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慕家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慕家人不仁，你也无需对他们客气。”寒越的话貌似在为慕理征打抱不平。

慕理征慢慢摇晃着杯中红酒，并不言语，脸上却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冷嘲之色，看起来对寒越的话还是很赞同的。

顾然然有点奇怪，照寒越这么说，慕理征和慕家人原来是有仇的吗？那为什么慕家人还要收养他？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仇？

顾然然还想再听下去，她蓦地瞥见一个清洁工阿姨正在往洗手间的方向走，看样子是要搞清洁了。虽然遗憾，但已经没有时间磨蹭了。

她立刻屏息往后退，顺着来路回去。

在清洁工推开洗手间的门时，顾然然正好和她打了个照面，她对阿姨微微一笑，然后就提着手包离开了洗手间。

回到位置之后，寒越和慕理征已经谈得差不多了，顾然然喝了点红酒，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

寒越看了看她盘中的牛排笑道：“看看你吃的这么少，难怪会这么瘦呢。”

顾然然用餐巾抿抿嘴巴：“让寒老板见笑了。”

三人站起身走到店外，约定好再见。

寒越送她回公司的路上，顾然然貌似不经意的问道：“你们两个谈了什么啊，是关于怎么对付慕非夜的吗？”

寒越笑道：“对，你要告诉他吗？”

“不要开玩笑，现在我们才是合作伙伴啊。”

“可你不是他的女人么？”

“没有什么比顾润更重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和寒老板您合作了。”

“哈哈，你可真是直白，不过你这性子我很喜欢。”寒越哈哈笑道，“如果在慕非夜那里待不下去了，金浦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我会记住寒老板这句话的。”顾然然跟他打哈哈。

她才不会去呢！

其实相处这么久，寒越是什么人顾然然也摸清楚了，虽然觉得他患得患失，以及小肚鸡肠，但如果给他足够的甜头，这人还是可以合作的。

她也不是不知道寒越正在暗中调查她的背景，但她不认为寒越知道她真实身份之后会把她抖出去，相反，他会利用这个背景，和她产生一种微妙的平衡。

就目前来讲，她并无和他翻脸的打算，所以能敷衍一阵是一阵。

回到公司后，东至洋可以确定是完完全全的自己人了，顾然然就把她听到的慕理征和寒越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东至洋一听，长眉挑了起来：“这下有意思了，看来慕家两叔侄之间的对立并不只是夺家产，还有陈年旧怨啊。”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的这个‘旧怨’是什么？”

“我已经调查过了，慕理征是个孤儿，四岁的时候就被慕家收养了，不过听你打探的消息，似乎是慕理征和慕家的长辈之间有什么恩怨，现在慕家人死的死，走的走，他就打算报复在慕非夜身上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还有件事……”顾然然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东至洋，“慕理征在医院里养了一个女病人。”

东至洋显然很感兴趣：“哦？这你都知道，我都没有查出来。”

“嘁，你调查顶多是雇佣私家侦探，我调查可是亲自动手啊。”

“是是是，小顾总威武，你很棒棒……然后呢，那个女病人是什么身份？”

“那是一个——”

顾然然一想起来那女人的脸和身子的对比就不由得冒冷汗，她猛的激灵一下，揉揉手臂：“那是个脸部重度烧伤的女人，标签上写了她叫路羽，二十九岁。”

“唔……”

“我在医院见过慕理征两回了，每次他都是去看那个女病人的。”

“路羽，二十九岁，”东至洋摸摸下巴，“路羽这个名字我没有听过，但慕非夜今年也是二十九岁。”

“嗯。”

“和他同龄的女病人……你知道那女人在里面住多久了吗？”

顾然然想了想：“确切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三年前或是更久以前她就住在医院了。你想起了什么？”

东至洋摇头：“信息量这么少，我能想起什么啊？我又没见过那女人，也不知道她具体什么时候住进去的，连她和慕非夜的关系也不清楚。不过，你确定她是二十九岁吗？”

顾然然想了想：“不确定，她的脸重度烧伤，眼睛鼻子都分不出来了，但是她的手很好看，我猜以前应该是个美人。”

东至洋白了顾然然一眼：“不要妄加推断。”

“哦。”

东至洋在脑海里把慕理征这些年的交际网过滤了一遍，依旧是没有找到附和“路羽”这个特征的人，。

不过，由于他们现在的大敌是东归健一，两天后顾然然就要为了自己和他决斗了，想想真是……

令人期待的很啊！

东归健一自然是极为优秀的忍者，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东至洋发现顾然然也是一个有秘密的人，在Y国黑手党和R国忍者家族的共同追杀之下，还能急中生智想到置之死地而后生这种方法，应变能力和勇气都十分值得嘉奖。

现在，他相当期待不可一世的哥哥对上神秘莫测的顾然然会是个什么局面。不到最后时刻，他还真不知道这两人谁会赢。

东至洋本来就爱看热闹，如果顾然然败了，这将会是他看的最后一场热闹，所以他不得不苦中作乐。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终于到了东归健一和她约定的时间。

顾然然带着那柄小扇子来到洛城海港的时候，东归健一和那个少女已经站在空无一人的集装箱基地等她了。

顾然然穿了一身便于活动的休闲装，长发利落的绑起，孤身一人和那两人相对而立，东归健一问道：“我弟弟在哪里？”

顾然然猛地挥手，小扇子顺势飞出，配合她的力道，简直像一支利箭。

木制的扇子“蹦”的一声钉进了高高的集装箱，顾然然迎着风微笑：“东归先生，扇子上写了他的藏身地点，等你赢了我，这扇子随你拿去，他的事我也绝不会再管。”

东归健一冷笑一声：“你很自信。”

顾然然看到他解开了外褂交给少女，笑微微的活动了一下手腕：“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