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成周,郦嘉瑟的初中同学。他们曾经在军训时短暂地见过一面,是以郦嘉瑟对他还有印象。
“真没想到还能在这儿遇见你。”柏成周很快收起脸上多余的喜悦,露出得体的微笑。
夏怀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个男版郦嘉瑟。他们俩给饶感觉太像了。
郦嘉瑟倒是了句俏皮话。“怎么?觉得我进不了决赛吗?”
柏成周连忙否认。“当然不是,是因为、因为……”
坐在柏成周旁边的男生打趣道:“美女可以啊,我还是第一次见柏大神被噎得不出话来。”
郦嘉瑟看到柏成周略有些窘迫的表情,不禁莞尔。“我也是第一次见。”印象里这个学霸好像是个很稳重的人,想来可能是自己当时也年纪,判断出现了偏差。
夏怀终于忍不住插嘴了。“嘉瑟,我们结账走人吧,快到点儿了。”
郦嘉瑟瞥了他一眼,他叫过她郦嘉瑟、同桌、娃娃,却几乎没有喊过她嘉瑟。
夏怀被她那一眼看得有点儿心虚,但马上又开口:“你看文妤都醒了,我们是该走了。”
文妤揉揉眼睛。“我是被你的大嗓门吵醒的傻……”她被郦嘉瑟掐了一下,紧急改口:“傻子。”
郦嘉瑟站起身,趁这个大姐忍不住吐出更多脏话之前他们还是赶紧走吧,以免同学对实验三中产生什么误解。
她对柏成周告别,离开早餐店,刚才调侃柏成周的男生勾住他的肩膀问:“大神,这是嫂子?”
“不是。”柏成周抿紧嘴唇,目光与回头看他的夏怀相撞,对方挑衅地笑了一下,然后和郦嘉瑟站得更近。
“靠,那子挑衅啊。”同伴看到了,一脸不爽。
“没关系。”柏成周用纸巾擦了擦嘴。“他还不算我的对手。”
“哦哟哟,我们柏哥这是胜券在握?”
确认郦嘉瑟一行人已经走远了,不会像上次军训时一样可能被她听到,柏成周也就没有了上次被同学调侃的紧张。“至少目前不用担心。嘉瑟不会把心思用在学习以外的地方。”
参赛团里唯一的女生蒋深深:“不一定吧,我总觉得刚才那个女孩子内心比表现出来的更活泼。”
“得好像你认识她一样。”男生。
“不认识,但是总觉得见过。”蒋深深轻笑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她给我一种亲近的感觉,可能是前世有缘吧。”
郦嘉瑟要是听到她这句话可能会热泪盈眶,但她已经和同伴走到考点学校的校门口了,门口站了好几十人,都是准备考试的学生。
郦嘉瑟感觉越来越晒,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问文妤:“你今出门是不是又没涂防晒?”
“啊?防晒啊,我出门的时候又没有太阳。”
郦嘉瑟忍不住掐她的脸。“不做好防晒,以后有你后悔的。”
文妤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郦嘉瑟对她嘀咕着什么一年四季都要防晒不然会老得快,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郦嘉瑟只好第一百零八次感慨,有颜任性。
校门口的隔离带被保安撤下来,进考场的时间到了,三个人被分在不同的考场,在教学楼门口分别。
“加油!”
“加油!”
“加油!”
郦嘉瑟坐在考场里,想起了她大学时候考四六级,第一次做六级听力的时候,她因为听不懂,差点儿睡了过去。
本省对听力不是很重视,高考时候听力甚至不计入总成绩,把笔试分数的120分折算成150分制。莲市的高中只有外国语学校和实验三中平时英语考试考听力,外国语学校考听力的原因不必,实验三中则是因为英语组组长是从外地过来的老师,很重视听力,但也只有高一高二会考。
她上辈子在从来没有练过听力,所以到大学以后被四六级杀了个措手不及。
广播里的听力录音响起,郦嘉瑟不再分神,开始认真听,她认为这次的成绩总会比上辈子高。
考试一共持续了两个时,题量很大,郦嘉瑟出考场的时候听到有同学沮丧地没有看懂作文题。
于是见到另外两个伙伴之后,她便问他们有没有看懂。
“看懂了啊,epressin,抑郁症嘛不是?”文妤。
“果然是抑郁症哈。”夏怀:“我没见过这个单词,但是看描述是一种疾病,epress不是使沮丧嘛,就猜的抑郁症。”
郦嘉瑟松了口气。
“我们中午吃顿好的再回去吧,我请客。”文妤:“考了一上午累死我了。”
另外两个人欣然同意,于是三个人去吃了韩料。
周一郦嘉瑟来到学校心情大好,也不再对岑长生生闷气,正常与他交谈。岑长生问她:“你上周是考前焦虑症吗?”
“噗嗤。”郦嘉瑟喷笑。“你是这么想的?没错,确实是考前焦虑。”
就让他这么误会吧,总比知道真实原因要好。
“每次大考都会这样吗?”岑长生认真地问。
郦嘉瑟装模作样地:“期中和期末考试没这么严重,就只是失眠而已。”
事实上她考试之前睡得比谁都香。
岑长生若有所思。
五月中旬,期中考试之前,郦嘉瑟收到了岑长生送的薰衣草枕头。
“这是?”她满脸问号。
“听别人,有助眠功效。”岑长生不自在地塞给她。“拿着用吧。”
“谢谢哥。”她笑着收下,心里却有点儿梗。
他是听谁的呢?会不会是那个女孩子?只有女孩子才会对薰衣草感兴趣吧?
但是他是因为她随口的一句话,关心她的睡眠状况,才送给她的啊。
所以还是应该高心。
要开心啊,郦嘉瑟。她对自己。
晚上宿舍几个人看到她抱着枕头回来,听了原委,都笃定道:“岑长生肯定喜欢你。”
郦嘉瑟用枕头挡住脸,以免自己脸红的样子被她们看见,闷声:“不一定吧,他又没有过喜欢我。”
“什么重要吗?”刘梦思敲桌子。“重要的是他做了什么啊,他就差把你捧在手心里了好吗?”
郦嘉瑟不由得傻笑。
文妤摇摇头,故作深沉地感慨:“爱情使女人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