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用下手机。”
摊在床上的李珏看到岑长生,发出了疑惑的一声“啊?”。
然后他跳下床,嘟囔着:“下次进来先敲门啊,手机在这儿,你用吧,不过得告诉我是什么事儿。”
岑长生接过手机,点开界面。“同学给我发了个视频,我的手机看不了。”
“哎哟,什么视频?吗?”李珏兴奋地搓手。
岑长生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什么?”
“德艺双馨的你都不知道?你还是不是男人?那你要看的是什么视频啊?”
“你姐唱歌。”
“瑟瑟唱歌?那你快下载,我也要听。”
岑长生登录自己的,接收文妤传过来的文件,然后点开看。
昏暗的环境里闪着迷离的灯光,郦嘉瑟穿着他在照片里见过的那件蓝裙子,垂眼唱着他没听过的歌。
歌词清晰地穿透他的耳膜。
“夜长梦还多
你就不要想起我
到时候你就知道有多痛”
他手一晃,手机差点儿掉下去,李珏连忙接住。“我的苹果!”
岑长生没再拿手机,后退了两步倚在门上听着,他有种错觉,仿佛一声声都是她对他的诘问。
“只要你敢不懦弱,凭什么我们要错过?”
李珏喃喃道:“我怎么感觉瑟瑟要唱哭了?我还没见过她哭。”
视频最后是一群男生的叫好声,还有人喊着“嘉瑟再来一首!”,岑长生霍然抢过手机,给文妤发消息:“你们在哪儿?”
文妤感觉手机振动,心虚地离郦嘉瑟远零儿,查看手机消息,她和岑长生只有三条消息记录:
妤你同在:视频
妤你同在:嘉瑟唱歌,你一定要看!
岑长生:你们在哪儿?
哈,就他不可能无动于衷。文妤把的定位发给他。
服务员推门进来,给他们拎了一打啤酒。
“我们没点啤酒啊。”众人有些不解。
“这是你们套餐里赠的。”服务员。
郦嘉瑟皱眉。“能不能换成饮料?”
“可以……”服务员刚开口,被一个男生打断:“别,不用换,放这儿吧。”
“对对对,不用换,谢谢啊。”
几个男生兴奋地围过来。“有酒哎,主席,我们开了啊。”
郦嘉瑟看向周晶晶,对方:“别让女生喝酒。”
“没问题,这几瓶酒哥几个包了,绝对不让她们碰到一滴。”
“不行不行,我也要喝!”文妤。
“你可得了吧。”郦嘉瑟拦住她。“你个一杯倒就别掺和了。”
她想到之前文妤在宿舍喝鸡尾酒,没喝半杯就开始撒酒疯,顿感头疼。
但这位大姐挣扎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敬大家一杯嘛,感谢学长学姐一年来的关照。”她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心意到了就可以,酒不用喝。”周晶晶。
“这杯酒还是可以喝的嘛。”有个学长,“我干了,学妹你随意。”
文妤对他一举杯,然后杯子就被郦嘉瑟拿走了。
郦嘉瑟二话没干了一杯酒,给大家看了一眼空空的杯底,:“这杯酒算我们大一,啊不,高一的学弟学妹敬学长学姐的,多谢你们一年来对我们的照顾和提携。”
“哇,学妹爽快人。”
“我也干了!”
“好了好了你们丫头都别碰酒了,喝多了回家不安全。”
文妤委屈巴巴地坐回去,:“你拦着我喝酒!”
郦嘉瑟冷冷地看着她。“你要是喝一口,我就把那一瓶都干了。”
文妤被她威胁住,缩了缩脖子,没再坚持。
别人还有可能是开玩笑,郦嘉瑟可是到做到的主儿,惹不起惹不起。
大家又重新热闹起来,之前不敢唱歌的人慢慢也被煽动,拿起了麦克风。在场有十多个人,唱了三个时还不尽兴,但色已晚,再不回家家长都会催。于是七点他们意犹未尽地离开。
郦嘉瑟走出包房,在走廊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哥,你也来这儿唱歌?”
岑长生在她面前站定。“不是。”
“那你……来这儿打工?”郦嘉瑟迟疑道:“最好别在打工吧,不太安全。”
“我是来接你的。”岑长生。
“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正疑惑,文妤拍拍她的右肩。“我走了啊,不用感谢我。”
原来是文妤通知的。郦嘉瑟顿时反应过来。
岑长生身体微向前倾,脸色不太好看。“你喝酒了?”
郦嘉瑟连忙嗅嗅自己的衣服。“味道很明显吗?”
“他们怎么让你喝酒?”岑长生着要向前走,去找那几个还没走远的男生,他们当中还有人好奇地回头看他们俩。
郦嘉瑟连忙拉住他。“是我主动要喝的,敬学长学姐。”
“你喝了多少?”岑长生盯着她,表情很严肃。
郦嘉瑟本来想只喝了一杯,而且她酒量很好,但她话到嘴边,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她把身体重心压向岑长生的胳膊,露出迷茫的表情。“我也记不清了,后来有人来敬酒我就喝了,毕竟我是下届主席嘛。”
“你就是下届校长也不该喝酒!”岑长生扶住她,动了怒。
她怎么能在喝这么多酒,如果他没来接她,她该多危险!
郦嘉瑟牵着他的衣角,讨好地看着他。“下次不会啦。”
她内心无声呐喊:演戏好难啊!谁借个奥斯卡金人给我壮壮胆!
岑长生见她走路摇摇晃晃,干脆搂住了她的肩膀,带着她走。
郦嘉瑟故意挤着他,时不时有肢体接触,还抓住他的恤嗅了嗅,:“哥哥,你今没喷香水啊?”
岑长生被她那一爪子扰得心烦意乱,咬牙扒下她的手。“没喷。”
“你不喜欢了吗?”她委屈道。
“喜欢。”
“那你喜欢我吗?”郦嘉瑟仰头问,这句话是清醒的她绝对不敢问出来的,她怕听到他任何可能用来拒绝的理由,把两个饶距离推得更远,但醉酒的伪装使她没有了这份顾忌。
岑长生深吸一口气,才:“不喜欢。”
郦嘉瑟压下心底的酸涩,又抓住他的衣角,:“可我还是喜欢你。”
她声音又轻又软,却砸在了他的心上。岑长生的手越攥越紧。
郦嘉瑟默念,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下脸皮当不了流氓。然后她轻轻道:“我还总是做梦,梦到你亲我的那。”
岑长生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发胀,忍无可忍地把她按在了楼道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