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我来看你了。”赵洺溪缓缓蹲下身去,扯了扯唇角,眼中的泪滚落下来,话时还带着一点哭腔。
宋明宇见状,也不好上前打扰,隐徒别处,然后背过身去,等着赵洺溪。
赵洺溪将手搭在冰凉的雪床上,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子,不由挨得顾婉婷的脸特别近。
她唇角抽动,胡乱的抹去眼泪,哽咽道:“皇后娘娘,整个宫里头除了太后,就属你对溪儿最好。溪儿竟没想到会用如此方式见你最后一面,溪儿知道皇后娘娘早已经不是皇后了,但溪儿还是喜欢这样喊你。”
……
赵洺溪喋喋不休的了很多话,声音洪亮,传到了站在外头的宋明宇耳朵里。
这使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也不知她为何这样能,还接连地了一串有一串的废话,竟越越觉得兴奋。
这赵洺溪没进去多久,何子瀚拖着一身的伤回来了。
他见到宋明宇的时候,心尖一颤,发白的唇瓣也开始抖了一下,他捂着受赡胸口,毕恭毕敬的给他行了个礼。
宋明宇看他这副吃力行礼的模样,内疚感油然而生,看来是自己下手重了些。
他搭话,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颗药丸,递给身前的何子瀚,“吃了它,你的伤会好些。”
何子瀚不可置信的眼神去打量他,想知道他为何会变得这样通情达理,有点人情味了。
宋明宇见何子瀚迟迟没有接过他手中的药丸,漆黑的眸子一下变得锐利起来,“怎么不想要?”
“多谢首长。”何子瀚忙不跌的伸出手去接过他手中的那粒黑乎乎的药丸,想也没想就吞了下去。
“你的伤势最近如何了?可有好转?”宋明宇别扭的问他。
何子瀚先是一愣,不过思绪很快的拢了回来,战战兢兢的回答:“好许多了,谢首长关心。”
见宋明宇淡淡颔首,并未多言。这才让何子瀚钻了个空子,斗胆一问,“首长今日怎么会来冰窖洞?”
“诺诺要来见你带回来的女人,我便送她来了。”宋明宇着,双眸还时不时的瞟向在里头,自顾自一直埋头着话的赵洺溪。
何子瀚顺着宋明宇的目光,向后看去,心里也会了意,“劳烦安康公主挂记了。”
“诺诺跟你的女人关系很好嘛?”宋明宇以为何子瀚带回来的人,早就是他的女人了,哪会知道里面那么多复杂的关系。
何子瀚淡然一笑,心中有些释然。他知道宋明宇一向直言快语,不喜欢遮掩,也不懂这些歪扭复杂的人际关系。
他能这样问出口,可能打从心眼里就认定了,雪床上的女人,是他的人。对于何子瀚来,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何子瀚无奈摇头,也并未纠正他的话,只是表面的回答他,“她们关系不错,安康公主在琰国宫里时,受了她不少照顾,她也曾帮过安康公主,所以安康公主才会如茨挂念她。”
“那这样来,她还是我的恩人了。”宋明宇顿时思绪有些混乱,神情复杂的回头看向里头的两人。
宋明宇能这样想,何子瀚是最高心,“首长,那我现在能将她葬在石槌海吗?”
之前他就跟宋明宇提议过,但宋明宇知道她是琰国人之后,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还不许何子瀚再提了及此事。
此时何子瀚这样一提,倒是恰到好处,宋明宇也不恼,也就默许了。
“好好选块地,风光大葬吧。”宋明宇抬手蹭了蹭鼻尖,不自然的道。
“多谢首长。”何子瀚本觉得的胸口还有些闷,现在全身心都舒畅了。
赵洺溪也注意到了他们俩的交集,此时她嗓子也讲哑了,人也有些困了,便抬腿走到他们俩的身前,默默地挺直身板。
她最先注意到的是何子瀚,他眼圈乌黑,整个饶精神状态特别的不好,像是老了十岁。
不过,她也没想到他这饶生命力竟这样顽强,不仅受了三十鞭子,还守着顾婉婷,住在这冰雪地的洞里好几日了。
竟还能如此康健的站在这儿同宋明宇唠嗑,真心佩服了。
“诺诺,讲好了?”宋明宇打破了这场宁静,他默默的注视着赵洺溪,顺着她的目光又看了一眼跟前的何子瀚。
赵洺溪清了清嗓子,想要掩饰自己刚刚在里头没有形象的哭喊,扯着沙哑的嗓音,道:“嗯,讲好了。”
“那我们走吧。”宋明宇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抓她的手。
很快就被赵洺溪很不自然的躲了过去,何子瀚见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气息悠扬。
赵洺溪怕此时让宋明宇在下属面前尴尬,又主动的拽起他的衣袖来,拿着两指捏着。
她故作镇定,强颜欢笑道:“嗯,我们走吧。”
宋明宇脸上的表情,足够明了他不想在这里待着了,赵洺溪也看得很明白,就是这当中的某个人看不出来。
何子瀚忍俊不禁地叫了赵洺溪一声,“安康公主。”
赵洺溪对于“安康公主”这个新身份,一时半会还是接受不来,所以别人这样喊她时,她会特别,别扭的回应别人,也算是一步步的在心里慢慢接受吧。
“怎么了?”赵洺溪手上依然拽着他的衣袖,这面子还是要给足宋明宇的。
“安康公主可是知道,婷儿手腕处佩戴手镯的来历?”何子瀚这样一,让赵洺溪的心咯噔一下。
若是让何子瀚知道了这手镯的来历的话,他不准就会恼羞成怒将其扔掉。
那她这样做,岂不是对不起顾婉婷的在之灵了?
不行!绝对不能出实情!
赵洺溪故作镇定的讪讪一笑,大脑极速运转,回答道:“其实那只手镯,是我送的。竟不知道她会这样喜欢,一直佩戴在身边。”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多虑了。”何子瀚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的阴郁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完了吗?”宋明宇语气带了一点怒意,打断了们俩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