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佩儿到屋里伺候的时候,竟然发现,屋里床榻之上的不是福晋,是柳如雪……
佩儿,吓得连,端过来洗漱的盆,都没端住,咣当,一声就摔在地上。
南宫婉,是苏醒了的,穿着里衣,正准备洗漱,佩儿,就把手里头的盆给摔地上了,那盆摔到地上的声响吵醒了,柳如雪。
“佩儿,怎么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王爷,恕罪。”
佩儿,赶紧把地上那个盆,捡起来,跑到屋外去打水。
柳如雪,也悠悠转醒,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都历历在目……他,……
“醒了?那就穿衣洗漱吧,我想你可以把真实的身份告诉我了吧,我一会儿还要进宫请安,所以你最好快一点说”。
南宫婉,必须要知道,柳如雪真实身份,在她入宫之前,如果真的是细作,那么这次她,真的不会再留情了。
必须在入宫之前处理掉,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么??
柳如雪赶紧穿自己的衣服,系扣子的时候,他低头也能看见身上有欢爱的痕迹,刷的一下脸又红了。
“我发现你真的很爱脸红啊,这是不是也可以为你不是细作证明啊,细作是不是得经过专门的训练呀”?
南宫婉,就是看看脸红,一时玩心大起,故意这么说,逗逗他,柳如雪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他当然知道,南宫婉,说得经过专门的训练,是暗指什么。
他极力,稳定住情绪,快速的把衣服穿好,整理好,不让自己像刚才那么窘迫。
这会儿佩儿,又端着新的洗脸水,推门进来了。
“把水放哪,现在不用你伺候,去准备早膳吧,一会儿我还得进宫,去请安呢,对了,想着给福晋也拿份早膳过去”。
南宫婉,跟那些不拿人命当,当人命的家伙比,确实是心善,但是,她也不是什么活菩萨,更不会满世界的散播关爱与温暖,
她特意嘱咐,佩儿,送一份早膳给长孙枫泾,只不过是为了一会去请安的时候不穿帮罢了,他要是会面无血色,死气沉沉的样子~
恐怕自己也不好交差啊。
“是,王爷。”
南宫婉,吩咐完之后,佩儿就自行退下了。
南宫婉,自己拿了一块方帕,开始洗脸,柳如雪,在那坐着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袖子,似乎在酝酿什么。
很快,南宫婉,已经做好了,晨间洗漱,再用那块方帕,把脸上的水擦干。
“酝酿好了吗?我一直在等你,开始说吧,时间不多了,我今天要进宫去请安的,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能做何取舍的,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南宫婉,说这话的时候十分严肃,不带一丝感情,柳如雪,也知道她绝对不是说说而已,这次机会,确实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了。
这女人还真是千变万化,让人琢磨不透呢,跟外面传的不一样,连自己眼见的都不一样,就好像会分身一样,昨天晚上一个样,一觉醒来之后,今天早晨,又是另一个样。
“王爷,还真是千变万化,让人琢磨不透呢”?
“你不也一样,身世重重,像一团迷雾,而且胆子忽大忽小,昨晚一脸娇羞,胆怯的很,现在跟我说话,又是如此直接,真是胆大妄为的很”。
柳如雪,其实他现在的气势全是装出来的,心里虚的很,外强中干,南宫婉,这么,话锋一转,他的手又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了袖口。
这一个动作直接出卖了他,其实心里头,还是虚的,南宫婉,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她,面上却隐藏的很好,丝毫表现不出。
这一点,柳如雪跟她比,还真是差的远,柳如雪真的是被她唬住了,至于现在这女人翻脸不认人,还真是个无情的人,难道昨晚那些事儿,他只是利用自己,权当自己是个挡箭牌,现在风波过了,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了。
找个借口把自己除掉,这就是他们皇家的作派,当真跟二皇女一样。
心里头这么想着,柳如雪,整个人都硬气起来,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能丢了,做人的尊严跟骨气。
“本王的时间不多了,请说吧”。
自然是看出,柳如雪的心虚,从他这样的神情,又心虚,又扮猪吃老虎的,明显外强中干,完全不是一个,合格的细作的作为。
他的身世,其实南宫婉,大概也能猜到几分,也就是个官宦子弟,或者,富商儿女,败落了,可却由于某种自身原因,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却不愿说实话。
但是,南宫婉,就将这冷酷的做派,一做做到底,跟那,柳如雪,多施加点压力,看他一会如何老实交代,把自己的身世乖乖说清楚。
“我姓柳,叫柳如雪,是江南总督,柳长风之子”。
南宫婉,虽然平时并不上心,朝堂之事,做个闲散王爷,但是柳长风这事儿,她也是略知一二的,不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官场上本就勾心斗角,这事在真在假,她也并不关心。
只是知道,柳长风一家锒铛入狱,柳家一夜散尽,要多凄惨,有多凄惨,杀头的杀头,午门外斩首,流放的流放,流动的边疆,寒苦之地,看来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就是漏网之鱼,也难怪他一直遮遮掩掩不说自己的身份。
这样说来,倒也是说得通的,柳如雪看南宫婉,坐在那儿,不知琢磨些什么,半天也未曾开口。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反正你们这些皇天贵胄就是如此的草菅人命,不分是非黑白,我知道你便是要除去我,杀人灭口。
反正昨日你未行夫妻之礼,一事总共三人知晓杀了我,便无人,会去走漏这件事儿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