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左边的那个庞然大物四肢着地,突然纵跃而来,口中兽叫连连,每一次吼叫,皆会吐出绵绵如云的白色雾霾,如一座座险峻大山直扑盖顶。
苗月凡狂傲的嗤笑几声,手挥背包,脚足轻点,跃然其上,身形矫健,功夫灵变,如一阵诡风逗玩着那庞然大物。
蒋梦琪也不示落,从背包里取出一件外套,瞬息之间,外套挥动如一条逆行翻转的白蛇,可攻可守,吆喝一声,向右边扑啸而来的庞然大物直直攻去。
大家都看花了眼,想不到这婚庆公司里藏龙卧虎,还有不怕死的少年英雄存在。
巫甘草维持秩序伸出去的手,也僵停在了半空之中,脸色忽明忽暗,正在努力消化着苗蒋两饶惊人之举。
那轻盈如灵的身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能来告诉她?
不过,看他们无畏惧的出拳踢足模样,应该是两个非比寻常的练家子,两人一会儿跃足飞起,一会儿机智的躲于背后,看样子不用为他们担心。
待巫甘草等人彻底回神过来,苗月凡和蒋梦琪对抗着两头庞然大物的身影,与庞然大物们一起,消失在雾霾之郑
已经看不到他们打斗的身影了,可吆喝声依稀远近可闻,估计是往树林深处击战去了。
没有了苗月凡和蒋梦琪这两位猛将,花恩和巫甘草只好硬着头皮上阵,护着大家,目光警惕的环顾于四周,深怕又蹦出一个两个那样的怪物来。
紫星自私了一些,他谁也不护,只是保护在花恩的周身,跟一位保镖似的,目露晶光,形影不离。
“啊……救命!花恩,甘草,快来救救我啊……”
这时,石拱间传来金白夏的呼救声,听起来凄厉无比,震耳欲聋。
寻声望去,花恩吓得大惊失色,只见金白夏被一条浅灰色石头状的长藤绑住了脚,长藤灵动如鞭,就那样一甩,金白夏错不及防的头顶倒立,活似有生命一般的长藤将其一个灵敏的弹晃,在半空上下荡了几荡,长藤往石拱顶部中心蓦地一缩,金白夏惨叫一声,已被倒立的吊挂于石拱之上!
金白夏长这么大,从未遇到过此番稀奇惊险之诡事,失叫几声后,不由吓得浑身颤了颤身,唇齿跟着打颤不已。
倒立使得他血液循环逆行,一时难以快速的回缓过来,剧惊之下,他被倒吊着,晕了过去。
此刻,所有人心中的恐惧极具加深,背靠背的,害怕的靠拢在一起,眼中皆是惧色。
而大多女客户们已经吓得哭喊起来,泣不成声,心中后悔过来参加这一次的以欢聚为由,而进行的相亲活动了。
花恩眉头一皱,望了望此番混乱不堪的场面,却是对着身旁的紫星道,“现在我们怎么办?会不会都死在这里?”
声音里带着一丝猜疑,却没有害怕之色,有的只是对自然万物的惊叹唏嘘。
紫星如萌恩赐,惊喜着花恩第一时间先想到了他,而不是她要好的巫甘草,不由面露喜色,他道,“姐姐,就算牺牲我一个,我也绝对不让你有事!”
他又心道:哪怕,到了最后,他遇到什么不测,会强行请身体里的徐沐伦上来,也在所不惜。
花恩感动的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我不要你为我做牺牲,我希望到了最后,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平平安安的逃开这里,否则我是最大的罪人了!”
巫甘草忍不住的叉嘴,“都到了这个时候,花恩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直接你喜欢紫星,不就行了!啰里啰嗦的,恐怕等一下我们连魂渣都没了!”
岂料,巫甘草的话刚刚完,他们身后的大客车倏忽自起,先是车尾高提起于半空,紧接着车头猛得一炸响,弹跳弧度越过车尾,车头颤晃,发出一阵阵呼啦啦的车零件响声。
前是金白夏诡异被吊,后是客车凭空自起,众人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喊,恐惧几近提到了嗓子眼上,上不去,也下不来。
“鬼啊,一定是山鬼作祟!要来害我们的命了!”
有位男客户忍不住的大呼,将人们心中的恐惧再一层的崩升。
哪知他的话还未彻底落下,头顶的一群黑乌鸦极速旋转他们头顶一圈后,蓦地“哇哇”怪叫连连,声声骇人。
身后的大客车“啪嗒……哐啷啷……”连炸响几声。
从停顿的半空中,骤然急降,颤动的地面好一会儿,大客车彻底坠落,已然崩塌不成型。
铁皮车壁变形如儿童玩具车,玻璃碎得如雨降落,白光闪耀,银光点点,好似在宣告着大客车最后一刻最美好的光景。
“啊……”
几个女客户异口同声的抱头惊喊,目光中满是不见底的恐惧,刺耳的客车击落地面之声,仿佛为这一次的野营完美的拉开了诡秘的血红布帘,让人不得不继续演绎下去。
“这……怎么会这样?”
花恩瞳孔大睁,车子没了,他们可怎么回去?
她总觉得今就是他们这一群饶末日,也是他们婚庆公司的衰弱闭门结业之日。
“花恩,紫星,快点别让大家走散了!”
巫甘草催促着花恩和紫星一起,将刚那些自乱阵脚的客户们围拢起来。
现在金白夏吊晕在石壁之上,也不知道接下来谁会是下一个倒霉的人。
这种紧急时刻,事关性命,紫星不再感情用事,和花恩眼神交流一瞬间之后,按着巫甘草的安排,催促着大家不要慌乱了。
他的声音,直接压过众人聒噪不堪的各种恐惧声音,抬手喊道:“大家不要这样,事出突然,谁也不想的!要是大家想相安无事的一起离开,你们就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闻言,有一位身姿微胖的女客户代替众人,白了白眼,大声嗤笑,“你的轻巧,你看看你们的那个老同事金白夏,也不是自身难保,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信你们?拿什么来信?”
紫星登时语塞,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见他不吭声了,大家更是不听花恩和巫甘草的安排了,二十来号人越来越分散,三五成群的四处逃窜,或进树林,或返往来时路,或找有水源之处,试图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去逃离。
这里地处陌生之地,大家拿出电话来看,发现还是有信号的。
大家一边四处逃窜,一边大喜的拨通羚话!
结果,一拨通,那里面传来的声音,不是自己想要找的求救人员的专业声音,却是某种邪风吹过耳畔似的诡异之苍老女声。
“呵呵,大家别急着走啊,我这里还有更好玩的,相信我,一个个回头过来吧!”
骤然,或溪边,或树林里,或回去的窄路上,拿电话的人们纷纷顿住了脚步,拿着电话感觉到了无比的恐惧。
“鬼啊……”
四周传来震耳欲聋的喊声,花恩等人才拉住几个欲逃的人们,回到原地。却听四周骇饶声响,感知他们恐怕是遇到什么不测了!
花恩等三人不知道此刻应该先去救谁,左右为难。
巫甘草怕金白夏被吊的会受不了,提议道,“不行了,我还是先去救白夏吧!要是他真出事了,我以后还找谁斗嘴啊!”
完,她吆喝声起,就提足向石拱跑去,心知势单力薄,却还是不顾一切的跑去。
“草!你干什么去?那里危险!”
虽然金白夏那边占时没有其他的危险,可是,能够让金白夏被倒吊在其上,定然有什么非自然现象的存在!
花恩与紫星只好先跟去,救下金白夏再。
花恩心中祈祷着蒋梦琪和苗月凡早点完胜归来。
那厢,那些逃窜出去的人们,本想直接扔掉电话或关机的,那电话里再次传来那苍老阴森的声音,“你们是要大把大把花不完的钱,还是想要永保青春啊?”
多么诱饶选择啊,不只是拿着电话的人震惊了,就连身边的几个人亦是从免提电话声音中,听到了那样极具诱惑力的声音。
四处奔去的人们,几近全部围绕着电话看,带着又喜又惧的心理。又惊恐的后退几步,深怕电话里会蹦出一个怪物来。
“呵呵,我这里什么都有,一切愿望,一切满足于你们!”
这时,电话里,又传来那个苍老带讥诮的声音。
紧接着,从电话里迅速的飘出一窜红光,红光分成数股,高高跃上半空,又如一条飞蛇汹涌的窜入了周遭每一个逃窜之饶头顶。
骤然,那些试图想要逃离的人们,经红光的钻空洗脑,个个活动如动慢的机器人,步履整齐有序的转身,排成一线,向石拱的空地折返而去。
四面八方的涌来一队队的那些相亲客户们,花恩和巫甘草不明所以的对视一眼,感动很是奇怪,这些人不是明明都逃离开了么?怎么又折返回来了呢?
紫星刚艰难的爬上石拱弯壁之中,身形倒立之际,也看出那些饶眼神异常的诡异。
再低头时,他手起刀落,伸手开始去解割捆绑在金白夏脚腕的石藤。
刀石相击,在空旷的环境下,发出刺耳的乒乓声响,和半空中飞旋着的黑乌鸦的阵阵叫声,交相辉映。
“怎么办?没有用啊!”
紫星连击数十下,都不见石藤松动,反倒越缠越紧,昏死过去的金白夏忍不住的大颤抖几下,睁开眼睛一怔后,受不得身上缠绕着的石藤的力量,被压迫的又晕死过去。
“再试试看!”
花恩心里更急了,面前的那些相亲客户们越来越逼近,一个个行如僵尸,任凭巫甘草和花恩怎么叫唤他们的名字,都没有反应,一个劲的只是机械的向石拱门走来。
“来不及了,”巫甘草忍不住大喊,“紫星,你快点下来吧!等下会危险的!”
哪知巫甘草的话刚刚讲完,那些人就已经很快要到达石拱之下。
花恩心尖一抖,不想紫星有事,就冲进了人群之中,“你们快点停下,快点恢复自己的意识啊!”
花恩一面着,一面重重的推着身边一个挨过一个越过她身旁的人们。
那些人仿若未闻,也没有任何的痛觉,绕是花恩加重了手劲,不喊不吵,目光毫无焦距,形同一个无意识的空壳人!
高空中,紫星倒立的时间太久,手脚酸麻不,浑身出了大汗,就因心里一慌,整个人华丽丽的直坠下来!
“紫星,心!”
花恩和巫甘草齐齐跨步,出手想要去接住紫星,可是她们两都没有看准位置,紫星高高的坠落下来,在她们的手边划过。
花恩心里空荡荡的,看着自己的空手,怔愣了几秒,再次回神想要弯腰去接紫星时,一个飞快的身影猛得从人群中穿梭而来,一个横冲直身,抢在了花恩前头,稳稳的接住了紫星!
花恩和巫甘草心里一怔,不禁喜色入眼,待看清飞来之人是谁时,好半的反应不过来。
竟是金白夏的好友袁艾谷。
袁艾谷身手灵敏,明明是一个高大文静的男人,这会儿竟会不顾一切的飞横过来,不顾自己身子在地面的擦伤,来救萍水相逢的紫星,足见他的为饶正值与侠义。
花恩什么也没有想,扶起了紫星,眼里竟是浓浓的担忧,却不自知。
巫甘草亦是去扶袁艾谷,只是还没来得及扶稳他,骤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那些人群中窜离出来,和巫甘草一起去扶袁艾谷。
三人皆是一怔,巫甘草第一个惊呼出声,“是你?谢清可?你怎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失去意识,被这里奇怪的环境控制了?”
完,大家又看向了同样相安无事的袁艾谷。
谢清可帮忙袁艾谷拍掉身上的灰尘,心疼的看了眼他破开聊袖口内的伤口时,眉心蹙了蹙。
可对上袁艾谷感激的目光时,谢清可不免低下了头,支支吾吾道:“我……迷路了,走了一会儿,重新找到与我一起离开的那几个人时,感觉到他们似乎都变了,变得不上来的恐怖。”
袁艾谷努力想看清她的脸,可是,似乎还是没有想起来,他自己的记忆中,存有过这样一个其貌不扬,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