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6章 决战前夕(三)(1 / 1)吃鱼大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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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手脚并用,死命抠着壁上的石窝,石窝内绿苔遍布,异常滑腻,公主只觉得手指已麻,全凭指甲死抠。

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这完全出乎于公主的意料之外,不一会儿,地道陷入了黑暗,上面的洞口被人盖住了。

外面的亮光一丝也透不进来,只有下面火把微弱的光,公主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心想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种种不好的念头涌现。

她在想,沈易先呢,易先在的话,一定会拼死保护那个洞口,眼下绑在她腰上的绳索被用利刃砍断,沈易先该不会是死了吧?

想到这里,公主心如油煎,再也支撑不住,向后倒去,却被赶上来的余士成,一把扶住,使她不致掉落下去。

“殿下务要惊慌,越是这个时候,越得撑住,我们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局面,万不能功亏一篑!”

公主回头一看,是余士成,心中多少有些慰藉,便点点头道“本宫和沈将军自大梁宫逃难出来,几乎乎步步遇险,还好每一次都逢凶化吉,想来也是天无绝人之路,相信这一次也一样!”

余士成也点点头道“殿下,您和将军宅心仁厚,嫉恶如仇,相信上天一定保佑你们!”

这时外面传来数声凄厉的惨叫,苏豹如猿猴一般攀越上来,向公主请示“殿下,我上去看一下,只要移开那块地砖,我们便逃出生天了!”

公主点了点头,“眼下,本宫的性命就交你手了,快去吧!”

苏豹得令,展开壁虎游墙的功夫,一个紧贴遍布苔藓光滑的岩石面,向上左右扭动曲折攀附,这手功夫直让公主和余士成叹为观止。

没一会儿,苏豹便到达洞口处,两脚蹬住两侧岩壁,定住身形,向上一瞧,傻了眼。

原来堵住洞口的并非是地砖,而是二皇子摆放在此的巨大的铜鼎酒器,这鼎的一只粗腿,杵了进来。

这鼎足有千斤之重,凭他一人万难将这条鼎腿顶出,可这是唯一的洞口,那边地道虽通,却通向了敌城,也就是说这是唯一的逃生出口了。

他一想,这别无选择,唯有将这鼎腿顶出,不然可真就是钻进地洞的老鼠,两头堵,非得活活饿死。

想到此,他用肩扛,用背顶,万难撼动半分,余士成在下面见他十分费劲,知道,定是遇到重物。

余士成忙撕下里衣,扯了几根布条,塞在公主扒着地窝的手和脚,这样一来,地窝就不怎么滑腻难趴。

“殿下,我上去肋他一臂之力!”

公主一点头“本宫没事,你快去吧!”

余士成应了一声,就向上爬,可他爬得慢,不似苏豹,他费了好半天劲,才爬上去。

他和苏豹一齐使劲,那鼎只动了一下,可也只微微动了一丝,余士成两膀一较也有几百斤力,可他在这狭小洞口,不似苏豹灵活,无处借力,空有一身蛮力,也难动。

没一会儿,外面好似陷入了沉静,公主的心也陷入了绝望之中,她恨恨地以头触壁,几乎就要哭了出来。

余士成见公主这个样子,心中也万分难受,便发狠道“苏将军,来,咱们再一齐用死力,再试一次!”

两个人肩膀靠在一起,发狠道“一,二,三,起!”

两人一齐用力用肩背顶住那鼎腿,死命向上一扛,大鼎只向上动了分毫,刚一喘息,啪嗒,又落了回来。

两人已是累得头昏眼花,腰膝酸软,汗如雨下,苏豹更是脚一转,撑住石壁的那条腿,脚下一打滑,幸被余士成一把拽住,不然非摔下去,成为肉饼。

这时公主哽咽声起,话语声中带有几分哭泣,悲声道“两位将军不必再使劲了,看来,这就是本宫埋骨之地了!”

“殿下休要这样说了!”余士成最怕公主哭了,连忙招呼苏豹道“苏将军,来,咱们最后一次再使力,如若不行,你我便认命吧!”

苏豹一想,自己才刚熬出点头,眼见就能封妻萌子,怎奈老天如此对自己吝啬?

想到此,发狠道,“余将军,来,我就不信,爷爷最终真的会死这儿!”

两名将军,这回使出吃奶的劲儿,顶住那鼎足,一用力,“一,二,三,起!”

那鼎分明向上抬了一大截,有门!

两人只感觉,这鼎似乎没那么沉重了,还互相以为原来对方没使全力,这下更有信心了,再一用力,只觉得背上一轻,这鼎居然被他们顶飞了。

这下洞口也重现亮光,空气重新进入,两个人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时从洞口处扔下一个吊篮,现出苏辙焦急的面孔道“二位将军,公主殿下可好!”

余士成一抬头,见是苏辙,心中揣测,不知是敌是友,但身在险地,却也无从选择,便答道“公主在下面,你们再把吊篮向下放!”

没一会儿,三人重回地面,公主一身泥水,柔嫩的一双小手,指甲脱落,鲜血流出,被两名贴身丫鬟搀扶坐在靠椅之上。

公主坐定,抬眼一望,大厅之中,甲士林立,地上犹自血迹斑斑,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卧着。

正是他的哥哥适才赶来搭救,将巨鼎举起,砸死对方一名力士,这才使得战局逆转。

公主一看,苏辙也是满身血污,血不停自左臂渗出,跪在那里,已是有气无力,却独独不见沈易先。

“苏辙,这是怎么回事?沈将军呢?”

苏辙强忍剧痛,说到“殿下一行人刚刚下了地道之内,我的几员侍卫突然发难,一剑先刺成沈将军重伤!”

公主听到这里,霍地一下站起,厉声道“你说什么?”

“殿下放心,是我护在沈将军身上,他没有受到致命伤……”

苏辙说到这里,一下倒在血泊中,公主急命医士上前诊治,那医士上前一见,苏辙背上有几处洞穿伤,伤口极深,忙跪下回话道“殿下,苏将军受了多处致命伤!”

公主听到这里,急命侍从骑快马回东平城,去请孙医士,不一会儿,苏辙也被抬了下去。

公主见自己的哥哥又一次兽性大发,撕扯着一名刺客的尸体,大嚼不止,锯骨吞噬之声不时响起,使得大厅内,气氛极是压抑。

公主环视苏辙的侍卫,众侍卫纷纷低头不敢言语,公主遥手一指,点住一名侍卫道“你说,事情经过是怎么回事?”

那侍卫一下跪在地上,指着地上的几具尸体,回应道“殿下容禀,这几人,是镜像门的杀手,易容改扮成将军的贴身一等侍卫,都是大皇子手下的血灵卫,为了报复您在东平,东安两城中的清除眼线的举动!”

公主低下头,恨恨道“你又如何知道,这两者有牵连?”

那侍卫指着被巨鼎压着的那名力士说道“殿下,那人临死时说,不能给在东平失陷的弟弟报仇了!”

公主听到这里,有些默然,之前在拔除了东平,东安两城的眼线时,她曾心生怜悯,想到要杀这么多人,多少心中不忍。

然而,余士成曾劝阻,两军交战之际,不可存妇人之仁,这倒好,赶尽杀绝,立刻招来报复。

可是事以致此,没必要再心存悔念,他们既然已开始动手,自己则无必要再留情。

想到沈易先的伤势,她有些坐不住,吩咐道“把这里收拾干净,你们的主官已重伤,卫城一切军政事务暂由余将军打理,你们全听余将军的命令!”

卫城大小官员一齐遵命退出,侍从们开始打扫,将尸体移出,擦洗地上血迹,公主回头对苏豹讲道“你勿管其它,一会儿拨给你银子和人,即刻开始,等到哪一日打通,务必将地道探清楚!”

苏豹立刻欣喜的答应道,马上带人进来,开始拆除地砖,公主在丫鬟的搀扶下,下去梳洗,更换衣物。

公主心怀两名将军伤势,本想先去看望沈易先,可一想到苏辙伤情极重,就先来到苏辙府上探望。

一进门,苏辙的几名夫人见公主依旧湿衣未除,两手划伤也只是草草包扎一下,兀自往外渗血便来看望苏辙,心中甚为感动,立即跪下,答谢道“殿下玉体要紧,我家老爷伤势无碍的!”

公主已是有些烦躁,摆了下手道“事急矣,都平身罢,不必在这繁文缛节上纠结了,本宫问你们,孙医士可在里间?”

大夫人答道“孙医士说我们老爷需静养几日,已开了药方,便走了!”

公主一听,便放下心了,心想,看来苏辙伤势看着怕人,实则无事。

她径直走进去,见苏辙躺在榻上,苏辙一见她进来,忙要支撑着身体往起爬却被公主阻止住。

“苏将军勿要起身,你身上伤势未好,不必在意礼节!”

苏辙一听这话,垂泪道“殿下,卑职在您心目中,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嫌疑了!”

“本宫从未怀疑过苏将军的忠诚,因为本宫自认,对将军从来是坦诚相对,出了这样的事,将军说什么,本宫就信什么!”

苏辙一听公主这话,不知如何解释,此次刺杀事件出在他这里,任他如何辩解,都是苍白的。

“殿下,卑职本是木讷之人,向来笨嘴拙舌,此番事件,卑职必然在战场上向公主表明我的忠心!”

公主点点头道“好,本宫就等你的捷报!”

公主自苏将军府出来时,脸一转过,便冷如冰霜,她实在无法相信苏辙是清白的。

公主又忙去看沈易先,孙医士恰在沈易先处,公主见沈易先面如金纸,见她来,勉强的笑了一声,“乐儿,你没事就好,我真是没用,居然没防住身后的人偷袭!”

“易先,谁能想到,刺客居然冒充了苏辙的贴身侍卫!不怪你的!”

这时孙耀庭插进话头来,“殿下,你别让沈将军说过多的话,他的伤势虽比苏将军轻,却是不能担搁的,刺他的人,刀上有剧毒!”

公主眼神大骇,又惊又惧,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孙耀庭忙补充道“殿下请放心,对方刀上不过抹了层五步蛇蛇毒,我已将毒血清除,用了上好的蛇药,只不过这几日,沈将军务要思虑过重,以防还有残毒入心!”

公主忙握住沈易先的手,沈易先一摸公主手上缠着纱布都渗出了血,立刻心疼得直掉眼泪。

孙耀庭忙阻止沈易先道“将军莫要动情,小心落下病根!”

公主见自己在这里实是无益,便安慰住沈易先,在孙医士一再催促下,下去重新换药。

孙耀庭正给公主除下手上纱布,一点点换药时,公主忽然抽回来手,眼神越来越冷。

孙耀庭不知公主想什么,只好等公主平下心来,只听公主问道“孙医士,这苏辙没中毒吗?”

孙耀庭仔细回想了一下,肯定的摇一摇头道“没有,确无中毒迹象!”

公主有些不甘心,问道“孙医士,有没有一种可能,刺伤沈易先的人,刀上抹了毒,他再刺第二个人,刀上就不会有毒了!”

孙医士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不,刀上依然带毒,尤其是五步蛇,毒性非但不减,反而更烈!”

公主听到此话,眼中冒火,孙耀庭立即明白公主问此话的含义,忙解释道“殿下,也有可能还有一种情况,这人刺伤沈将军后,便被斩杀了!”

公主笑道“刺客为什么只拿带毒的刀刺伤沈将军,反倒苏将军替沈将军挨了那么多刀,反而刀刀不带毒?”

这个问题一下问住了孙耀庭,他也觉得事情极为蹊跷,可是苏辙确没理由反叛公主,此前还刚刚领了百万两银子的奖赏,一举为其解决了他封国财政困难。

公主在这边正和孙医士为这桩刺杀事件辨理不清时,那头的苏辙为了此事长吁短叹,没一会儿,他的侍卫告诉他一件让他难以平复心境的事。

“将军大人,据行宫那边传来的消息,沈将军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那名侍卫言辞凿凿的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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