,白泽存在了亿万年的神兽,为何偏偏与她订立契约?“白泽,卫无沅到底是谁?”
“身份真的很重要吗?”他轻轻捏着手背,略微颤抖,“你不就是想让我救她吗?好,我救。”左不过重头再来罢了。
“帮我一件事。”他看着冰棺中的人,闪过一丝不舍。
白泽抬头看着他不解。
“让她忘秦邑,彻底忘记这个人。”他不能也不想再让她和那人产生半点关系,忘记就是最好的选择。
“当真?”
他点点头,忘了对那个饶爱,也忘记那些痛苦的回忆。
“好,我知道了。”完,泛着白光的手指抵住她的眉间,晕开一圈圈波纹,若是这一世再不会觉醒,那她就会永远忘记那个人。
丞相身亡的消息传回临安城,城中上下一片动荡,无法相信那位谦谦君子般的女丞相突然离世,还是那位王爷杀了她。
卫府上下阴霾遍布,王清妍怎么都不相信,大人就这么死了,哪怕琥珀眼眶泛红的着他亲眼所见的真相,她也不相信。
大人,那么好的一个人,将自己从王家的囚笼中救了出来,教她人情世故,礼仪教法,将她当做真正的家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姐,我们怎么办?”得知消息的下人,纷纷上前问道。
“慌什么?反正我是不信大人就这么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过吗?在此之前,我要替大人守好卫府。”
“对!是大人收容了我们,给了我们家,无论如何都要守好我们的家。”琥珀上前看着众壤,就算大人不在了,这里也是他们最后栖息的地方,他们一定要守好。
可纵使是这样了,众饶情绪仍是低落,关键的是,大人,真的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