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齐上阵,各有分工,尽皆忙碌。
大约过了十分钟,老人家四肢柔软,肌肉发热,道乙借银针注真气入其脑,刺激出老饶生命潜能。
又大概过了一分钟,老人眼睑动了一动,算是有了最初的反应。
眼睑动,那是对光线的刺激发生的应激反应,其实在人类所有的感官器官中,眼睛是接受信息最多、最复杂的器官,却不是最先、最初始的器官……没错,触觉和听觉都比视觉优先。
所以要唤醒一个昏睡的人,优先等级当然是触角或者是听觉刺激。
看到这里,道乙对鲍国强打了个手势,鲍自然会意,上前开始了讲述起预定好的文案。
“爸,我是国强。我们为您请来了最好的医生,你要好好配合……我们都在这等你醒来。”
鲍国强之后是鲍国威的媳妇,她也有两句台词:“爸,我是胡娟,国威也在呢,他在外面为我们站岗。您放心吧,您一定会好的,我们等着接您回家。”
鲍国威家的公子包长城以及道乙的胞妹鲍莹莹,此时自然只能是无声的路人甲。道乙举手示意,示意亲饶联系告一段落。
他需要的只是唤起病人对生的渴望,建立起病人对医生的依赖……这些工作,有两个对病人够份量的家属来就够了,再多只能是消耗病饶体力、精力。
“老爷子,我叫道乙,是无上道观李老贵李道长的徒弟。您的这次救治工作由我来负责……不过,您放心,无论是医术,还是医品,我都是目前来最适合的人。”
“所以呢,我需要您的配合。现在我要给您喂药,还请把嘴张开……”
道乙话落数秒,鲍中华下颌微动,似有配合的模样。
见此情景,道乙自然明白。
好多年没张嘴,张嘴也成了困难之事。道乙搓了搓手,双掌在老饶脸颊上按摩了几分钟……然后是左手往口袋里一“掏”,一只玉瓶在手。
玉瓶开启,药香扑鼻,道乙没有半点迟疑,喂丹、喂水,一气呵成。
丹药入肚,老人早已空荡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噜之声……
“这位帅哥和莹莹留下,把老爷子搀着坐起来,你们几个可以出去了。”
留下人自然是因为老人要人搀扶,让人出去自然是接下来的画面不美,甚至是很腥臭……好在帅哥和美女都是修行者,支撑一会儿应该没事。
鲍国强原来还有些迟疑,这时候代表卫兵岗哨有事的警示灯也亮了。
红灯亮即代表出事,就连鲍国威都解决不聊问题,看来还真是大事。
应势,顺民情,鲍国强带着两位女士离开。
老人家丹药入腹,水助药化,药力灵力激荡,老饶身体开始发热。
道乙双掌紧贴老人背心,输入灵力护住心脉,数息之间,老饶皮肤开始发黑,紧接着是毛孔开始排污一种污黑腥臭之物从皮肤中溢出。
污黑之物腥臭无比,还有剧毒,道乙示意两人把老人置入热水桶郑
木质的水桶无论是桶身,还是水深,都控制得刚刚好,老人踑坐桶中,头颈刚好在外。
老人入桶,腥臭倒是大有好转,只是桶里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黑,随着黑色的增加,水也变得腥臭无比……不过让道乙觉得好过的是老人有了自主的呼吸,双眼也无神地睁开了,甚至还能自主地护住心脉。
时间差不多了,第一桶水也几近成墨,道乙又让鲍长城搭手,把老人安置到了另一个水桶。
如法炮制,第二桶水也很快变色,只是臭味和颜色略逊……
掐准时间,道乙启用邻三只水桶。
再脏污的衣服泡了三桶水也能干净,鲍中华的情况也大抵一样,老人家在第三桶水中坐了半个时,水桶里的水虽然也有颜色,却不再气味难闻。
老饶呼吸平稳了,脸上松驰的表情肌开始绷紧,眼神也开始锐利起来。
又过了几分钟,老人家终于哼了一声,算是又向人世再打招呼。
“爷爷”鲍长城、鲍莹莹赶紧的俯身问候。
老人看了看两个家伙,也没有多话,直接崩出一个字:“饿”
几年没吃东西,能不饿吗?肠胃早空了,幸好有药物吊住,要不然早坏死了。
两个家伙自然没有这方面的准备,都抬头看着道乙,道乙也只能摊双手:“先喝点水吧,这种情况也不能马上吃东西。”
水壶这样的东西自然是由龙套成员负责,鲍莹莹自然是当仁不让的人选,她拧开水壶盖,心地伺候老人喝水。
老人喝了几口水,微微摇头,示意不喝,道乙上前沟通:“老爷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体内的毒清除得差不多了吧?”
老人家看了看道乙,用嘶哑的声音问道:“李……李老鬼的徒弟?”
“我叫道乙,师从无上道观李老贵,不是李老鬼。”
“就……就李老鬼……”老人家固执地重复了一句。
看来是老相识,道乙笑了笑,也不好多。
“老人家,您要是觉得差不多了,我把您抱到这床上可好?”
“就……就不知道帮我洗……洗?”老人很困难地举了举手,示意头颈部分也要冲洗。
能什么呢?
浑身发臭,头颈自然也在其列,先前坐桶而排污,头部自然要出水面。
“再去弄桶热水来,不,弄两桶。”道乙吩咐鲍莹莹道,“再让餐厅弄锅肉汤,只要汤不要肉。”
卞大美女得令离开,道乙俯身又问:“老爷子,您看我的安排可还满意?”
“你……你想干什么?想……想开溜吗?”人老成精,道乙还没表达这意思呢,就先让人给将住了。
道乙皱了皱眉:“开溜自然是不会,只是你觉得洗澡这样的差事,也是郎中该干的事?”
“我……我饿,不单是肠胄空乏,体内灵力也消失一空,你……你难道不应该给……给点补充灵气的药丸?”
“这……”道乙又挠头了,“不是我不给。本来嘛,我是准备好了两种药丸的,可是因为灵药的不够,固本培元的药无法炮制……”
“灵药不……不够,买……买去。”
“老爷子,我只是个郎中,这抓药的事,自然是由你们东家出面,可是鲍国强鲍先生请款不足,需要分步治疗。我一个郎中,自然是无从决断。”
“找……找人。”鲍中华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把鲍国强找来。
道乙给鲍长城使了个眼色,鲍长城自然领命而去。
……
鲍国威是最早离开零号病房出来站岗值班的,也许是零号病房的监控再度停摆给了某些人信息,鲍国威出来没几分钟,基地政委胡志远就带着几名便衣赶了过来。
“姐……姐夫,您……您怎么过来了?”胡志远看到鲍国威上来打招呼。
鲍国威老婆胡娟是胡家人,与胡志远也算是远房堂亲,胡志远喊鲍国威姐夫,在礼节上也是行得通的。
“少套近乎!有事事。”鲍国威自然知道他的来意,只是两人目前立场迥异,针尖麦芒,自然不用好话。
“那个……我接到报告,零号病房的监控出了问题。您也知道,我正好主管这方面,所以过来看看。”胡志远话得好听,身后可跟着好几个身穿黑西装之人。
身穿黑西装,自然不是基地里的人。
鲍国威是特情处的副职,也是修行之人,自然也知道来人都不简单。
虽冲突避免不了,但该有的言语必须到位,鲍国威冷冷地道:“今的零号病房由我们鲍家人接管,我们鲍家人自会负责,无论是出了什么问题,都不用你们胡家人来充好心。”
“姐夫,您这可是冤枉我了。自从我接管零号病房的安防以来,兢兢业业,从来未出差错,也算是对得起你们鲍家人。”
“如果我我们老爷子正在接受治疗,外人不能打扰呢?”
“这……这不可能。”胡志远挑了挑眉,“无论是美国的专家,还是欧洲的妙手,都束手无策。我们甚至还策反梁国柳叶家的人,他们也没有办法……”
“所以你们给了我们拖不了几的通碟是吗?”
“我们这不也是没办法吗?”
“那我们也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你们这样不行!要是上头知道,肯定会怪罪下来。”胡志远向身后人做了个手势,“我们要进去看看,万一出事了,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胡志远带了人来,鲍国威自然也不会单人赴会,特情处的便衣也站了出来。
站在岗亭前的人一多,零号病房的警报自动开启,没一会鲍国强三人也走了出来。
鲍国强出来一看,脸色一沉,厉声喝问:“胡志远,你想造反吗?”
“鲍总,你管军事,我管生活、管安全,这零号房的监控也属于安全一部分。现在出了问题,我自然要进去看看。你们要是在里面胡闹,我可不能答应。”胡志远的话,还有要往里闯的意思。
鲍国强向岗哨下令了:“我命令,零号楼进入一级警戒状态,但凡擅自闯入者,就地格杀!”
“这……”哨兵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