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欢欢回到宴席上的时候,出去的人只有她自己回来了。
出去赏灯的不止是只有未婚的男女,她们出去后,剩下的人也都陆续去园里开始赏灯。
席上没有几个人,阮文杰他们与太后也去赏灯了,阮欢欢自己坐在那里剥了一小碟子的石榴。
她不是很喜欢吃石榴,觉得果肉太少籽太多,而且剥着太麻烦了,她喜欢吃橘子。
但是她刚刚回来看见桌子上面的那个石榴又大又红,也可能是自己太无聊了,鬼使神差的就拿起来剥。
一颗石榴全部都剥完,阮欢欢把石榴籽处理的干干净净的,放满了一个小碟子。
她端起碟子在烛火下观看,火红的石榴籽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亮晶晶的。
正看的起劲,她听到了说话的声音,抬起头就看到了赏灯回来的太后她们。
唐温瞅了瞅李熙伦的位置,李熙伦受了打击不知道去哪了还没有回来。
“欢欢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唐温问她。
阮欢欢放下手中的碟子,对她们尴尬的笑笑,“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我就先回来了。”
唐温看她桌子上除了吃的什么都没有便知道李熙伦估计是没戏了,虽然是希望他们两个能喜结连理,但是她们也不会去强迫他们,况且今日清河对太后说的话,唐温与唐婉都听到了。
“今日确实是劳累。”太后对身边的嬷嬷道:“小厨房里还有些补品,欢欢大病刚好没多久,明日你派人送到阮府给欢欢补补。”
“多谢皇奶奶。”
唐婉她们入了座,便闲谈着等赏灯的其他人回来。
唐婉看着对着一盘石榴籽望的出神的阮欢欢,从她昏迷之后醒过来,唐婉就越来越不懂阮欢欢在想些什么了。
像她这般大的孩子几乎都还在与母亲无话不说,就算是有了心事也会与母亲商量,怎么自己的女儿生了一场病变化那么大,总想着要反过来保护他们。
唐婉看着专注的阮欢欢,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觉得她还是那个需要她去保护的小女儿。
太后他们回来不久,李熙伦也回来了,问候过太后就一直低着头坐在席上也不说话。
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了,也暂时没有理会他,让他自己静一静。
时间也差不多了,出去赏灯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
沈玉书则是倒数第二个,拿着把狗尾巴草慢悠悠的回来了。
太后看见他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最后一个回来,是谁送了我们沈将军一把草?”
沈玉书笑着回了自己的位置,小心把那束草用帕子包起来放在了桌子上。
“是什么人送的沈将军如此珍贵?”太后笑问。
“并不是什么人所送,而是我要送给别人。”
“哦?”阮欢欢来了兴致,“沈将军要送给何人?”
“家里有一只很凶的猫,离了我不开心,送给他玩儿。”沈玉书一本正经的说着。
......切
其实李炎恩是最后一个回来的,但是并没有人注意他,所以当沈玉书回来以后,太后就已经开始赐婚了。
本来是专门为李熙伦与阮欢欢办的这么个花灯,没想到李熙伦与阮欢欢没戏,倒是促成了四五对新人。
阮欢欢看着面色娇红的刘玉婷站在付思源身边,不禁唏嘘,前世的刘玉婷,还得再等两年才嫁给了付思源。
两个人情投意合,但是谁都没能先开口说上一句喜欢。
他们就这么错过了一年多,才在父母的撮合下“十分不情愿”的在一起了,表面上嫌弃的要死,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阮欢欢还记得那个时候他们刚成亲三年吧,就被阮欢欢给害死了。
诛九族,连同付思源家也没幸免。
两个家族的男女老少,连着幼童,一个不留。
今日若不是展信佳从中撮合,他们两个可能还得再等个一年才能在一起。
展信佳知道他们两个互相爱慕,但是又谁都不愿先低下头,他就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假装要与刘玉婷交换花束。
付思源一看就急了,当场就要和他打一架,展信佳继续激他,这才让他告了白。
阮欢欢看着他们两个交换花束,然后被赐婚,竟没忍住酸了鼻子。
他们两个应该算是幸福了吧。
赐婚环节很美好,看的阮欢欢热泪盈眶的,忍不住在心里道:果然人越是上了年纪就越是容易被感动。
手边上的一盘石榴籽她一颗也没吃,准备宴席结束后带回家。
正当她觉得赐婚后就应该没有别的事情然后可以回家的时候,阮欢欢听见李圣双手鼓起掌,道:“好!好!今日属实是开心的很,不如我们趁兴来猜灯谜如何?”
???
还没反应的过来,她又听见太后说:“光是猜灯谜吗?今日这么开心,圣儿不如设一个彩头来?”
???
“好!”李圣大手一挥,“就依母后所言,设一个彩头,不过设什么好呢?”
玉器?绸缎?黄金白银?
再或者给一颗夜明珠!
阮欢欢心里复杂的想着,不能再有别的了!
“昨日结考刚过,想必有很多落榜的。”
阮欢欢看着太后朱唇微弯一开一合,“不如单赏一个官爵如何?”
......
不行不行不行!
“这法子甚好!”
......
神经病啊!?随随便便就赐官???
阮欢欢心态崩了。
自己千辛万苦结考让李炎恩落榜了,她是为了谁?!一个李熙伦还不够,现在你们母子又来?
阮欢欢脑子里想着自己干脆找一面墙以死谢罪算了。
死也比在这里看着他们强。
还没缓过来,阮欢欢听见太后继续说:“既然是彩头,也不必太寒酸,一个小官现在也干不了什么。”
您还想怎么做?要不要把国君这位置设成彩头?
“席上皆是有才之人,也不怕名不副实,要设就设一个二品以上。”
末了,她还问李圣,“圣儿看如何?”
不不不怎么样!
“我觉得母后说得对。”
......
“北城自从上次的贪污案一直没有管辖人员,今日的彩头就设成北城城主。”说完,他还得意的冲太后和唐温笑了笑。
北城城主官职相当于正一品了,阮欢欢已经没有力气了。
她往李炎恩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是距离太远她没能看得见面貌,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怎么,这是非要把她逼上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