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泰把孙家所有人都赶进了一个小房间。
孙家人不多,一共连主带仆的就那么七八个。呆在一个小房间里,虽然有点挤,倒也不至于太难熬。
文阿泰救醒孙守静,说:“孙大人,我们并不想对你怎么样。只是有些事,不能不做。”
骆希美过来说:“我们也不用你做什么,你只要安心待着就好。”
孙守静忧心忡忡的问:“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文阿泰说:“孙大人,我们要夺南京城,这你应该知道。不过具体细节就不能告诉你了,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你出把力!”
孙守静倒没有癫狂的不配合,只是心中暗暗的想,帮你才怪!
在孙家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骆希美和文阿泰精神抖擞的准备搞事情。
孙守静的大儿子死了,此刻还没有下葬。灵柩就停在前面大堂。
骆希美走到棺材前面,伸手在上面拍了拍,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孙守静紧张的望着她,颤抖着问:“你要干什么?”
骆希美对孙守静一笑,没有说话,转身就走,直接出了孙家大门。
文阿泰对着忧虑的孙守静说:“孙大人,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恐怕以后就没机会再享受这种安宁了。”
这话让孙守静更加的不安。那种感觉就是,明明知道暗中有一支冷箭对着自己,可是就是不知道会从哪个方向射来?真的很紧张。
骆希美出来以后,就去了烟花铺子。买了一堆之后,就雇了个驴车、几个力巴,把几大麻袋的烟花扔在车上。又去了棺材铺。
买了一口棺材,把烟花装在里面,然后把棺材盖钉上。在钉上棺材盖之前,骆希美悄悄丢了一根木头小图腾进去。
因为棺材在抬着走的时候,如果盖子不钉,很容易就滑开。
棺材铺隔壁,骆希美又去找接白活的人。打招魂幡的、抬棺材的、吹笙箫的,请了一大帮。
这些店铺都离孙宅不远,早知道他家出事。这几天都巴望着生意上门呐。
今天骆希美打着孙家的旗号,虽然来的仓促,但人家早有准备。所以,几句话之后,就上路了。
只是抬棺材的人在奇怪一件事,为啥不是从孙宅里面抬人,而是去棺材铺?
骆希美理直气壮的告诉他们,孙大人过于悲痛,看见这棺材就晕倒。所以才把棺材暂时停在棺材铺来,别人家也不会给停的。
现在孙大人正在晕,可是下葬却不能误了吉时。
其实这些人并不关心这理由靠不靠谱,只要有钱赚,早抬完早收工。
于是,一支哭丧的队伍,就这么凄凄切切的上路了。
孙家死了儿子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因为死的很蹊跷,莫名其妙的出一趟城,就被人给打死了。
这几天南京城里也是传遍了。
所以这时候出城下葬,一路上也是很多的围观。大家都知道了,这支送葬的队伍,是孙守静家的。
在到西城门前的时候,骆希美就悄悄的溜了。
她一扭头钻进一条没人的小巷,把外面套着的白衣白麻脱掉扔下。然后又返回围观群众中,变成了一个看热闹的人。
队伍在西门受阻了。
现在正是四城封闭,搜索细作的时候。城门封闭,不能通行。
这下可把送葬的队伍给急坏了。
他们以为,既然是孙守静大人家的送葬队伍,可能守将会给面子开一次城门的。
只是孙守静大人没来,连刚才出面的那个姑娘也不见了。
就在这个时候,棺材里面开始响,还伴随着震动。
四周围观的人可吓坏了,大白天的,这是要诈尸吗?
还没等大家想明白,棺材爆炸了!
碎木片四处飞溅,刺伤了不少人。
城门守军也立刻戒备,冲过来把送葬队伍团团包围了起来。
看到计划成功,骆希美悄悄的跟随围观的人群一起跑了。
事情做到这样就行了,剩下的事,自有马文升去做。等着看就好。
骆希美溜回了孙守静家。
焦急的文阿泰正在等她。她一个人出去,实在是担心她的安危。
骆希美回来,拉着文阿泰到一边,俩人小声的说着悄悄话。
孙守静也很焦急,他想知道骆希美究竟把他怎么了?出去都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可是,看着骆希美和文阿泰在那边开怀大笑,并没有一丁点想告诉他的意思。
开心的骆希美跟文阿泰在那边聊了一会儿,聊着聊着就这么……出去了!离开了孙家。
孙守静有点不敢相信,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走了呢?
孙守静虽然是在兵部任职,可是却不是武将,而是货真价实的文科进士。武艺很是稀松平常。
所以文阿泰之前一直没有绑他,他也翻腾不出什么水花来。
看到骆希美和文阿泰走出大门,孙守静有点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也跟出大门去观望。
出了大门一瞧,俩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孙守静有点想不通,满心疑惑的回来,把被关着的家里人全都放了出来。
跟家里人说了这事,家里人也想不通。这俩叛逆来家里,也就是把他们都关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对他们做,然后就离开了。
不管怎么说,大家没事就好。
一家人正在庆幸劫后余生,忽然大门口直接闯入一伙人来。
孙守静定睛一看,来的是马文升的亲卫。顿时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些人也不废话,把孙守静一家老小,连主带仆的,统统都抓了起来。
孙守静愤怒的质问:“我犯了什么法?你们凭什么这么做?”
可是根本就没人搭理他。那些人手下麻利的,把孙家人一个个的全都捆好。绑成一串,拉着就出了门。
孙守静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可是也猜到了,这事情肯定跟早上骆希美出去做的事有关。
马文升刚好也要借这个机会整自己。
这一趟去兵部,马文升如果不给自己分辩的机会。那么自己恐怕也会被坐实一个叛逆的罪名。
这可是一场灭顶之灾啊!
怎么办?家人还能不能有一条活路?
孙守静被那帮亲卫拉着出了自家大门,眼睛在四周扫视。
因为这里动静很大,早已经来了不少人围观。
孙守静一眼看见了在隔壁学策略的几个武生,不动声色的对他们挤了挤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