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人,何谓木头人?
用木制的假肢替代了胳膊腿,好似一个人偶一般,只不过这具皮囊还保留着一部分血肉,不过就连这部分也出卖给了主人,他没有自己的意志,只能听从主人的命令。
老人的儿子姓甚名谁已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从这一天开始了新生。
木头人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有了新的胳膊和一条腿,他不知道昨夜什么时候装上的,只记得他最后听完申时行自报家门后,之后发生的事就不记得了。
他将新手臂举在自己眼前,发现这木制的胳膊,关节,木手仿佛和真手臂一般无二,尤其是手,每个手指关节都能动,尝试着将手伸展,握拳,只是有些生涩,相信,假以时日,一定能自如。
这时两个小孩自门口进来,见自己的父亲醒来,十分开心,他尝试用假手臂去抱他们,并未感到有什么阻碍。
他的心中万分欣喜,这时申时行打门外进来看到这一幕并未有太大反应,似乎习以为常。
“你现在可尝试着站起来,试下你的新腿,它会给你不一样的惊喜!”
他听申时行这么讲,本想撑着地面站起,假腿曲起,假脚底一触地,叭的一声,他整个人一下被弹起来,落在地上。
他尝试用假腿走路,十分自如,并无半分阻滞,他的内心狂喜,不过他仔细一看,这条假腿十分的粗,与他的右腿一比完全不是一对,他不免心中诧异,可也不敢多问。
申时行见他脸色有异,用手指着他的假腿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条腿有些粗,和你的右腿不般配?”
木头人忙点点头道“师傅巧夺天工,想必您是有意这么做的!”
“算你聪明,你左腿上有一个滑扣,你可推一下,看一下有什么惊喜!”
木头人依言去做,拨了下左腿上的滑扣,左腿上的暗门一开,里面放着两把黑色的刀,他想拿出想细看,却被申时行出言阻止道“这刀异常锋利,你现在不可动它,等到熟练应用才可以!”
木头人只好作罢,赞叹道“大师傅果然巧夺天工,不过您为什么要给我两把刀呢?”
申时行冷笑一声道“那才是你真正应该练的东西,还有从今而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你的孩子我将送往刺客之国好好照料,假如你有半分不听我的话,我也会把他们做成木头人!”
听到这句话,木头人如遭雷击,他还想争辩几句,就觉腹中一阵剧痛,痛得他大滴的汗珠不停往下落。
他无意中一瞅,见申时行脸上带笑,似乎他知道这一切会发生,只听申时行幽幽说道“当你不再疼痛时,你的心中就不会再有喜怒悲乐这几种扰人的情绪!”
“你给我喝了什么?”木头人惊恐得问道,只觉得脸上的肌肉渐渐麻木,最终所有的表情渐渐冻结,连惊恐的表情也慢慢消失。
“我给你喝的是无情药,喝下此药的人,你的脸上将永远是一种表情,无情,不论你的内心有什么体验,脸上表情绝不会出卖你!”
木头人随着疼痛慢慢消失,他的内心虽然异常愤怒,可是他的脸却无法表达出来,就连语速也比从前放慢了不少。
“我一想一知一道一主一人一为一何一这一样一做!”
申时行笑道,“这是顶尖杀手应具备的条件,瞧,我都为你做好了!”
申时行伸手拿起木头人的手臂,使劲一拉,小臂被拉脱,露出断臂上安着一把锋利的黑金断玉刀。
木头人一下吃惊不小,可是他的脸上却表露不出任何神色,只好任申时行来回摆布。
当申时行在这处荒村中培养自己的顶尖杀手时,与此同时二皇子为与公主决战,正在仓促进行中。
与二皇子相对应的东平城内正在抢修上次大战被损毁的城墙,各处防御工事。
“殿下,今天早上,我们买到了三千头巨狼军团,已经到了港口了,他们已整队完毕,已归入了狼营,这是他们的将军!”
这次来的人正好是公主原有的狼族人首领的弟弟,双方就报酬问题进行了商谈,公主承诺在原有的基础上再翻一倍,使得狼族人欢欣鼓舞。
待狼族人退下后,沈易先悄悄问公主道“乐儿,我们打完这场仗,怕是存银也耗光了吧?”
公主长叹一口气道“易先,如果一秤银的第一笔银子运不来的话,我们行将崩溃。”
公主的大军扩至二十万,每日的钱粮消耗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眼见存银越变越少,她慢慢陷入愁苦之状态。
“海上在过几天,怕就会封冻,他们的大船若再不来,怕是只能等来年春暖花开了!”
公主听沈易先这样说,不禁愁苦道,“真要那样的话,我们怕是早埋进坟头了!”
“乐儿,快别这样讲,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公主正和沈易先闲聊,这时余士成进来禀报道“殿下,对面的二皇子似乎这几天就要进攻了,他们已经连续几天派小股人马前来打探,且最近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密!”
“也好吧,说实话,本宫也不愿一直这样耗下去,城中的存粮也快耗光了!”
公主这些日子过得也十分的煎熬,虽然上次给二皇子的大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但是二皇子的大军优势还是十分明显。
这时混天霸与苏烈一齐进来禀报“殿下,城中粮草供应还能勉为支持,只是巨狼陡增三千,这肉食供应怕真是成了难事!”
公主沉思良久道“既然二哥的大军始终在寻求决战,不如我们主动寻找战机,总不能让他舒舒服服的备战吧!”
“可是我们的士兵太过疲累了,刚刚大战没两天,马上再投入战斗怕是会有厌战的情绪。”
混天霸补充道,公主摇了下手,说道“把各营人马分批次,轮番骚扰二皇子,其余人马尽可休息,总之一盘棋到中局,两边僵持下去对谁都没好处,不出战,怎么寻找到对方缺口和破绽!”
余士成,混天霸闻言都点了点头,觉得公主说得极有见解,似乎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什么更好办法。
“这次让新来的这三千巨狼,先让他们上去骚扰二皇子吧,想办法探知他们的马场,最好把他们的马匹全消灭,这样,对方的马匹尽失,骑兵的优势不存在了。”
得到公主的命令后,几名将领纷纷下去作战斗准备了,公主这几日焦头烂额,几次给大皇子写信,请他发兵攻打二皇子,却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公主明白大皇子这是在等时机,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大皇子好比那个渔翁,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付出最小的代价,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公主猜以二皇子的精明,他不可苑不知道大皇子打得什么算盘,但可是在这一轮中,自己和二皇子一样,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一连几日,公主与二皇子的冲突都是小打小闹,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粮草消耗日盛,二皇子的大军已将驻地周边抢了个一干二净,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公主的情形好些,但是马上将面临断粮的窘境,这一日,盼望多日的一秤银的大船,终于到达了港口,这可真是雪中送炭。
此番一秤银亲自押船,送来了一百万两黄金,以及几千头牛,猪,几千石粮食,使得公主的窘境一下得到了缓解。
才不过离开宋家庄几个月,一秤银已经长高了一大截,刚下了船,公主亲往港口迎接,双方一见面,泪如雨下。
“干娘,多日不见,您大清减了!”
一秤银此时已俨然是个大姑娘了,见面之后详述自公主一行人走后的情形。
建元皇帝重新控制了凤灵城,饥荒被缓解,因为建元皇帝只知公主一行人逃往了苏国,并不知晓宋家庄搬到了恶狼山。
原来宋家庄的所有生意往来的重心全迁往了恶狼山,而从前的宋家庄已成为一片废墟。
“干娘,自你们走后,宋家庄的金矿终于找到了金脉,此番的绝大部分黄金都是金矿产出!”
一秤银骄傲的回答道,使得公主兴奋之情难以言表,当下问道“按之前的约定分成,这一百万两黄金你们可曾将自己的收益刨掉了!”
“干娘,得知你正是危难之时,今年所有的收益全在这里了!”
一秤银认真的说道,公主极为感动的说到“别呀,至少这里还有宋家庄所有村民的收入呀!”
“干娘,您尽可放心,只要您能顺利度过难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公主一听一秤银如此一说,不觉感动道“本宫一定不忘了宋家庄的村民,为我付出真是太多,太多!”
“干娘,我们,晒好的丝麻老有人抢收,只要您将这一仗打赢了,我们也会跟着沾点光!”
公主听一秤银如此说,立刻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与二皇子决一死战!
“大仵兵络绎不绝还是将刀剑取回为好!”
双方不过客气几句,公主欣喜不已,一面将银子过了数,又盛情款待了一秤银等人。
至此,公主终于缓了口气,,终于凑齐了军饷,和银子,既然老树逢春,公主就想尽办法和二皇子的人马周旋下去。
这一天,二皇子的大军终于断粮,不得已二皇子在断粮的前一天,给公主下封战书。
战书内容很简单,不过是请第二天与公主所率人马决战,公主也不愿一味躲避,立即回信,同意。
两军对峙良久,终于在第二日对战,这一日,公主不断命令大军准备的各色事项。
自出了大梁宫,公主第一次指挥如此多的人马来打一场决定命运的一战。
二皇子的人马在这一天,早已准备完毕,帮忙向外端点菜,这一日,公主的人马已准备充分,静待这一刻来临。
“报,城门外,有一老有一小,前来投靠,自称是公主的旧相识!”
听见斥候来报,公主忙命两人请进,两人一老,一少,不是别人,正是木头人和申时行。
公主一见这俩人从未见过,不禁心中恼火,问道“本宫并不认你们,你们如何假冒我的故人!”
那一老一小见实在是混不过去,忙推托道“我们是毛遂自荐,我从前在二皇子帐中效力,我叫申时行,这个是我的徒弟,木头人!”
公主又叫过众多俘虏来认,果然,二皇子的大军中,的的确确有这么一号人物。
公主这才放下心来,问道“你们来,可有什么事吗?”
“殿下,我本是二皇子手下一个御医,阴差阳错来到您这里,万望给口饭吃,绝不白吃!”
公主听这老头儿一番言语,不禁笑道“本公主也不养闲人,你总得透露一点二皇子大军一点信息吧!”
“回殿下,那二皇子怕是早晚面临一种怪病发作,不久怕将不久于人世了!”
他的这番话,顿时让公主雀跃不已,心想既然如此,只怕他属下的封臣各怀鬼胎,此次决战,二皇子的大军看起来貌似强大,实则分而弱之,假以时日,他们用不着外力去打击,只怕是自己就会分崩离兮。
不过,公主觉得为了给他们点颜色,是时候秀一下自己的实力了。
不同于以往的是,为了给二皇子的大军造成足够大的压力,特选在第二日的正午,来一次光明正大的突袭。
这一日,应照古法,公主也修了战书一封,着一队骑兵,堂堂正正将战书下到了二皇子的大营中。
当公主的挑战书下到二皇子大营中时,恰逢二皇子发病,逮人就咬,完全失却了理智,更像是一个野兽。
因为二皇子的大军因为统帅发病,全军上下陷入一片慌乱之中,直到午时也未给出准确答复,公主的使者仓促返回,将这情况反映给公主,公主一听,冷笑道“告知对方,自己将于三个时辰之后发动攻击!”
当使者将这消息告知二皇子时,一支响箭射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