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和唔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荷包,淡淡地问道,“你一直戴在身上?”
“嗯。”
再一次沉默。
赵佳和觉得尴尬,只好低头努力绣荷包。
稍顷,梁容瑾又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句,“这平安符甚是灵验,好几次都能化险为夷,所以直到现在,我都片刻未曾离身!”
“嗯。”
“王妃这张平安符可是为本王求的?”
听到梁容瑾这么问,声音低沉,又带着点威胁,赵佳和忍不住咬了咬牙。
这个自然不是了!
她是给自己求的平安符呀,她哪来那么好的心会去替梁容瑾求平安符?又不是吃撑了!
但是……赵佳和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口不对心地应了一声,“嗯。”
手下的金丝绣线打了个结,赵佳和收了针,把平安符塞进荷包里,又笑着补了一句,“这平安符是护国寺求的,与上回那不是一个寺庙求的,王爷若是觉得上次的灵验,我明日再去求一张好了!”
话落,双手轻轻拉紧了荷包的锁头,手腕一转,正打算留着自用,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了她,她侧目一看。
那只手细长干净,骨节分明,看起来反倒像个书生的手,却十分有力,难以拒绝。
一想到这只手昨夜里几乎是摸遍了她的全身,她满脸燥热。顺着那只手臂往上看去,正好对上了梁容瑾那双深沉如一汪寒潭的眸子,此时闪烁着几许刺人的光芒,眼尾微微含笑。
“王爷……”
赵佳和刚一出声,梁容瑾的手轻轻一拉,她整个人便靠到了坑桌上。
他那张如刀锋削过的俊脸,在深夜里看起来更加清冽,也更加的魅惑人心,仿佛那细小的毛孔都在散发魅力,一双又深又沉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看,她的脸更红了。
转了转手腕,想要挣脱他的掌控。
“王妃求的符,都灵验!”
话一落,梁容瑾的双唇便准确无误地印在了赵佳和的唇上,柔软又致命,仅仅是这样轻微的触碰好像是叫醒了身体里的欲望。
赵佳和浑身瘫软,偏偏这样的姿势让她非常难受,她微微后仰企图躲过梁容瑾越来越放肆的亲吻。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对于这种精虫已经上脑的男人而言,顺从是最好的方式。
她这一退,梁容瑾顺势将她压到了坑上,高大的身躯覆在赵佳和的身上,用力嗅着她发间的香味,双唇轻轻地擦过她的耳垂,一双大手也没闲着,扒拉着她的衣裳。
“王爷,今日不行!我还没恢复!”赵佳和脸都吓白了!
“昨夜我怜你是初次,没有尽兴!你今日既然都有力气爬护国寺,那便说明什么事都没有了!”
“明天?好不好?”
赵佳和暗自咬碎了牙,浑身不断打着颤,昨夜都那般了,竟然还没尽兴?
梁容瑾摇了摇头,哑声道,“放心,我明日还会回来!今夜,我会轻点。”
“……”
“叫我什么?”
“王爷……”
“叫我什么?”
“夫君?”
“以后在床上只能这么叫我!”
说好的轻点呢?
赵佳和泪流满面。
……
事实上,常贵妃回宫之时已经下了严令不许宫人回宫之后将护国寺之事说出去。但当时赵佳和暴打老道士的动静实在是太大,旁观者何止皇宫中人。
流言蜚语不径而走,再结合前些日子赵佳和当街暴打屠夫的事情,一时间尚京城里流言纷纷。
人人都道,裕王爷娶了个悍妻,难怪克不死。
赌坊里甚至有人为此开了大局,赌的是裕王爷会不会因此而休妻,一夜之间赌资已达上千两。
而这些,赵佳和全然不知,昨夜的男人不知疲倦,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晕了。
清晨醒来,仿佛是重新活过来一般,浑身上下像是被什么巨型东西碾过似的,酸疼无力。
赵佳和伸手撩开床缦,淡淡地看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色,心里很郁闷,为什么活了两世,这种生不如死的夜晚她要经历两次!
有人推开了门,脚步又轻又快,不用看赵佳和也知道是秋月来了。
“王妃,东宫来人了!”
“……东宫?”
赵佳和疑惑地反问了一句,也没怎么多想,便坐了起来,撩开了床缦。
于是,一副香艳的美人裹被图便撞进了秋月的眼里,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深一道浅一道的全是欢爱过后的痕迹。
秋月大大地吃了一惊。
看见秋月那种活久见的表情,赵佳和才后知后觉自己此刻正一丝不挂,她连忙又放下了床缦。
“是织雨!应当是赵良娣有事吧!”
赵佳和忙着捡床上丢得到处都是的衣裳胡乱套到身上去。
这个织雨是赵佳惠贴身的大丫鬟,从赵府陪嫁到东宫的,甚得赵佳惠的信任,如今打发织雨来请她,大约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吧!
收拾妥当之后,赵佳和便在暖阁里见了织雨。
“织雨见过裕王妃!”织雨行了一礼。
赵佳和询问道,“你一早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织雨微一颔首,便直接道明来意,“良娣请裕王妃到东宫一叙!”
“昨日我与良娣才叙过旧啊!”赵佳和神色从容。
但心里头却是日了狗了!
哪有那么多可聊的啊?
“还是请裕王妃入东宫一叙!”
“……”赵佳和沉吟了片刻,眉目几不可查地一蹙,望着织雨的目光带着审视。
这个织雨看起来还算镇定,但那眼神闪躲,连正眼看她都不敢,分明有鬼。
“良娣究竟出了何事?”赵佳和沉声问了一句。
哪知,织雨便立刻跪了下去,带着哭腔,哀求道,“奴婢不知,还请裕王妃入东宫一看便知!”
见状,赵佳和脸上的从容也兜不住了,面色倏然一白,心中不免担忧必定是赵佳惠出事了。
想来也是,太子行房向来有彤史纪录在册,作为太子的妃嫔更是每月都有宫中御医请脉,想要瞒住有孕之身,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太子到底意欲何为?
若是太子不想要这个孩子,即便她去了又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