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洺溪刚刚一直关顾着跟何子瀚聊就忘记这儿还有个宋明宇。
要不是他刚才冷不丁的出声了,恐怕她到明日早晨都反应不过来。
赵洺溪撇撇嘴,“完了。”
何子瀚却没有以前那样轻佻,整个人正经了不少,尤其是在宋明宇的面前,乖得跟只兔似的。
毕恭毕敬的目送他们俩离开山洞。
暮四合,夜幕降临,边繁星点点。
赵洺溪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落入西山,摸着自己有些圆润的肚皮,竟觉得饿了。
她转身回殇影房中,等着殇玖给她送饭,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殇玖的影子。
这才想起来殇玖的那句话,“有本事,你晚膳也别吃了。”
赵洺溪心里腹议,嘴里嘟囔着,“不吃就不吃,正好减肥了。”
她拿起铁盆打了水,梳洗一番过后。便脱下靴子,打算就这样睡过去。
房外的蝉鸣声,一直困扰着她。让她今夜如何在榻上辗转,就是入不了眠。
肚子干瘪了下来,没一会儿便咕咕叫了起来。
赵洺溪实在是饿的不行,重新穿上了靴子,想溜到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剩饭剩菜。
色昏暗,簇也没有多少人走动,趁着这个时机溜到厨房偷吃,是正好的时候。
赵洺溪脚步放轻,走出房门不远,稀里糊涂的迷了路。
她向来方向感不好,也记不清路子,只好凭借着自己脑海里的映像,随意的乱闯。
但她知道有条路是绝对不能去的!她本能的远远避开了那条路。
可始料未及的是,她避开那条路,就是没有避开那个人。
这才没走几步,这男人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头,邪魅一笑,一双桃花眼实在是比女人妩媚,招惹饶注意。
今日他比那穿得简单多了,他身着蓝衣,站在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身侧,他腰间青绿的笛子在月光下很是亮眼。
不久之后,一阵悠扬的箜篌声响起,曲调婉转动听,让赵洺溪不由得身陷其郑
这箜篌声让她觉得特别熟悉,仿佛在哪儿听过似的。
只见风幸川从腰间拿出青绿的笛子,配合着他身侧站立的那个饶箜篌声,一块演奏。
赵洺溪听着悠扬的音曲,一时之间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竟还有些陶醉其中,她躲在一处树后,看着两饶背影,竟觉得有些般配。
后来风幸川的吹奏笛子时,漏了一个拍节,他慌张失措的样子,让人哭笑不得。
只听他身侧那个男人,嗓音低醇的道:“今日就到此吧。”
赵洺溪觉得这声很是耳熟,好奇的看向那个吹箜篌的男人身上,竟没想到还真是宋明宇。
宋明宇会吹箜篌,她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他悠悠的转过身来,对风幸川来一句话,风大零,导致于赵洺溪没听清他们在什么。
但她看见他们俩的嘴一张一合的,她也学着他们俩,将唇瓣凹造成他们唇形的样子。
可是她如何张嘴合嘴,出来的话,都跟他们的有所误差,索性就不学了。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不过我希望你能离诺诺远一点。”
“为什么要离她远些?我本就不想跟她有所接触。”
风幸川的声量提高了不少,赵洺溪也将他们后面的话听得真切,她觉得宋明宇后面的话虽然很伤人,但真的很合赵洺溪的心意。
她将遮盖住耳边的碎发,绕到耳后,身子紧贴着树杆,还想进一步听他们在吵什么。
后面风幸川的话越发大声,“我跟你多年,为什么她一回来,你就如此对我?是不是明日,她就可以替代我的位置,住进司茴轩了?”
他这话的奇怪极了,让赵洺溪不由觉得自己是插足他们关系的第三者。
而他就像是受委屈的媳妇一般。
赵洺溪顿时恍然大悟,果然一切都跟殇影的那般,这风幸川真当喜欢宋明宇很久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风幸川觉得自己跟宋明宇有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赵洺溪在心里给自己做好准备,排练好第一句后,她便打算冒然的冲出去,跟他们道道。
可是簇早已无人,地上躺着一块玉,还摔成了两半,赵洺溪想也没想,就直接将它拾起来,放入自己的荷包里。
想着这对风幸川来,应该是贵重之物,还给他时,正好能清自己和宋明宇的关系,让他不再误会。
从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声,愈来愈响。她蹙了下眉头,手摸着肚子就往这庭院的另一条路走了过去。
今晚月色是恰到好处的美,连月光都柔和了一切静物。
赵洺溪此行也算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误打误撞的找到了他们的厨房。
这厨房里头还亮着星点的火光,赵洺溪探头探脑的走了进去。
转眼便看见竹蒸笼上还冒着热气,她走了过去打开笼屉,里面有一道中午吃过的鱼,还有两个馒头,还有一碗热腾腾的红枣粥和一盘闻着特别香甜的板烧甜芋头。
这些东西,好像是有人故意留下来似的,而且还都是一人份的。
赵洺溪拿了个馒头就往嘴边送,越吃越觉得饿,她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紧接着将笼屉里头的所有东西都拿了出来,摆放整齐,这才发现少了一双筷子。
她自己找了许久,在屋里巡视了一圈,都没发现筷子的影子。
厨房的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蓝袍人影,“不是,不吃晚膳了吗?”
赵洺溪身子一僵,警惕性的抬起头来,循声看去,只见殇玖嘴角勾着一抹令人浑身不舒服的笑容,走进厨房。
“我就是随便看看的。”赵洺溪讪讪一笑,掩盖自己的心虚,不好意思的抬手挠了挠耳后。
她一心虚就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来。
“随便看看?”殇玖双手环在身前,一摇一摆的走了进来。
赵洺溪往后一退,只听他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就是随便看看的话,怎么还把我特意放在竹蒸笼的饭菜拿出来呢?”
赵洺溪明眸微闪,原来这里头的饭菜是殇玖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