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8章 血灵卫(二)(1 / 1)吃鱼大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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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殷红铠甲的士兵是西京城最为恐怖的存在,他们极少成群出现,西京城的居民也最怕见到他们。

他们来自于令人生畏的组织,血灵卫,主要负责保卫苏国皇室成员的安全。

他们由大皇子一手创建,成员都来自于脱离了刺客之国的杀手,即使是刺客之国的杀手也不一定就能成为血灵卫成员。

大皇子只要杀手榜排名前一百名的成员,也只有排进前一百名,才有可能被大皇子赎身。

只要成了一名血灵卫,自此就不必在江湖上漂泊,并有着固定不菲的收入,这是每名刺客梦寐以求的出路。

酒楼老板和店小二霎时一见来这么多血灵卫,登时吓得脸色惨白,楼上楼下的客人与租客更是四散奔逃,老板和店小二叫苦不迭。

“军爷,各位军爷,本店不过是小本经营,各位爷,各位祖宗们,高抬贵手呀!”

老板忙捧出柜上所有的银两收入,跪在地上央求道,却被一名血灵卫的头目一脚蹬倒在地,手中的银子也洒落在血灵卫士兵脚下,可是却无一人俯身去拾。

那名血灵卫的头目拔出直刀,环指店内依旧未散的租客和老板,店小二,以及发蒙的沈易先,余士中,文婧,冷冷道“除了这几位新来的客人留下,从人不问!”

这话一说出口,客店老板立刻爬起来,扭动肥胖的身躯仓皇而逃,客人们和店小二也一拥而出。

此时,店内只剩血灵卫,沈易先,余士成一行人等,沈易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可能立刻被识破。

余士成忙堆笑道“几位爷,敢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一块儿坐下喝两杯如何?”

“少废话,全带走!”那小头目一挥手道。

沈易先万没想到这些人如此不通情理,登时火起,一见这些人上前来拿他们,一下抽出了刀。

余士成一见之下,不由发愁,心想既然露了行藏,就不必藏着掖着了,当下大吼一声道“弟兄们,抄家伙上!”

原来余士成,沈易先带领的这些士兵,乔装打扮之下,里面都穿着玄铁护甲,各带短刀一柄,一听招呼,哗啦啦,一齐亮出玄铁所制的黑色匕首。

这下,那血灵卫的头目脸色大惊,他只听到手下来报,城中来了两个傻缺的商人,将手中上好的丝绸贱卖成白菜价。

他以为这俩商户一定极是有钱的大商户,这才想着带些人来,敲诈一笔,万没料到会遇上贼人。

“好啊,原来是帮土匪,怪不得不懂行市,硬生生将这丝绸贱卖!来人,给我拿下!”

沈易先和余士成对望一眼,心中互相埋怨,原来这祸根在这儿,早知如此,就应卖二两银子一匹丝绸。

两边人马一交手,高下立判,血灵卫都出自刺客,刀法凌厉,招式刁钻,可奈何沈易先和余士成所带的士兵纷纷里面穿着刀枪难入的玄铁战甲,手里拿的也是玄铁所制的兵器。

当下血灵卫这边所用的直刀砍在这些人身上,直刀崩断,如砍在硬石上,要不被对方黑色短刃一格挡,立刻断折。

直刀一把本就昂贵,当下这些血灵卫一下忌惮,居然和这些士兵打了个平手,那小头目不由大怒,翻身下马,冲了进来,却被一张凭空飞来的桌子劈头盖脸而来。

这桌子来得诡异,像有人指使,见他向后一躲,居然停在半空中,他不免心奇,刚一站定,桌子却横扫而来,劲力之大,将他拍飞,撞在马身上,连人带马倒在地上。

他刚要起身,就觉得脖子处一下被人锁死,却怎么也见不到人,他知道情势万分危急,忙用手格,拼命左右,后退扭摆,却仍无济于事。

大街上,行人见到了奇怪的一幕,一个满身甲胄的血灵卫,双手掐着自个儿的脖子,活活将自己掐死。

这一幕不禁让过来过往的人佩服,血灵卫狠起来,连自个儿也能下得去手。

那些血灵卫见自己长官死得极为蹊跷,不禁一怔,忽然手里一空,叮叮当当兵器掉了一地,他们一下愕然,以为有神鬼护佑他们,哗的一下全跑了。

沈易先,余士成一看就知文婧在搞鬼,心想这也不错,万一缠斗在一起,时间一长,大批官兵过来包围住,反而不美。

当下,一见这地方不可久留,众人连忙逃出了这酒楼,他们跑在大街上,过来过往的行人,车马被惊扰,顿时乱成一团。

没一会儿,城中响起了警报声,四面锣响,大批官兵开始出动。

一时间,大街上大批骑兵,疯狂的疾驰,来往行人不得不躲避,有那躲避不及的行人,即刻被撞得人仰马翻。

沈易先和余士成带着十几名士兵忙向城外撤,刚走至十字路口,就见大批官兵正设置路障,连忙调头就走。

他们的异常举动立刻引起了其中一名把总的怀疑,忙呵斥道“前面的人站住,你们是哪的?”

余士成忙拉住沈易先停住,忙回头堆起笑容道“军爷,我们是前面骡马市的伙计,这不刚吃过饭,正要往回走嘛!”

那几名官兵见这几人穿得破破烂烂,其实是刚才和血灵卫一番打斗所致,但他们并不知晓,马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沈易先和余士成见状忙回身带着人就走。

偏偏这时来了一名与他们打斗过的血灵卫和刚才那个把总形容沈易先,余士成的相貌,恰好这名血灵卫牙尖嘴利,把个沈易先和余士成的相貌形容得唯妙唯肖。

那名把总一边听这血灵卫讲,一边看向了沈易先等人的背影,越发觉得可疑,忙一指沈易先一行人,极是恭敬得说道“千总,您看是这些人吗?”

那血灵卫一见之下,大惊失色,喊道“站住!”

沈易先和余士成一听这话哪里肯听,忙命令道“大家分头散开!”

这十几人立刻朝着四面八方散了开来,当即有两名士兵被骑兵追上,用捕网罩在了头上,当场活捉。

沈易先和余士成与众人分散开来,两个人跑到了内城河边,叹息河的河水自城外引入这里贯穿城中,给西京城的居民提供了饮用水源。

两个人忙仓惶混在河边洗衣妇的人群中,躲进晾晒衣物的遮挡中,后面几个追兵追来,恰碰上乔装而来的文婧。

“喂,老头儿,见刚才跑来的人吗?”

文婧随手向前一指,那队追兵忙匆匆而过,沈易先和余士成这才敢现身出来,文婧随手扔给了两人一人一身偷来的衣物。

他们两人换上,沈易先穿着稍显小,余士成倒是正好,三人结伴而行,路上不断有追兵路过,几人纷纷将头低下,面向河边。

走着走着,耳旁听到扑通一声落水声,紧听有人喊道“不好了,有人投河了!”

沈易先一回头,果然见一人落进了水中,当下几乎想也不想,纵身一跃,跳进河中。

文婧一见直扶额,余士成气得在岸边直跺脚,如若不是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就要骂娘了。

沈易先则完全不顾暴露身份的危险执意救人,奈何那名落水者已是死志已明,见沈易先靠近也不伸手,反而一靠近他,他又踢又打。

沈易先的脾气也不大好,一拳砸至他颈椎处,使用的力气恰到好处,那人当下不再动弹,任由沈易先摆布,拖上岸来。

这时岸上早有一妇人,一手牵着一儿一女,哭天抢地而来,“苍天呀,大地啊,当家的,我啥也不说了,你可千万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呀!”

说罢,就要扑在那人尸身上,疯狂摇动,沈易先不耐烦的将他推至一边,立刻开始推宫活血大法,在那人小腹上一阵揉捏,痛砸,那人刚吐了几口水,头一歪,又不动了,那妇人尖厉的嚎哭声又顿起。

余士成实在受不了沈易先的野蛮救生大法,上去一把推开沈易先,十指交叉摁压起那落水者的前胸,见那人依然没反应,干脆用拳一砸他左胸,那人哼了一声,头又歪向一边。

余士成上前拽起他,左右开弓,打了那人上百耳光,那人一声咳嗽,吐出一股黄汤,呐喊道“我的命,好一一苦一一哇!”

“孩儿他爹,孩儿他爹,你想开点,我不过就埋怨了你几句,你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呀,你要死了,我和孩子,可怎么活呀!”

“爹,娘”

两个孩子也跑过去拉住爹娘,一家人抱头痛哭了起来,引得围观之人纷纷垂泪。

沈易先骂道“多大点儿事呀,你就这么想不开!”

文婧认出了这人非是别人,正是那入城之时被守卫城门的把总刁难的米贩,笑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他是米贩,今儿他的米让官老爷给扔进了泥水中!”

那米贩哭骂道“那可是我家一年的收入呀!这可让我怎么活呀,十两呀,十两银子呢!”

沈易先一听,才不过十两银子,笑骂道“我以为多少呢,不过才十两银子,至于吗?”

“哎,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来,来,来,小爷我这里有银子,送与你,你就不必寻死觅活了!”

说罢,余士成掏出卖了丝绸的十两银子,亲手递给了那米贩,那米贩为难道“诸位恩公,这,不大合适吧!”

“哎,让你收着就收着,废什么话呀!”

沈易先不耐烦道,这时,米贩的妻子忙伸手接住道“多谢各位恩公,以后,你们若有个山高水长,就来我家!我家就在米市大街那儿!”

那米贩咬咬牙道“列位恩公,请受小人一拜,这银子,就算我们借的,来年,我定当还上,还望各位留个姓名!”

文婧笑道“姓甚名谁,就不必了,相逢不若偶遇,我们也不白给你银子,你只要把我们安顿在你家几日就好!”

那米贩一听大喜道“这敢情好,列位恩公,请随我来!”

这一下,一家人由忧变喜,转眼间,好似换了一重天,那米贩引领几人来到了他的家。

一进家门,就见一个满头白发的瞎眼老太太,急惶惶四处摸索,“儿媳呀,大郎回来了吗?他可千万别寻了短呀,女人的嘴,杀人的刀,他纵有千般不是,你也得少说他几句呀!”

“娘,儿子不孝,儿子回来了呀!”

那米贩一下扑倒在那老太太脚下,痛哭起来,那老太太一手抚摸着他儿子的头发,一双老眼,垂下泪来,“大郎啊,出门掂量掂量自己斤两,莫要与人论短长,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娘啊,儿错了!”

此时儿媳走上前来,欢欣道“娘啊,今儿,咱碰上恩人了,不但救了大郎,还给了咱们银子!”

那老太太皱眉道“无功不受禄,咱不该收人家的银子,应该还回去得,无根由之财,小心引那无妄之灾祸!”

余士成一听这老太太的言语,含着机锋,万没想到这寻常人家,竟有如此睿智之人,忙上前抱拳道“老人家安好,我等在城中没有亲朋故旧,还望收留一两日!”

那老太太一笑,冷冷道“我听你走路之声极是规律,说话不急不躁,却极为平和,想你定然是个心硬之人,极具算计,不过,善使刀剑之人,必死于刀剑,善具谋略之人,也决计算不过天意!”

余士成听了这话,心中甚是不快,可也不敢发怒,只好讪讪而笑道“高,您实在是高!”

文婧几乎被这老太太逗得笑岔了气,却听老太太不急不慢的说道“年轻人,莫要太信任旁人,万事留个心眼儿,小心当了替死的小鬼,万年不得翻身!”

文婧听了这老太太的话,一下子笑不出来,陷入了沉默之中,这一幕让沈易先看到,觉得极是有趣,忙伸过手来,非要让老太太给他摸骨。

老太太拿起他的手一摸,笑道“你才是那真性情之人,今生得遇佳人,乃是你十世修来的福德之果,愿你们一对璧人冲破艰难险阻,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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