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来话长了。”余香道:“王妃回府那,高烧不退,南夫人为王妃看诊,王爷就一直守着这儿,都不让外人进来。”
“我其实更想知道边瑶白的情况。”
“边姑娘她这次可是王爷一个大忙了,为了引出杀害红樱姑娘的凶手,她不惜生命危险掉到敌窝里去。”
余香一顿,继续道:“妾身只是没想到一个煜王府的家丁背后居然有这样庞大的组织。”
赵洺溪听得认真,也没打断余香,就继续听她讲,“不过他的组织弃了他,他便剑走偏锋,朝王爷射一箭,边姑娘及时出现,为王爷挡了一箭,这一箭差点要了边姑娘的性命。那家丁倒是义气,组织都不要他了,他竟然还愿意为组织卖命,死活也不自己背后的人是谁,直接跳了崖。”
“那你可知道边姑娘现在怎么样?我要去谢谢她。”赵洺溪这样一听,也就原谅琰宸,也理解他为什么会去看她了。
边瑶白跟她爹都救过王爷,王爷对她好也是应该的,总不能做白眼狼吧。
赵洺溪这样一想,心里也就踏实了不少。
“王妃现在还是别去了吧,等养好了自己的身子,再去答谢也不迟。”
“好,那就听余香的。”赵洺溪冲余香一笑,“余香,你去喊绿柳吧,我肚子有点饿了。”
“好的,王妃。”余香起身走了出去。
赵洺溪的目光随着余香的走动而动,望着余香单薄的后背,她忽然觉得余香消瘦了不少。
心里深感内疚,她好像一直都在让余香担心,从来都没让她好好踏实睡过一次好觉。
琰宸来梨花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也不知道是谁跟他了一句,梨花苑灶房的炊烟都快飘到上去了,一定是绿柳姑娘做了一桌子的菜。
他一忙好手头上的公务就来梨花苑了。
赵洺溪可不想被琰宸知道自己已经醒了,连忙藏好自己圆鼓鼓的肚子,钻到了锦被里面一动不动。
还不忘让绿柳把梨花苑的窗全都打开,好让满屋子的饭菜香味给散了。
琰宸是冲进赵洺溪的房间的,他一进门就朝榻的方向跑去,见赵洺溪还在榻上躺着,失落极了。
就喊吴楠来,训斥了一顿,还嘱咐他去把文星给打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上报一些假讯息。
转头就看见赵洺溪嘴角紧抿着,似乎是在憋着笑。于是琰宸这个老狐狸想到了一个办法,让她自己露陷。
他俯下身去,捏起她的下巴,唇瓣直接覆了上去,他撬开她的贝齿,一直挑逗她的舌尖。
赵洺溪也不敢动,腿绷直,身体僵硬,就由着他一直侵略她的领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琰宸开始动上手了,弄得她痒痒的,最后她忍无可忍的伸出了手去阻止他。
“溪儿醒了?”琰宸话里含笑,让赵洺溪很是恼火,占人便宜,还敢笑。
“醒了。”赵洺溪挣开眼,下意识将压着自己的琰宸推开。
“怎么还发起脾气来了,装睡了那么久,竟还有理了?”
“你才是那个占了人便宜,还先发制饶人。”赵洺溪毫不避讳,瞪着他。
“算了,不跟你凭理了。谁叫本王宠你呢。”琰宸被她这副俏皮的模样气笑,揉了揉赵洺溪的软发。
赵洺溪掀开了被褥,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自然而然地看向琰宸,“王爷,边瑶白怎么样了?”
“怎么还关心起边瑶白了?”琰宸长手一览就将赵洺溪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就是想问问,她不是救了王爷一命吗?溪儿想好好谢谢她。”赵洺溪顺势将头窝在琰宸的颈处,用额头蹭了蹭琰宸的耳垂。
“这是本王跟她的事,溪儿不必插足进来,免得惹得自己一身不舒服。”琰宸一手揽着赵洺溪的肩,一手把玩着赵洺溪的手,偏头亲了亲赵洺溪的额头。
“我们是夫妻嘛,所以你欠下的东西,我总帮着你该还一些的。”
“宸哥哥现在的财力,还没有穷到要靠溪儿去还债的地步。溪儿当前的任务就是给我生一个宸宸或者是溪溪,这样就好了。”
赵洺溪羞红了脸,耳尖也红了不少,“没个正经,我跟你的是正事呢!”
“宸哥哥跟溪儿的也是正事。”琰宸附身下来轻啄了一下她的脸。
每次琰宸心情大好的时候,就会称自己宸哥哥,好像这样能增加夫妻俩的感情。
一在王府,每次琰宸跟赵洺溪在亲近的时候,总有一个人出来破坏气氛。
“王爷,宫中有急事,需要王爷前去查看。”吴楠大步走进屋内,也没注意到屋里是什么状况,鲁莽的就闯了进来。
赵洺溪脸皮薄,见到吴楠进来,一下就从琰宸怀中弹起来,站在榻的一侧。
琰宸狠狠地剜了吴楠一眼,肉眼可见他的青筋凸起,硬是从嘴缝里挤了几个字,“本王知道了。”
吴楠听见琰宸这样,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言行已经惹琰宸很不爽,他也没有想走的样子,就一直站在原地侯着琰宸。
但他看琰宸也没想走的意思,手还一直拽着他家媳妇的胳膊,一点都不害臊,摇头晃脑的似乎在撒娇。
“王爷别闹,吴侍卫还在呢。”赵洺溪害羞的道:“再了王爷不是要去宫里一趟吗?怎么还不动身?”
于是琰宸恶狠狠的怒视吴楠,道:“吴楠,你愣着作甚?还不赶快去外头侯着。”
吴楠被琰宸凶狠的语气给吓到,压根没觉得自己在这儿侯着有什么不妥。既然王爷都这样了,他总该听话,也就去外头院子里侯着了。
“溪儿,来。我们再一些私房话。”等吴楠走后,他自觉地站起身来,一步步逼近她。
“我跟王爷可没什么私房话好。”赵洺抬眼瞧他,心怦怦直跳,就差跳出来扑琰宸身上了。
“那你这是要赶我走?”
“溪儿没这样过,是王爷自己的,可别赖上我了。”
“调皮。”琰宸轻刮了一下赵洺溪的鼻尖,“本王这次回宫,溪儿要在王府好好呆着,别再像上次故意耍脾气,闹失踪了。宸哥哥怕,怕自己没有现在的好运气能找到你,溪儿明白了吗?”
“溪儿可没有乱耍脾气,是你们都瞒着我,这么大的事情总该告诉我才对,我受得住的。”赵洺溪喃喃自语道。
“好,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瞒你了。”琰宸着,又亲了亲赵洺溪的额头,恋恋不舍地揉了揉她的软发,温言细语道:“乖,等着本王回来。”
“好,溪儿等着夫君回来。”赵洺溪颔首,应道。
等琰宸走后,赵洺溪才想起自己该出去走动走动了,连续三躺在床上任谁也是受不聊。
于是她想唤绿柳出来,陪她去花园里走动走动,锻炼锻炼身体。
她叫唤绿柳了三遍,都不见人影,索性就去梨花苑的厨房里头看看。
一进厨房就闻到了一股呛鼻的烟味,赵洺溪捂着口鼻连连咳嗽了两声,远远向内看去。
只见绿柳形单影只的坐在一处角落,盯着炕里的火苗,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给火苗扇风,嘴上还挂着淡淡的笑。
赵洺溪看得出神,也不知道绿柳在煲什么汤,反正闻着倒挺香的。她缓缓走近,伸长了脖子,凑到绿柳跟前,问道:“绿柳,你在做什么?”
绿柳被那张发大后的脸吓得一哆嗦,差点连椅子都坐不住了,结结巴巴的道:“王妃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走路还没声的?”
“我也就刚来,看你一直对着这汤傻笑,就喊喊你,也没想吓你的意思,你却反应这样大。”赵洺溪捂着嘴笑。
“王妃,你快出去吧,这里烟味儿太重了。你身子才刚好,别又山了别处。”绿柳站起身来,想把赵洺溪拉到厨房外去。
“本王妃就是想知道你煲的是什么汤,闻着倒香,是不是给我煲的呀?”赵洺溪嘴角上扬,直勾勾的盯着那汤,眼里发光。
绿柳羞涩的垂头,露出了从来没有的娇羞感,支支吾吾的道:“可这不是给王妃煲的。”
“那你倒是给谁煲的?”赵洺溪抬起手勾了勾她的下巴,绕有兴致的问道。
“给给文侍卫做的。”
“文侍卫?哪个?”赵洺溪疑惑不解,她在煜王府里待那么久了,还真没听过有姓文的侍卫。
再了绿柳是什么时候跟这个文侍卫勾搭上的?她竟然还不知道!
“王妃,别问了。”绿柳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
赵洺溪看她一脸娇羞的模样,也不好问下去,“好好好,不问了,不问了。”
“王妃,你快出去吧,厨房油烟重,别呆这儿了。”绿柳急忙地将赵洺溪推出厨房。
“行行行,有了情郎,忘了主子。”赵洺溪被绿柳推了出来。
“绿柳哪有像王妃的这样没良心,绿柳心里还是惦记着王妃的。本想给王妃做一些水果羹的,王妃非要这样,那绿柳可就不做了。”绿柳暗暗撇嘴。
赵洺溪一听有水果羹可以吃,眼前一亮,一下抱住绿柳的腰肢,跟她撒娇道:“好了,好了,本王妃就是跟你笑呢。你还当真了,水果羹可要给我煮着,别忘了昂。”
“有关王妃的所有事,王妃可有见绿柳忘过?”
“也是,那你煲好了汤,就陪本王妃去花园里逛逛吧,刚好消消食。消食之后,就煮水果羹给本王妃吃。”
“是,王妃。那王妃就先去院子里转转吧。等绿柳好了,就跟王妃去花园消食。”
赵洺溪满头答应,转身走去院子里溜达了。
梨花苑的院子空荡荡的,梨花树还在,树下的美人椅还在。
就是没有了玉和红樱这俩活宝,倒是有点不习惯。
她们三一吵,五一大吵,很是热闹,那时候的梨花苑,才是整个煜王府里最有人烟味的地方。
只要她们俩一吵架或是打架,赵洺溪跟绿柳两人,一起坐在美人椅上,每人手上一把瓜子,就看着红樱拿着鸡毛掸子去追玉,玉除了会顶嘴一些,就是扮可怜向绿柳求助。
绿柳每次都会帮她,红樱会:“你就知道找绿柳求情,我告诉你,今就算是绿柳帮着你,我也要你们家王爷就是王鞍。”
…
赵洺溪走近梨花树,眼底流过淡淡的忧伤。
她真的不能一个人待着,每次她一个人待着就会怀念以前在梨花苑快快乐乐的日子,会想起那些让她开心的人。
她就这样想着,好像她们不曾离开一样。
正当赵洺溪想的入迷时,余香就领着南雅儿进梨花苑了。
赵洺溪最先注意到的是南雅儿的装扮,穿着藕丝琵琶衿上裳,下着紫绡翠纹裙,手里戴着一只嵌宝石白玉镯,很是显眼。
余香今日穿的倒是比以前暗淡了许多,身着一件撒花纯面百褶裙,外披一件勾勒宝相花纹服。
她们迎面朝赵洺溪走来,身后跟着宋家谷还有荷花。
赵洺溪一向不喜欢余香给她行礼,所以就免去了她的请安。
这次有南夫人在,所以余香这礼还是要行的,赵洺溪忙得去扶余香起来,“余香,你带南夫人来,是为何呀?”
“王妃,王爷吩咐过,要带南夫人给你看看脉像,调理调理身子。”
“本王妃好着呢,所以也不必去调理这身体了。”赵洺溪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南雅儿直言道:“王妃身体确实硬朗,这烧了三的高烧,今才好一点起来,确实不用妾身来此伺候了。”
赵洺溪一听南雅儿这话,就是在反话,虽然没让她感觉不舒服,但是她的倒是真让她觉得自己不要看病了。
接着余香也开始劝她,“王妃,别犟性子了,你这病才稍稍转好,别留下什么后遗症了。还是妥当些,让南夫人来看看吧。”
赵洺溪坐在梨花树下的美人椅上,道:“那就有劳南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