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你真的不去阻止吗?”严用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能让他说出这么奇怪的话,也真是厉害了。南宫逸好像没感觉一样,只是看着窗外的青山出神,直到许久,才回神。
“什么阻止不阻止,水小姐和木公子可是青梅竹马,一个非君不嫁,一个非汝不娶。我应该替他们高兴才是。”南宫逸云淡风轻地说着,好像只是在道家常,他那张俊美的脸上,一双狭长的凤眼微眯,红润的唇只是轻扬,那语气太淡太轻,好像没有半点起伏。
那之后,严用便不再多嘴的提如云,每天只是守护他家二爷,让厨房做各色吃食。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时光好像从未为谁停留过,径自移走。
“小姐,明日就是出嫁的日子了。奴婢听说,那个王家小姐死活不肯退婚,要嫁进木家。还说什么生气是木家的人,死是木家的鬼。”芽儿从院子里跑进画室里,打断了正在作画的如云。她刚刚从外院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跑来告诉自家小姐,免得又出什么幺蛾子。
“芽儿,你是听谁说的?”如云心下一惊,这个王悦语果然不是个好打发的主。两女共侍一夫在这个社会里,并不稀奇,反而稀松平常。她不是度量狭小之人,也明白王小姐的难处,也思虑过让她一同进木家的事。可是,她也明白,只要自己在木家一日,她王悦语便无出头之日,这样的日子,同为女子,如云不希望她处于这般境地。因此,她才会让子兮的母亲去游说此事,让王家深思为上。
这当日没有异样,便便明日成婚,却突然闹出这样一出,又是何故?
“小姐,京都都传开了。说......说圣上赐婚木兰郡主是好事,却怕木兰郡主委屈,生生让王家小姐与木家解除婚约,实在是不可取。”芽儿自然是听府里的管家和买菜的六婶说的,自己不相信又特意跑出府走上一圈,这才确信无误。
“这王家既然非要把女儿嫁进木家,也罢。”如云只是替王悦语可惜,她自己其实无所谓,多个吃饭的人而已。到时候她与子兮哥哥独自住一处,也不必与王悦语日日相见。
“小姐,你真让她进木家?这,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芽儿气不过,她得找老爷夫人和少爷去。
“你回来,这事既然都传开了,父亲母亲和哥哥自然也会知晓,无需你去多舌。”如云心里自然不痛快,可她也没有办法,王家与木家是下了聘的,连皇上都只能暗示,不能强令撤婚。在大多数人看来,是她木兰郡主不讲道义,横叉一脚进去,不仅坏了木家与王家修好,还夺了王小姐正妻之位,她木兰郡主才是那个坏人。
如云不得不说,这个散布传言的人,实在是高明。不早不晚选在婚期头一天,这让木家和水家都没法消除传言,而皇上那边更加不好在做动作了。若想把传言压下去,唯有让王悦语也进王家的门,传言才能不攻自破,不会演变成其他的阴谋阳谋。
由于新娘子婚礼头一天不能与新郎见面,这传言之事便就这么搁着了。子兮也听说了,木老爷自然不想被人看笑话,意思再明白不过,两个都去娶,反正不得罪王家最好。木夫人虽然去娘与她堂嫂堂兄讨论过退婚之事,可那堂嫂根本就不接见她,称病避开了。
如今婚礼头一天闹出这样的风波,想想也知道是王家做的。她倒喜欢王悦语那孩子,不反对她进门的。但是,儿子这边嘛,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服他。
“子兮啊,娘知道你不想委屈了如云,可是悦语也是无辜的,你总不能让她活不下去吧?你知道人言可畏会害死人的。”木夫人这样好言好语地说着,倒让木子兮无法反驳。他毕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可这事,他不能独自做主,得跟云儿商议才行。
“我去水府先云儿商议再说,此事,儿子不能擅自决定。”木子兮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婚礼头一天新娘和新郎不能见面,你不知道吗?”木老爷突然出声制止。他觉得这个如云还没过门就搞得木家如此鸡飞狗跳,简直就是不祥之人。以往他还是很喜欢如云的,儿子毕竟也喜欢。可如今看来,连圣上和太后都能让她改变主意,这可就不简单了。
以他多年的官场经验,皇上和太后被一个小丫头这么牵着鼻子走,定然不会是乐意至极的事情。往后指不定找个什么由头给她小鞋穿。到时候吃亏吃苦的,还不是他的儿子。木老爷想的问题自然更深一些,所以她觉得把王家小姐娶进来,好好照顾,反而是给自家儿子多一份保障。
那王贵妃,王老爷,自然不会趁机对他木家下手,到时候他再多多指点自家儿子,让他有所作为,相信皇上那边也不会记挂如云的事了。他木家便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波动。
“可是父亲......”木子兮自然不甘愿。他还是当面与如云说清楚比较好,免得发现什么误会。
“你让刘管事去水府,让如文出面与你谈便可,无需亲自跑水府,不吉利。”木老爷现在比较忌讳这些个吉利的东西,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水府这边,如云找了如文,让他去木家当面与子兮商议如何处理此事。就这样,如文去了木家,而刘管事到了水府却没有见到如文,只好让人叫如云出来。
那边,如文见了子兮,两人觉得先把婚事办了,过个一日再去商议王悦语的事情也不迟。这妾氏即使进门,也得迟一天才行。那边嘛,如云怕如文没有见到子兮,又担心子兮等得着急,便带着芽儿乔装出府,并让老管家在府里等如文,父母那边怕她们担忧变没有告知此事。
一路上还算顺利,可马车在木家一公里处,却漏气了。
“小姐,车子怎么不动了?”芽儿有些奇怪,拉开帘子想看个究竟。
“水伯伯,车子怎么不走了?”如云也掀起帘子,正开口问,才发现车上的车夫根本不是水伯伯。
“你是什么人?你把水伯伯怎么样了?”如云心生警惕,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人拿掉头上的帽子,露出有些邪恶的笑。芽儿吓得大叫一声。
这里是比较后门的路,不像大街上的路那么热闹,这里显得比较幽静和偏僻。可见,此人是有备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