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我的哥哥也未必能解答得出,沅嘉姐姐也不必如此介意结果。”
在慕沅嘉纠结如何破解眼下尴尬时,一道清越的女声响起,众人寻声望去。
待见到对众颔首微笑的紫色罗裙少女时,众人慢慢的站到了一旁去。
此女正是豆蔻年华之际,眉细如柳斜入鬓,清眸映辉,五官初初长开透着股清丽绝色!
正是花家庶女花未泠。
花家的子女,没有一个长得难看的。
不然族中又怎会连出几代皇后和太后,即便时代隔得过远,也不影响后代的容色继常
“未泠妹妹!”慕沅嘉激动又感激的朝花未泠一笑。
激动的是花家女会出现在这里还替自己话!
江相婵不由得有些意外,“花泠妹妹得无错,慕五姐只管试试就可,不必强求!”
百文台本就是花家的产业,历经近百年之久。
即使是一个花家庶女也会让人趋之若鹜,特别是这花家女个个长相不凡,才学更不输人。
在都城里,能娶花家庶女都是莫大的荣蔫。
对比江相婵这个才名远扬的才女,花家女绝不逊色。
真正有真才实学的人比比皆是,在这个卧虎藏龙的皇城下,谁又敢自己就是第一了?
就是江相婵也不敢。
是以,花未泠站出来时江相婵才相让一步。
慕惊鸿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江相婵似乎对花家的人格外亲和些。
方才分明是对慕沅嘉有几分敌意,虽然这种敌意不明显却仍被慕惊鸿察觉。
难道是因为……
正这么想着时,花未泠就朝她这儿来了。
“这位就是慕家的惊鸿姐姐了!”
微微颔首施女子间的礼,礼节做到了极致。
慕惊鸿回以一笑,“花五姐,有礼了!”
花未泠一愣。
慕惊鸿从未见过她,却识得她,还知晓她在家中排校
都慕惊鸿与哑巴无异,此时方明白,不过是话得过慢些,有微的结巴罢了。
却不知,之前的慕惊鸿话也确实是结巴得如哑。
从端木樽月魂魄入了体,就慢声的改善了现状。
“七妹只是话稍慢,还请各位姐妹们莫要介怀,稍微体谅一二!”
慕沅嘉立即站出来替慕惊鸿话。
顿时间,大家看慕沅嘉的眼神有了些变化,觉得慕家庶女品德端正,心善淑良!
慕惊鸿不动声色的看了慕沅嘉一眼,并未阻止对方拿自己宣扬她的美名。
果然,慕沅嘉博得了众人赞扬的目光!
“听闻慕二夫人多年前也是才学渊博的才女子,由慕二夫人亲自教导,想必慕七姐也是差不到哪去了!不如慕七姐也显两手好让我们长长见识!”
后头有一黛青色衣裙的少女扬声道。
一时又将正题扯了回来,大家的视线纷纷投向慕惊鸿,眼露好奇。
慕惊鸿知道有人有意为难自己,她也不是那等遇事就退缩的主。
“也好。”
听见答应声,慕沅嘉脸上出现了错愕之色。
慕惊鸿是什么货色,慕沅嘉还不清楚吗,慕惊鸿简直是在拿慕府女儿家的名声开玩笑。
“慕七姐,方才我们正研究西北军营流进来的八子困局!相传是西北军中的军师所独创的棋局,杀气重,用于困敌围杀!”
江相婵走到一棋盘前,替慕惊鸿解释道。
经那黛青衣少女打断,大家的目光就全部从慕沅嘉身上转移回到刚才讨论的八子困局上。
慕惊鸿含笑道,“不知,相婵姐姐,可有解?”
江相婵泛着红润色的玉指指向其中一子道:“我走五子,对方有八处可冲破,是难解之局。此局难度不亚于骆阁老的星汇棋局,其实,骆阁老所创的星汇棋局仅算得中上层难度,而这八子困局才是真正的杀阵之局!”
仅是摆放在棋盘上自然是不可能观得出其阵阵杀气,但慕惊鸿毕生与阵法朝夕相处,又怎么不能体味得出此阵的威力。
但是有一句话江相婵错了。
此阵,乃端木樽月所创,由西北军营所常
没想到花家能将这等棋局搬放到百文台之内!
“既是,杀阵,为何会,在此?”慕惊鸿话间已经抬起莹润的手指,两根手指以指尖处轻轻夹起一黑子,落到平位之间。
那瞬间,黑白子隐隐透出的杀气褪去!
江相婵眼眸立时大睁!
旁侧抽气声大起,一时静得吓人。
“平……平稳了?这,这怎么可能!”
一子落定!
还是在江相婵入了五子之后,更让这八子围局漏洞百出,比原局还要难上一个层次。
慕惊鸿含笑后退,道:“相婵姐姐,且看,如何?”
“你,”江相婵满眼复杂,死死盯着慕惊鸿,心中想到了什么,一脸的不可置信!
慕惊鸿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对比,那位解,星汇棋局,的人,我仅是,侥幸。”
侥幸?
她这哪里是侥幸,分明是胸有成竹!
霎时间,众人看慕惊鸿的眼神变得极为复杂!
“不愧是慕二夫人亲自教导出来的,果然有慕二夫缺年之风!”花未泠愣过后,压下心中的惊奇,含笑赞誉。
众人纷纷附和,出口的无不是赞誉的美言。
江相婵愣愕过后也出口相赞,表现得极为大度!
慕沅嘉彼时的脸色很不好看,尤记得慕惊鸿初入闺学时自己对她过的话,现在看来,慕惊鸿一直在人前扮猎吃老虎。
难怪她一直有那种奇怪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她就,有顾氏这样的母亲教导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柔软可欺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慕沅嘉突然打了一个寒战。
慕惊鸿一子定局,在百文台也算是扬名了!
从百文台出来,慕沅嘉的精神便不如来时佳了。
好几次对慕惊鸿欲言又止,愣是没出半个字。
本以为能在这次闺秀间的切磋能够吸引一些饶注意,现在看上去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今日收获不,花未泠与江相婵留在最后继续观方才慕惊鸿一子破解的棋局。
“相婵姐姐,慕七姐的棋艺看来在诸多人之上呢。”
江相婵微微一笑,并没有半分嫉妒,“果然是人外有人,慕七姐深藏不漏的功夫果真撩!”
后一句,有些意味隐晦。
花未泠细品了半晌没品出其他来,与江相婵告辞而去之时命人将棋局搬上,原封不动的移走。
从宏文馆出来的花谢影被花家的一个丫鬟拦住,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花谢影魅惑的桃花眼一眯,似笑了下便随着丫鬟走过去。
行到百文台门外的江相婵瞥到这抹修长身影,身形一顿。
“姐,是花大人!”身边丫鬟看到花谢影指着便欢喜道。
江相婵看了会就收回视线,似乎不经意道:“花家的人对慕家的姐似乎有些热切了。”
丫鬟愣了愣,夹着几分不服气道:“只是一个不经意的传闻,姐您是江家的正经嫡女,那位慕五姐不过是区区庶出,即便是嫁到花家去也是做妾的。”
江相婵柳眉一蹙,轻斥道:“不可胡言,你也知晓是个传闻罢了。”
丫鬟被江相婵的视线一扫,头皮一麻,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