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0章 往事不能回味(1 / 1)吃鱼大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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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裾婆娑,环佩叮当,一个身材微胖的女子被押了上来,身上伤痕累累,显然已受过刑罚。

李欣童一见之下,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放下了,心中窃喜,一秤金岂是你们能对付了的,自小在江湖上混,从来只有她算计人,从无有人算计得了她。

眼前女子,胖嘟嘟一张圆脸,穿着一秤金的长裙,都快把衣裙撑破,一身的环佩,首饰之物也是他送给她的。

女子粗壮的手腕上,紧箍着那只翡翠玉镯,看来,这真是让一秤金蚀了血本了,攒的家当全给了这女子。

李欣童心中冷笑,看来,这女子也极是贪财之人,止不过,这钱财过手,纸上富贵,有命挣,怕你没命去花,的确是个蠢女人。

但是这场好戏,李欣童还得演下去,不然怎能骗过那老贼,辜负了一秤金一片心意呢!

想到此处,李欣童面露惊惶,悲戚的神色,眼泪说来就来,扑过去,抱住那人,痛哭失声,那女子一愣怔,只觉腰上肥肉被拧得生疼,哇,一声痛哭失声。

“啧啧啧,没想到李将军也是一个痴情种!”

穆世青嘴上这么说,脸上显露嫌恶之色,心想,这家伙居然口味与众不同。

“穆阁老,求求您放过她,我一定再不敢有二心,求您了,呜呜呜呜……”

李欣童哭得声泪俱下,那女子也是哭得鼻涕横流,这场面任是谁见了,也忍不住心酸,掉上两滴同情泪。

直哭得老虎听了,也要伤心欲绝,悲痛不能自已。

“好了”穆阁老轻轻唤了一声。

但是两人哭声比之前更为响亮,悲恸。

“好了!”穆阁老用拐棍狠敲桌面,这对苦命假鸳鸯才慢慢止住悲声,用哀惋的眼神看向穆阁老。

“李将军只要用心办差,尊夫人必会好好着人小心伺候,可要是把差事办砸了……”

穆阁老冷哼一声,朝那押解女子的武士使了一个眼色,一声女子凄厉的呼喊声响起,那武士用刀斩下了那女子一截小指,霎时,鲜血迸溅而出。

“一秤金,我的心肝……”李欣童一声悲呼,面现悲愤之色,赶紧再次跪下,俯身磕头如捣蒜,“阁老在上,卑职一定用心办差,望阁老宽恕则个!”

此时,穆阁老才面现愉色,冷笑道“哼,谅你也不敢,小小御林儿郎,也配与老夫斗!”

李欣童连忙向上拜道,“不敢,不敢,唯阁老马首是瞻”

“来人,把那断指给李将军包上,让他带回去,留个念想!”

话音刚落,厅堂内,哄笑声四起,穆世青接过那断指,摔在李欣童脸上,李欣童连忙接住,诌笑道“谢阁老爱惜,卑职必不负重托!”

“哼,李将军,当狗,要有个当狗的样子。”

穆世青话刚说完,李欣童忙学起了狗叫,抬头仰脖,汪汪数声,又引得堂上哄笑声起,被穆世青嗤笑着,一脚一脚将李欣童踢出门外。

临走,他还不忘向那女子告别,“一秤金,等着我来接你哟!”

厅堂众人将他轰了出门,直至走出穆府大门老远,李欣童才擦去脸上沾染的血迹,敛去了媚笑,现出了一脸寒霜。

招手将随从心腹叫来,低声道“把刚才那些人给我请到府上,就说再详谈明日布置!”

“诺!”随从领命而去。

次日,如血的朝阳照耀在大梁宫丹凤门上,齐王一行人,随从侍卫,有一百多人,在鼓乐声中,群臣的夹道欢迎下,浩浩荡荡从丹凤门下进入了大梁宫。

八月的秋风,丝丝凉意侵袭,大梁宫内,树木叶落枯黄,入眼皆是肃杀萧瑟的景象。

只不过才别两月,竟似数年未归,大梁宫内,已是物是人非,两月前,夫人和儿子还在人间,而今茕茕孑立,好不悲凉。

“齐王殿下,一别数日,阁下更添英豪之气!”

“穆阁老,大梁正逢多事之秋,全凭阁老黾勉职守,力挽狂澜啊!”

“哎,殿下,高抬老朽了,我皇英明,我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

双方寒喧两句,齐王下马与穆阁老并肩而行,上了御桥自光华门步入了第一道宫墙之时,有御林军侍卫拦阻了齐王的随从,穆阁老站住身形,劝道“殿下,皇帝近日心烦日盛,厌闻人声,还望体谅则个”

齐王微微一笑,摆手让随从留在宫墙外侯命,身边仅余十余随从而入。

当步入第二道宫墙,自昭华门进入时,有皇帝的贴身侍卫又一次出手拦阻了齐王的随从,穆阁老怕齐王心生警惕,假装惊异道“咦,陛下他又心烦了?”

“回阁老,我等不知,属下只是奉上峰命令行事”

那侍卫恭身回禀道,穆阁老气恼道,“陛下他在哪里?我去劝下他”

言罢正要往里走,却被齐王一把拦下,“穆阁老,陛下年轻气盛,无妨碍,无妨碍的”

齐王转头对那几个随从道“你们在此候着”

这时齐王身边只剩一名贴身护卫,随众人进了延英殿,进第二道门时,这名贴身护卫也被殿门值守的金甲武士拦下,那护卫还欲争取,却被齐王微微一笑,摆手制止。

征西大元帅齐王殿下到,一声唱喏,齐王与穆阁老,身后还跟着诸位重臣步入大殿。

这时,当今皇帝,李显起身离座,见穆阁老领头,立即走下御阶,迎接道“皇叔一路鞍马劳顿,朕摆下这道宴席,特为皇叔接风洗尘!”

齐王见到李显不过瘦削羸弱的身躯,面色苍白,有几分神似大哥的样貌,却缺少大哥的干练,与狠厉,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李恪,不由悲从心起。

“陛下多让了,微臣并无尺寸之功,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双方一番客气,分宾主落座,不多时宴席开始了,鼓乐齐奏,舞姬进来献舞。

双方你来我往,杯盏交错,酒酣耳热之际,李显在穆阁老的一个眼刀示意下,站起来向齐王敬酒。

“皇叔满饮杯中酒,听朕为你道根由!”

齐王笑吟吟端在酒杯,假装一饮而尽,然而酒水顺着胡须流到了胸襟上,并无一滴入口。

“愿闻陛下教导!”

“好,人尝言,义正自然无惧,理直亦必气和,朕有一问!”

齐王早料到穆阁老会伺机发难,懒懒散散端起酒杯道,“本王姑听之!”

李显看了下穆阁老,在对方恫吓的神色中,开始了发问“皇叔,朕,朕问你,如何不经请示自作主张与安西王结盟!”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本王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何须向你这个黄口小儿请示!”

齐王慵懒的又坐回座位,漫不经心道。

这下轮到李显尴尬了,只见他面红耳赤,站立一旁,手足无措。

大殿内也陷入了沉静,舞姬也停止了舞蹈,鼓乐也停止了喧闹。

穆阁老站起身形,挥了下手,舞姬和乐伶忙退了下去,诸位重臣感觉气氛有异,本想起身逃开,却被殿内武士一一摁回在座位上。

“齐王,陛下在问你话,如何不好好作答呢?”

“穆阁老,本王据实奏对而已,如果陛下问罪,也轮不到你个老匹夫来质问本王吧?”

“陛下,齐王恃宠而娇,以下犯上,还望加以惩戒,以敬效尤!”

这时一名言官跳了出来,向上奏道,却无人响应。

齐王一脚将面前桌案踢翻,手执一壶酒,走至那言官面前,那言官愕然,眼望齐王,再看看穆阁老,却不知所措。

齐王冷笑一声,道“你也配当读书人,见风使舵,趋炎附势,本王在安西血泊里打滚时,也未见你出来说句公道话!”

“陛下,齐王他,他殿前失仪!”

话未说完,齐王将一壶酒兜头砸在那人脸上,碎片扎破了他的皮肉,酒水混和血水从他头上流下。

吓得那名言官倒伏在地,再不敢吱一声。

“齐王殿下好英雄呀”

“穆阁老好算计呢”

“李建元,老朽看你还横几时!”

“穆连鹰,本王瞧你不过是跳梁小丑,看你还能蹦哒几时!”

“佞臣!”

“贼子!”

穆阁老端起酒杯,起身走至大殿中央,阴恻恻的笑容,转向了齐王道“殿下,老朽望你回头是岸,莫要伤了你卿卿性命!”

“哈哈哈,你少废话,本王倒要看看,是谁笑到最后!”

“殿下,看来你我二人,冰炭不同器,对不住了!”

言罢,穆阁老将手中金杯掷于地上,摔得粉粉碎,声音清脆响亮。

静,

静默无声,

殿上重臣陷入窃窃私语声,然而殿上的武士并无反应,屏风后也无一丝动静。

齐王饶有趣味看着穆阁老张慌失措的反应,只见满头银发的他环顾四周,不可置信的张惶失措。

“这,这,怎么会,李欣童!尔等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大殿上群臣聒噪,议论纷纷。

“来人,将这大殿的门给本王关上,孤今日要清君侧!”

齐王只是淡淡一句,厅上众武士齐声喊道“诺!”

穆阁老顿时萎靡在地,大睁昏黄的双眼望着这一切,满脸写满了惊惶。

“御前侍卫兼御林军首领李欣童,殿前听命”

“诺”

李欣童身着一身锁子甲,甲叶与刀剑碰撞,摩擦声中,李欣童一步一步走上殿来,行经穆阁老身前时,被起一把拉住战裙。

“李侍卫,老朽可扣着你尊夫人呢!”

满以为这句极有威胁到对方的话,却看到对方目光冷厉,嘴角上扬,黑胡须下,传来一声轻蔑的笑声,砰,一脚狠踹在他小腹,疼得他倦缩成一只大虾。

“怎么会?这,这不可能!”

但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李欣童,给穆阁老的礼物抬上来吧!”

齐王一声令下,李欣童将手一拍,两名小校将一口沉重的大箱子,吭哧吭哧抬至穆阁老眼前。

穆阁老见这口大箱抬至近前,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充斥了鼻腔,箱底还渗出了血迹,心中立刻有种不祥的预感和不安。

“穆阁老,本王今日刚到京都城,您就给孤准备一份大礼”

说到此处,特意看了看诸位重臣一脸探究神色,脸上泛起一丝冷笑,又继续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本王也有大礼相送阁老”

话说完,踱步至穆阁老面前,俯身轻声对他耳语道“还望您,一定要收下啊!”

说罢,拽住他的衣领,往箱子前一送,一脚蹬开了箱盖,只见最上层便是穆世青一家的人头。

“不……,青儿……”

穆阁老一下昏死过去,穆家三百多口人,无人幸存,自此大梁穆家的势力连根被齐王拔起,彻底消亡。

这时大太监黄锦,冯英儿,从屏风后将玉玺,授印抱了进来,送至齐王近前。

“齐王,朕累了,你们退下吧!”

李显可能预料到将会发生什么,忙起身往外走,却被黄锦抬手拦下。

“贤侄,时至今日,你不打算禅位吗?”

“齐王,皇叔,从古到今,从无人敢胁迫真命天子!”

齐王一步一步逼向了李显,使得其不得不后退,却被齐王一把砰的一下抓住前襟,李显胸前那绣得五爪金龙被齐王牢牢抓在手中。

“不意儿,闻听你用你老母的性命换得这身龙袍,日日与你的杀母仇人朝夕相处,似尔等丧尽天良,禽兽之行径也配为人王!”

一番话说完,羞得李显倒伏在地,再也爬不起身来,这时黄锦将李显头上冕冠取下,交给了齐王。

齐王将冕冠拿在手上,双手将冕冠戴上,拉住黄锦的手道“唯揽大权,方可定生死,唯握巨利,才可运筹唯握,也只有唯居重位,更可以随心所欲!”

言罢,仰天大笑,心中却悲戚,恪儿在天有灵,可曾看到为父终于将这顶白帽拿在手中了。

“陛下,卑职为您献上杀害世子仇人的头颅,望从今而后,卑职愿听凭陛下驱使!”

齐王接过了李欣童递来的锦盒,打开一看果然是那仇人的头颅,将其拎出拿在手中端详,心中悲愤莫名,热泪盈眶。

大殿内诸位重臣见此情景,忙跪伏在地,齐声道“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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