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 废物 走了 别送(1 / 1)余不染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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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提着盒子,在门口看着阮欢欢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禁露出了笑容。

路过的侍卫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傻笑的柳青,当日,皇城里关于一向冰冷如霜足不出户的国师在自己门口看着空气傻笑的消息传得满天飞。

阮欢欢走后,柳青倒又不困了,他看着手里的糕点,想了想,纵身一跃飞出了凛月阁。

长安城南城最里面的一个街角里,刘志刚刚到家。

从大殿浑浑噩噩的出来,他脑子一片空白,走到了国子监山上的休息室。

在那里坐了许久,又想起今日休息,不上课。

还没有打开那破破烂烂形如虚设的大门,刘志就听见了自己母亲一阵阵的咳嗽声。

他叹了口气,开了门走了进去。

刘志的母亲何氏的病,是这么多年来辛苦抚养刘志落下的顽疾,已经很多年了,身体虚弱,频频咯血。

大夫看了多次都不能治本,药吃了又吃,就是不见效。

进了屋,何氏边咳边问:“今日怎么回来怎么早?”

刘志走到母亲身边,给她倒了杯水,说:“今日国君高兴,给全国放了一天假。”

没有回他,何氏剧烈的咳嗽起来。

刘志忙喂她水,焦急道:“母亲喝点水缓缓,我这就去煎药。”说着刘志就要往门外走去。

何氏拉住他,看了看手绢上鲜艳的血,摇摇头说:“我怕是不行了,喝再多药也没救了,别浪费了。”

刘志眼泪没忍住落了下来,说:“是儿子没用,儿子对不起您,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院子内,柳青落地。

他拍了拍衣角的灰尘,听着里面的动静,走了进去。

一股浓烈的药味扑到柳青身上,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谁!?”刘志听到声音喊。

里面与外面隔了一层绿色的纱帐,刘志并没有看见是柳青。

柳青向前几步,掀开纱帐,说:“记得我吗?”

刘志看清来人,瞪大了双眼,怎么会不记得。

早晨在大殿,刘志的目光一刻都没离开过柳青。

刘志站了起来,问:“你来干什么?”

柳青没回他,背着手径自在屋里走了两圈。

屋内昏暗潮湿,浓浓的药味久挥不去。

刘志提高音量问:“你到底来干什么?!”

何氏一声声的咳嗽声,寒酸的屋子,与柳青华丽的衣服形成的强大的对比,他的羞耻心与虚荣心一起冲到脑子。

柳青淡淡一笑,看着刘志的表情玩味的说:“你这么跟我说话?”

刘志眼神飘了飘,柳青继续说:“你可知国君都不敢这么与我说话?”

柳青与刘志对面站着,不只是身高,柳青身上那浓郁的气质压的刘志头上冒汗。

他颤颤巍巍的说:“在朝堂你是国师,虽然我只是一介草民,但是纵使是国君,也不能擅自闯私宅。”

柳青当然不会理他。

他看着窗户说:“你把这窗户订的这么严,是想让你母亲快点儿死吗?”

“你在说什么?!”刘志大喊。

柳青走到窗户,不费吹灰之力的把那全部封死的窗户给推开了。

阳光与新鲜空气一拥而入。

但是刘志却慌张赌住窗口,说:“我母亲不能见风,你到底来干什么!”

看着何氏坐在床头随着一声声的咳嗽身体颤动,柳青说:“你是傻子吗?”

“不能见风不是代表着永远不见阳光与新鲜空气,你看看你这屋子,没有一点阳光,全是药味与潮湿的霉味,你当这是乱葬岗的停尸房吗?”

“你胡说什么!你是大夫吗!?”刘志堵住窗户回到床边帮何氏拍背。

“我不是大夫。”柳青抬起手,把手映在从缝隙了溜进来的一丝阳光上,欣赏着手指,又扭头看着刘志说:“但是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我不想跟你解释,我又不是来炫耀的。”

刘志呆愣着看着他,柳青的手指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洁白,与这屋子格格不入。

柳青道:“把窗户打开,今日无风。”

刘志迟疑的走到窗户前,把堵上的窗扇拿下。

金色的阳光一拥而入,照亮了小屋。

新鲜的空气逐渐赶跑药味与霉湿味,何氏呼吸了几口新进来的空气,咳嗽逐渐减小。

刘志欣喜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柳青弯了弯嘴角,从腰间拿出一个荷包,扔给了刘志。

他对刘志说:“里面是无忧花,能根治你母亲的病。”

刘志防备的看着他,柳青说:“放心吧,不是毒药,我从不杀生。”

想了想又说:“每日拿出一瓣来泡水喝即可。”

刘志疑惑的问:“这么简单?”

无忧花,能根治百病,人间没有,这是他师傅种下的,产量很少,他师傅偶尔会给善良的重病之人,这些还是柳青偷偷拿的。

他咬着牙对刘志说:“就这么点能抵得上几十个国库,还简单吗?”

刘志吓得连忙摇头。

“现在就可以给你母亲服用了,一朵就见效,里面有三朵,明日你母亲就能下床给你做饭,后天就能出去与邻居大妈聊八卦了。”

刘志难以置信的问:“你为什么要帮我,明明今日在大......”

柳青不耐烦的打断道:“烦死了,快去冲水给你母亲喝。”

刘志吓了一跳,连忙去桌子前倒水,他打开荷包,拿出一朵白色的小花,看看柳青。

柳青无语的回了他一个白眼。

刘志把泡好的水,端到何氏前。

洁白的花泡出来是淡淡的浅粉色的水,那朵无忧花在水上飘着,随着汤勺的搅动微微上下浮动,像极了随着风摇曳。

刘志一口一口的喂给何氏。

第一口下肚,何氏的咳嗽减轻,第二口下肚,何氏的脸色逐渐红润,第三口下肚,何氏的咳嗽完全消失。

母子两个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刘志当即要给柳青下跪,柳青嫌弃的把他捞了起来,说:“大丈夫膝下有黄金,不必给我跪。”

刘志哭出了声来,对柳青说:“国师大人,多谢你,我父亲早逝,我母亲含辛茹苦的把我拉扯大才落下这顽疾,这么多年一直治不好,吃了那么多的苦。我无能,让我母亲人到老年还这么受苦,今日多谢你治好我母亲,我以后一定鞠躬尽瘁的报答你。”

刘志太过激动,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的。

柳青嫌弃的看着他,说:“哭什么哭,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一个读书人不知道吗!”

瞥了瞥窗子,又说:“过两天换了院子,记得给你母亲一间朝阳通风的屋子住。”

刘志疑惑,问:“什么换院子?”

“就是换一个院子住啊。”柳青感到刘志这么笨,不知道阮欢欢为什么要畏惧他。

刘志抹抹眼泪,说:“国师说笑了,虽然我在国子监给王公贵族的公子小姐教书,但是无官无爵,一介草民也,哪有闲钱换院子,至多把这屋子改造改造罢了。”

柳青对于刘志的反应很不满意,扭身对刘志挥挥手说:“废物,走了,别送我。”

准备离开,柳青转身对刘志说:“丞相府的阮欢欢,是你与你母亲今日的恩人。”

说完,转身离去。

然后刘志一脸茫然的站在门口看着柳青纵身一跃跳到了墙头,然后又是一跃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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