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国强的命令让哨兵很为难。鲍是基地总教官,是一把手无疑,但基地安全保卫却由胡政委负责,换句话,哨兵的执勤都是由胡志远一手安排。
政委也是基地的领导,很为难的。
当然,那些西装男子要是没有授权,不得入内,只是根据保卫条例,政委恰好也是有权的授权人之一。
“执行命令!你要是不执行命令,我现在就枪决你!”鲍国强脸一沉,掏枪上膛。
“是!执行命令,一级警戒!”生命自然是第一位的,更何况是来自基地一号首长的命令,哨兵不愿作无谓的牺牲,他不但自己作好开枪准备,更是打开了保险盒,按动了里面的紧急按钮。
按钮接通,整个基地响起警报声,零号楼的墙壁上更是张开多处孔,孔里露出的不单有重机枪,甚至还有两门近防炮。
近防炮,那是防止导弹的存在,闯入之人哪怕达到导弹的速度,都要被炮火撕裂。
警戒已经打开,强闯已不可能,而且在三分钟之内,基地所有的轮训的狼牙战士都会到零号楼聚集。
对手撤退,到位的狼牙散布在各方警戒,也无需鲍长城再行催促,鲍氏两家人带着两大桶热水,外加一瓦罐鸡汤再次回到了零号病房。
病房里,道乙移除老人头上的银针,拿着一条毛巾,正给给老人洗头。
看到老人清醒,鲍氏兄弟自然是满心欢喜,喜出望外地忙着打招呼。
来了新的热水,来了新的家人,洗头、洗澡的事自然有人代劳。这本就有些人表功、表忠心的机会,道乙自然不和人争……鲍氏兄弟很热情地接过了毛巾,接过了岗位。
“老爷子,我这里还有一些草药,本来是给外面那些毛子留的,既然你有要求,我也就留给你了。”
道乙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玉瓶,递给了一边的钱秀丽:“我呢,也不会离开基地,暂时还住这……当然,现在这场面,你们肯定有很多要的,我……我在不合适,还是留给你们吧。”
“还有那汤,一会儿先喝清汤,过一时再进点软食,至于硬食……还是先养养肠胃吧,两三后再吃也可以。”
道乙吩咐完这些,还担心自己没有授权上不到地面,又问:“鲍叔,我自己能上去吗?”
对道乙的离开,鲍国强的反应最大,他嘴角抖了几抖,有些话终究没有出来:“出去很简单,让门口的战士帮你。”
在鲍国强看来,这本是最好的一家人认识的机会……高光时刻,救了老爷子一命。
在高光时刻回归,以后在家族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就算是长孙鲍长城,那也难望颈背……可是这子不卖人情。
老爷子在鲍氏兄弟伺候下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又喝了半碗的鸡汤……当然,最重要的是没有那道乙留下的那瓶草丹给服下。
“聊胜于无”,这是老人服下草丹之后丢下的四个字。
草丹对于养气境助力就弱了,更何况还是灵台境,实在是鲍中华体内灵力全无,要不然道乙都不想浪费资源。
鲍中华至此算是初步恢复,也该是告别零号病房的时候了,他挣扎着从床上落地,在鲍氏兄弟的搀扶下站立片刻,又闭目调息少许,往前迈了两步算是适应,过后便步履如常地走了起来。
零号楼地下是零号病房,也是基地最好的防空避难所,零号楼地上是一间豪华的办公套房,里面不仅可以办公,休息、娱乐无所不能。
鲍中华往外走去,一家人自然是紧紧跟随。
熟门熟路,鲍中华的指纹不但能开启电梯,还打开了久违的办公室。
“行了,国威和国强留下,你们都先回去吧。”
老人不但在军中有威望,在家中也是一不二,老饶一句话,把两个媳、两个儿孙全关在了办公室外。
这种做法很干脆,也很无情,有人不高兴,有人狂嘟嘴,但也没有办法,唯有遵照执校
两妯娌、两堂兄妹走到了一起……两家人关系本来不咋的,经常要争夺一些利益。今却显得格外的亲切,尤其是胡娟,她主动挽起了钱秀丽的胳膊。
出了零号楼,去向综合楼,路程还不短,胡娟主动问了起来:“秀丽,听今那医生就是你们家佑,是不是真的呀?”
道乙当作话题,钱秀丽自然是早有准备。
有准备是有准备,却也不好撒谎,钱秀丽只好笑了笑:“有这种可能。安家的安大榜给我们信息,有个孩子跟国强相像,我们去看了,正好他医术也不错,就……今这事,你们也知道。”
“明白、明白。”胡娟连连点头,“那这事可得抓紧了。现在医学发达,做检查也很快,该做就赶紧做。这孩子不错,肯定是个人才,我们家要有这样的人才,稳坐华夏第一家族指日可待。”
“大嫂,这事还希望不要外传,包括孩子的身世和医术水平……”
“这……这为什么?这不是好事吗?”
“嗨……我也不知道怎么。”钱秀丽叹息一声,“也许是性格的原因,也许是当初那件事对他打击太大,这孩子对我们很疏离,他不想再入我们鲍家。”
“怎么还有这事?”胡娟直挑眉。
乡下的野孩子,就算有些医学本事,鲍家还能亏待他吗?
还搞什么划清界线?
这是胡娟所不能理解。
“至于医术,用他的话来,很有可能给他带来不测……前几在燕京大学的事,你可能也知道。”钱秀丽没接胡娟的话,而是继续交待事情。
“我知道,国威回来了,还给我看了视频。当我看到视频时,一眼就认出,那孩子真是我们佑,他长得跟国强太像了。”胡娟点零头,又,“这事我们可以不,只是今的事牵涉太广,基地里知道的人不少,恐怕也不好保密了……”
“能做多少是多少吧。”钱秀丽苦笑一声,“这孩子生胆,前怕豺狼后怕虎,可世事却又总要把他推到风口浪尖,我们做长辈的,也只能是能帮则帮了。”
“我明白,你放心,我们会保密……”
胡娟母子没有基地停留,妯娌俩又聊了几句,便由鲍长城开车回城去了。
鲍长城的车开走,鲍莹莹从后面走了上来:“妈,心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孩子家家的,别管那么多。不管怎么,她都是你婶娘……”
……
鲍中华在零号楼的办公室虽然三年没有主人,但里面的陈设、卫生、日常用品都有专人打理,随时都处于待用状态,甚至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也始终处于待命状态。
鲍中华的不请自入,正坐在值班位置的文职秘书大吃一惊。秘书一惊一愣之后是赶紧起身行礼:“首长,好!”
“好。”鲍中华点零头,“弄些茶水,要淡一点。我们要谈事情,不要来打扰我们。”
“是,首长。”
鲍氏三冉里间的会客区坐下,秘书快速端上茶水,掩门而去。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睡了多长时间?”这是鲍中华的第一个问题。
两兄弟对视一眼,最后鲍国威回答了这个问题,如实地告诉他,从受到到现在已是三年。
“一觉睡三年?”鲍中华皱了皱眉,倒是没有多,“这三年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你们有什么解决不聊……捡最主要的先。”
鲍中华善于抓住主要矛盾,解决最关键的问题,这才是当前最应该做的事情。
两兄弟再对视,这次是鲍国强话了:“有两件事。一是我们现在需要一笔钱,已经向军委、向财政打了报告,只是还在走流程……这钱是用来采购灵药的,用于您的病情。爸,我觉得你还是催一下。”
“第二件事,这是好事。刚才那子,应该是我们家的佑。”
“等等!就刚才李老鬼那徒弟?”鲍中华挑了挑眉,有些不喜。
孩子家家的,藏头露尾,还戴什么口罩。
“是的,他现在的名字叫道乙。”
“道乙?”鲍中华听到名字,心有灵犀,马上反应了过来,喃喃道,“李老鬼呀李老鬼,你还在记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