劭青山目光冷得像利剑,宛如神般的面容,此时叫人心生畏惧,“乔夫人,从今往后乔荞是我劭家的人,若是再让我看到她身上有一点点的伤!”
他嘴角一勾,妖凉道,“后果,可比今要严重的多。”
牧一心领神会,毫不犹豫的用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只见那梨花木做的桌子瞬间被劈出了一道裂痕。
“!”乔母心中一惊,再不敢话。
乔荞,“……”这是来砸场子的吗?
乔伊心中一悸,脸上适时的表露出了害怕惊恐等神色。
这桌子可是上好的梨花木制成的,就连锋利的柴刀都不能保证在一刀之下,能够将它劈开一道裂痕。
乔文秉心中骇然,对于一直跟在劭青山背后,寸步不离,存在感低的像隐形饶牧一,有了新的了解。
“够了,无知蠢妇!”
伊伊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望向“大公无私”的乔父,求饶道,“爸爸…”
乔父面上铁血无私,心中却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转头看向旁边一脸清冷淡漠的劭青山,“劭总,今这事是我妻子的错,他一向偏爱女儿多一些,乍一看到伊伊摔的那般凄惨,脑子一热,就做出了这种愚蠢之事,如今我已经替你管教她了!”
乔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管教?
哪怕劭青山是劭家人,身份再怎么尊贵,但追根究底终究是辈,让如此好强的乔母,怎么挂得住面子?
乔伊眼神沉了沉。
乔文秉义正言辞道,“往后绝对不会再像犯今这样的错误了。”
劭青山目光微凉,在乔母那一连被乔文秉甩了两巴掌的右脸上徘徊片刻。
他神情淡然清冷,“嗯。”
乔文秉试探的问,“那劭总…今这件事情就算是揭过了?”
“嗯。”
乔荞扯了扯嘴角,口中微涩,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整个乔家。
乔家每个人都不正常。
乔伊看似乖巧,其实最有主意,没人能够改变得了她的想法。
乔母一心想要打造一个一心一意只听她话的傀儡,最好是那种提线的木偶。
乔父自然是更喜欢伊伊的,只是在利益面前,就算是他再喜欢的,伊伊也变得微不足道。
而自己,则是整个乔家最不正常的那个,从初二时医生诊断出来她有接歇性失忆症时,在整个乔家饶眼里,她就是那个随时可能会发狂会发病,一发病就会忘掉自己是谁,最近三个月之内的记忆全部都会混乱,一直到一个星期才会缓和过来。
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被放弃了吧?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
那以后,她恨自己,叛逆,黑暗,不公,那些阴暗的想法瞬间涌了上来,自此以后她变得比谁都会伪装,看上去很是开朗爱笑,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要冷漠阴暗。
劭青山目光凉凉的扫了下眼神愤愤,死死瞪着乔荞不错眼的乔母。
乔母神情一僵。
乔文秉见劭青山从头到尾一直站着,害得他都不敢坐下,一直站在旁边,微弯着腰,询问,“劭总,不如坐下休息片刻?”
劭青山声音微凉,“不了,今我过来,是要取一个东西。”
“劭总,想要什么,尽管直,”乔文秉笑的一脸坦荡,豪气万丈道,“我乔家虽然算不上家财万贯,但,只要是乔家有的,劭总一口令下,我绝不犹豫,双手奉上。”
劭青山眸子微动,云淡风轻道,“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乔文秉心试探道,“那请问劭总…想要什么?”
“户口本。”
“嗯?”乔文秉一怔,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他没听错吧?
他不太确定的问了句,“户口本?”
劭青山冷静,“嗯。”
“!”
乔荞,乔伊,乔母三人同时愣住了。
牧一早已经习惯了少爷时不时的惊人举动,乔家大厅里最为镇定冷静的除了劭青山,就当属他了!
在劭青山清清冷冷的目光下,乔文秉恍恍惚惚的吩咐乔母拿出户口本,眼看着劭青山修长而节果分明的漂亮手指,从户口簿里拿出那张薄薄,专属于乔荞的户口纸。
乔文秉与乔母脑子都是一阵恍惚,在巨大的威压下,他们甚至连多问一句都不敢。
乔伊眼神深深。
看似真无邪,一脸单纯的问,“姐姐,你们这是打算明就去领证吗?”
“!”乔父,乔母目瞪口呆。
乔荞被她问住了,一愣。
她能什么?
因为就连她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劭青山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而宛如神般俊美非凡的劭青山,从头到尾都将她忽略了个彻底。
他淡淡道,“走了。”
乔荞蓦地回过神,抿唇,“我送送你。”
劭青山没拒绝。
乔文秉紧接着也回过神了。
他脸上连忙堆起一个再谄媚不过的虚伪笑容,连忙催促道,“乔荞,还不赶紧去送送劭总。”
顶着劭青山身上散发着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清冷气息,他实在是不敢当着他的面摆翁婿的架子。
乔荞神情淡淡,“嗯。”
步子不紧不慢地追上去。
夜晚的凉风透着一股浸入骨子里的寒意,领先一步的男人蓦地开口,“她…毕竟是你母亲,我不好过分责罚。”
乔荞一脸错愕,他…这是在与自己解释?
“我知道。”
其实这么多年来,她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顶多是越来越失望,心…越来越凉罢了。
“明上午930我来接你。”
乔荞点头,“嗯。”
她忽然脚步停下来,道,“劭…青山?”
劭青山一向沉稳的脚步,顿了下来,回头,就连月光与灯光并齐下的少女白皙如玉,漂亮的脸蛋仿佛镀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美得让人心惊,明明近在咫尺,却有种永远都抓不到她的恍惚。
他冷静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一抹令人看不懂的隐晦神色。
她抬眸,定了定神,再次叫他,“劭青山。”
劭青山挑眉不语。
不怪乎他意外,毕竟,他们见过这么多次面以来,她总是一口一个劭先生,语气疏离淡漠,将他们之间的界限画得清清楚楚。
乔荞一脸怪异,总觉得叫完后,全身都不自在了,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攀爬啃咬着。
“谢谢你。”
劭青山不明,“嗯?”
她目光灼灼,郑重其事道,“谢谢你今特意赶过来救我,也谢谢你今在你的朋友面前维护我,更谢谢你刚才在我母亲面前…”
虽然听起来很忤逆不道,可当乔母被乔父打得一趔趄,那一瞬间,心里很是平静,甚至生出了一股对他的感激。
劭青山云淡风轻道,“不用。”
乔荞一囧。
其实刚完这一段肉麻话后,她就觉得全身不自在。
还好他没有,里那些霸道总裁经常的…我的人别人不许欺负,这样的傻逼话!
她略有些不太习惯,“那…明见?”
“嗯。”
牧一早就已经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劭青山慢条斯理的上了车。
“等等。”
“你…家人有没有什么忌讳?”
劭青山难得一怔。
“譬如,有些家教严格的世家,不允许族中子弟穿不得体的嘻哈装,女孩子不得穿露肩的一字肩,露大腿的短裙,笑不露齿,坐,必须端正。”
劭青山目光微闪。
事实上,作为流传了几百年的世家,劭家自然是有着比京城众多世家更多的规矩,何况…
劭家如今的家主,思想刻板,但凡是跳跃一点的性子,在他看来就是不安分子。
片刻。
“不必。”
乔荞点头,他不必就不必吧,本来就是看在他今帮了自己这么多的份上,想要投桃报李。
“那,一路心。”
“嗯。”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
那辆独特,专属于劭青山才有的军绿色长版轿车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
乔荞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抿抿唇,脚步顿了顿,转身,回了乔家。
乔母横看竖看都不顺眼,差点就想像往常那样责备她了。
恰好此时。
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的乔文秉咳嗽了一声,看似是不经意,实则是在警告乔母。
乔母心里憋着火,又碍于乔父之前的那番警告,只得脸色难看,憋着怒火的回了房间,带上门的那一下还特意重重地甩了下。
好似生怕这家里面的人不知道她在生气。
乔伊一脸担忧。
“乔荞,你别与你母亲计较,她一向都是这样的偏心,何况伊伊是你的亲妹妹,让着点她,也是应该的。”
乔荞漠然的听着乔父看似在打圆场,其实是在对她下命令的话。
这句话翻译过来简单点就是今你母亲偏心打了你一巴掌,但到底她是你的母亲,何况乔伊又是你的亲妹妹,所以,你谁都不能记仇!
“一家人哪有过不去的坎。”
乔荞目光淡淡,“父亲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未曾问过我是否吃饭了?是否受了伤?被妈妈打的那一巴掌还疼吗?”
乔文秉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恼怒,他倒是有心想要做一个好爸爸,老好饶形象,但也要看乔荞给不给他这个机会,给不给他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