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9章 西京城奇遇(1 / 1)吃鱼大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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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番言语说得余士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说得文婧疑心顿起,只有沈易先喜笑颜开。

那老太太正讲到那兴头上,正说得口沬橫飞之时,那米贩忙劝住他老娘说道“娘啊,您就别乱扯下去了,左邻右舍都被您这张嘴得罪光了!”

那老太太这才打住,说道“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世上的事儿,你们这些明眼人反倒不如我这瞎眼老太看得清,看得透哇!”

说罢,老太太摇摇晃晃,一拄一拐的走了,余士成见这老太太走远,这才擦了下头上出的汗,虽已数九寒天,自己居然被个老太太吓出了汗,想来自己真是可笑。

沈易先目送老太太离开,傻呵呵张着大嘴,一个劲的傻笑,唬得那米贩两口子忙说道“恩公呐,您站这门口迎风笑半天了,小心呵上凉气,来,您先进屋,坐下,暖和会儿!”

沈易先忙收起傻笑,回转身的一霎时,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余士成一脸的不服气,心中越发得意,顿觉身上轻快了不少。

当他们三人坐定,上下左右一打量这米贩的住处,心中甚觉凄凉,原来这房子不过是土坯房,房顶是茅草铺就,大白天,屋里比外边还要黑。

这也就罢了,偏这老屋年久失修,四处透风,到处是裂口,虽用茅纸糊了一层又一层,依然不住的透风。

一对儿女已然冻得手脚生着冻疮,小脸上冻得似那猴屁股一般,屋中的火盆里烧着柴火,冒着呛人的烟,却觉不出有丝毫的暖意。

沈易先伸手一摸那对孩子的棉衣,已然是旧棉衣里塞进旧布头不说,棉花板结成块儿,怎能暖和。

沈易先再看向米贩夫妇二人,衣服已然补丁落补丁,内里穿着的衣物则更是惨不忍睹。

他忙从内兜掏出一锭金子,说道“你们不必客气,这就算是我们叨扰这几日的饭费,多出来的,我们交个朋友,日后指不定我们也有个山高水长,你们再还不迟!”

那妇人一见沈易先手里这锭金子,两眼登时移不开了,她也不是没见过黄金元宝,但这么大,看上去足有五十两重,几乎从未听人讲过,说过,就是梦也未曾梦见过。

那米贩倒显得极为镇定,坚决推辞道“恩公吶,这我可坚决不能再要了,你们借给了我十两银子,就已然是救了我的命了,从今而后,但凭驱使,决无二话!”

可那沈易先从来说一不二,极为讨厌推来推去,当下,往那米贩手里一塞道“给你,你就拿着,莫再推辞!”

那米贩双手托举这锭元宝,不知该作何反应,他的妻子忙替他收下,欢声道“既是恩公一番心意,咱们就别忤了人家好意,只要日后恩公若有差遣,我们夫妻二人愿为你们做牛做马,心甘情愿!”

那妇人极力掩饰自己激动的内心,一想到这锭黄金能为他们所带来的生活境遇的改善,光是想想,就内心激动不已。

夫妇二人一天中由大悲到大喜,转瞬间好似转世一般,上下九重天的变幻,好似一会儿被打入幽地府,万劫不复,一会儿又被高高捧起,人的命数真的很难讲得清。

眼见已过午时,三人早已饿得前心贴后心,余士成问道“家中可有剩饭,我们三人好将就垫补一二,实不相瞒,我们已经饿了半晌午了!”

“哪能呢,哪能让恩公们吃剩饭呢!你们等着,我这就给你们做,恰巧这冤家寻死觅活了一上午,我们也没吃呢!”

这妇人转身进了厨房,可是厨房里只有几根市场里捡来的菜叶和米瓮缸里留存的一点点梗米,至于油,他们家已经十年不见油花了。

人逢喜事英气凛,今儿个发了天大的横财,再看往日的饭食顿觉如猪食一般,她干脆将那从前当成宝贝的烂菜叶,连同梗米一块儿扔了。

那妇人欢天喜地的从市场里买回肉疏,米面,油来,一阵油烟起,沈易先一闻,这才感觉有点家的味道。

不一会儿,鸡鸭鱼肉被端上桌,那妇人还破天荒打回三斤高梁酒,引得众人食指大动。

众人正要开动,这时院门外响起一声“钱二家的人在吗?我家主人吃着你家的米好,差我再来买些!”

那米贩一听有老主顾上门,忙跑出屋外迎住那嬷嬷道“真是不好意思,今年这米不小心全被人糟践了,明年,明年一定给你们留着!”

那嬷嬷极是不情愿道“我说你们也太过备懒,明明知道我家主子爱吃你家的米,偏就一点没存!”

那嬷嬷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数落那米贩,那米贩只好一个劲赔笑脸,好半天才将人打发走,回来。

他一进家门,他的老婆就埋怨道“你和她啰啰嗦嗦个什么劲呀,她家主人小气的紧,以后咱不做她的生意!”

那米贩无奈道“她的主子可是苏家三皇子,我等草芥之人,怎敢得罪得起!”

沈易先,余士成,文婧三人一听这话,懵了,这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都不必费功夫。

这可太巧了,真是芝麻掉进了针眼里,如若这米贩不曾受那看守城门守军的刁难,他便不会发牢骚,他若逆来顺受,就不会横遭祸端,他若未遭这无妄之灾,便不会遭这妇人埋怨。

他若忍下这口恶气,便不会跑到河边寻那短见,可要如若沈易先一行三人,早一分,晚一刻,到,便不会将他救起。

偏就公主指派了沈易先,若是余士成,定当权衡利敝,必然不救,又恰恰这时苏三皇子正巧吃得没了米,差人来买。

这绕来绕去,冥冥之中,似有定数,偏就一系列巧合,成就了个必然,这苏灵儿这一劫,怕真的是命中注定。

沈易先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都看向了余士成,余士成一想,这话还得我来说,为免他生疑,绝不能问得太过直白。

“即如此,你不如上集市采购些好米与他送去,免得得罪他,对了他的府邸在哪条街,很远吗?我们等你回来再喝!”

余士成边小心措辞,边看着对方脸色,生怕他多心。

那叫钱二的米贩说到,“他家确实是开罪不起,那我去买些上好的米与他送去,不过恩公们不必等我,他的府邸在金银大街上,一来一去费不少功夫,等我回来,怕菜也凉了!”

大家见钱二这么讲,也就不再勉强,钱二的老婆也说道“你们先吃着,不必等他,我再给你们炒两个菜!”

“那就辛苦你们了,嫂子也不必太过操劳,少炒些,已经够吃了!”

那钱二的老婆客气了一声,又钻进厨房了,钱二也穿好衣服出门了。

余士成对文婧小声说道“你悄悄跟上去,别让他发现!”

文婧一点头,即刻消失不见,他已隐了身,见钱二刚开了院门,他也跟着他闪身出去了。

屋里只剩余士成和沈易先,他俩人因有要事,几乎谁也未碰酒,只顾边吃菜,边等文婧回来。

文婧跟着钱二来到了城中最为繁华,富庶的金银大街上,此街为西京城最繁华的大街,大街尽头便是西京的内城,西京王城。

住在此街上的居民,非富即贵,多以巨贾,高官,以及未曾去封地就封的亲王。

苏灵儿就住在离王城不远的亲王府,此间王府共有十处,钱二去一家门第窄小,看上去规格一般的亲王府,看来这苏灵儿在靖北王面前并不怎么受宠。

钱二上前不敢去正门去拍打门环,而是绕道这王府大院的后墙,拍打角门。

“谁呀?”

里面的仆人极是不耐烦的问道。

钱二忙将来意讲清楚,大意是今年欠收,买了些上好的米,专程给三皇子道个谦,还望大人大量,万望海涵云云。

一番话讲得极是恳切,却换来门内人厉声斥道“好了,好了,你回去吧,把米放门外,我有空就取!”

钱二见是如此这般轻慢自己,若是从前,非得与这等狗仗人势的奴仆争个长短。

可他自经历了这件事后,再也不敢任由自己的性子为人处事了,索性,打了声哈哈,转身道谢而走。

文婧隐着身,任谁也难发现他,他忙一提气,纵身一跃翻墙入院。

脚刚一落地,就听到王府内四处猎狗狂吠,这时仆人,王府的卫兵们忙出来察看,却什么也没见到。

“怪了,什么也没有,这群猎狗瞎叫什么?”

一名侍卫长领着卫兵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而那群猎犬疯狂的冲着一棵石榴树叫。

侍卫长走近一看,心中纳闷,这时从石榴树上下来一只松鼠,一跳下了地面,那群猎狗蜂拥而去了。

那名侍卫长怒骂道“瞧这点出息!”

说罢,那名侍卫长才带着卫兵从文婧面前离开,待这些人离开后,文婧才离开了石榴树。

文婧跟随这些王府卫兵左转右转,终于摸清了王府内的道路,以及各门的位置。

苏灵儿已去了安平城辅佐大皇子,家中主事的是苏灵儿的正妻,似乎这王府内,人人怕她,此刻的她正在前厅亲自操鞭抽打一名犯了错的丫鬟。

苏灵儿的正妻来自于夏国,东平王的小女儿,自幼性格乖张霸道,自嫁给苏灵儿当王妃,第一年就逼死了苏灵儿两个爱妾。

她对待自己养的猫狗等宠物,极是周到,细心,温柔,反倒是对待丫鬟,嬷嬷,太监,往往心狠手辣,但凡她一拿起了鞭子惩戒人时,几乎无一生还。

“王妃娘娘,小人下次不敢了,那狗子咬了我一口,我就轻轻打了它一下,下次再不了!”

被打的小丫头拼命告饶道,哪知那泼妇一张冰如寒霜的脸上,挂着森冷的笑容道“你刚才打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些呢!你现在讨便宜,卖乖,晚了!”

言罢,她从冰桶之中拿出一支长鞭,挥起一甩,那鞭子在空中绕了个八字,鞭稍狠狠抽在那小丫头柔弱的身躯上,啊一声凄惨之叫,鞭子又绕回她手中,往冰桶一浸,桶中的水立刻变红。

“王妃娘娘,她已晕死过去!”

一名年轻的王府侍卫忙上前跪道,只听那王妃冷笑道“她晕了,就不能继续了?想让我不打死她,也好说,你们告诉我,王爷在外边养的那一对野种在哪?不告诉我,就继续!”

说罢,这位母老虎又扬起了长鞭又要抽了过来,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那年轻的王府侍卫扑到那丫鬟身上,硬生生替她挡下这一鞭。

这一下,惊变陡生,让这前院的人,丫鬟,嬷嬷,侍卫,太监,脸上人人带着惊恐的表情。

那母老虎更是气得几乎僵在那里,手里举起了鞭子,一下直挺挺向后倒了过去。

这下王府内乱成一团,侍卫长气急败坏的命令道“来人,把这俩人先押进柴房中,听候发落!”

此话一出,立刻冲进来一帮侍卫将这俩人五花大绑押了下去,这时文婧也被感动了,能在这危机之刻,为自己心爱的人挺身而出的人,在这残酷的世界中,实在是太少了。

这时几个嬷嬷,丫鬟,七手八脚将王妃搀扶回屋,一名贴身大丫头连忙给她倒水,拿出一粒药丸,给王妃喂了下去。

不一会儿,这王妃才长出了一口气,悲声道“这可让我怎么活呀,他在外面和那狐狸精鬼混,还生了一对儿龙凤胎,瞒了我三年了!”

那大丫头忙对其它人一挥手,那些侍候一旁的丫鬟,嬷嬷,连忙知趣的退下。

那大丫头见人都退下走远后,才上前安慰起王妃来,“奴才斗胆给您抖个主意,您看能不能行!”

“哎,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自夏国陪我来的老人儿,就只有你了!”

王妃勉强止住悲声道,那大丫头这才敢放胆说了一句“王妃娘娘,不是奴才说您,您太过死向了,这事情完全可以这样办,我猜那对狗男女一定知道那个狐狸精和那对野种的住处,我们只需派人暗中跟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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