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外,月影看向了身后之人,“确定是那个女人?”
“就是她,在信鸽已经死亡的情况下,帮着萧逸轩找到了密信,并且刚刚她亦是承认,找到了阁主信鸽的密信。”
闻言,月影点了点头,“跟紧那个女人,找到情报。”
身后之人抬起头,竟然是刚刚被夏雪歌支走而通报萧祁夜的那个侍卫,此刻,他欲言又止。
月影只用余光一瞟,便明白了什么,说道:“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们为何不一不做二不休,将她劫走,为我所用?”
“劫走?此番是我暗月阁的信鸽误入了萧逸轩的鸽舍内,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属于我们暗月阁的情报,而非与萧逸轩的势力起冲突。你们听到了么!”月影的声音威严而又狠厉。
被他那宛若毒蛇般的目光扫过,所有黑衣人全部恭顺的低下头。
况且,阁主命令,不允许暗月阁之人对她有任何的伤害。只不过这一条,月影并没有说出来,而是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眼府邸,而后带着那群黑衣人渐行渐远。
“夏家嫡女。”月影只张了张嘴,并未发出声音,夜色终究归于平静。
而此刻的府邸内,夏雪歌正一脸懵逼的看着月影等人撤退的那面墙。
不科学,真的很不科学!
怎么打斗了那么久的人,能被自己的一句话喊退了呢,夏雪歌根本想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
倒是一直蹲在她肩膀上的小灰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大王,我劝你还是先跟祁轩解释一下会比较好。”
想到了萧逸轩,夏雪歌立马严肃起来。
转而,她捡起地上的石头,目不斜视的怒斥道:“你们这群藏头露尾的鼠辈,带着面具都是些没脸见人的家伙,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话说完,夏雪歌回过头,这才发现,萧逸轩身旁,正站着个身着黑袍,头戴黄金面具的人。
那人周身的气温实在是太过寒凉,以至于三伏天里的夏雪歌,竟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目光如刺,能将情绪冰冷的实质化,夏雪歌之前在《云悠典籍》中见到过这种记载,乃是功法修炼的最高境界。
换句话说,就是这个人,她惹不起。
一想到自己刚刚无脑吐出的话,夏雪歌立马讨好似的说道:“啊哈哈,我说的是刚刚逃跑那群胆小鬼,并不是英雄你啊!”
“噗,英雄~”站在一旁的萧逸轩实在是忍不住了,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还是头一次,他听到别人对萧祁夜有这个评价。
萧祁夜本人则是平静的看着夏雪歌,明亮的月光将他长而浓密的睫毛留下了两道好看的剪影,琥珀色的眸子清澈微凛,仿佛是丛林里忽如其来的大朵乌云,不知其后隐藏的是怎样的暴风雨。
这个女人不知道刚刚那群黑衣人的来历,但是他自己却知道的很,那群人乃是暗月阁的护法月影亲自带队。
暗月阁接下的任务,向来是评估过后,接下来就要完成到底,无论付出多少人力和物力。
而此番,看月影对夏雪歌这个目标并不上心,甚至还在她出现以后便退了出去,这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想到萧逸轩手中掌握的情报网,萧祁夜一瞬间起了杀心,再看向夏雪歌的眼神如同冰锥一般。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夏雪歌故作平静的说:“那个,我能找到第二封密信,我们是不是?”
萧逸轩也感觉到了萧祁夜的杀气,将颀长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五哥,现在还不是时候,第二封密信是我手下最出色的探子拼了命从元阳城那边传来的,不可冲动。”
听到了元阳城,萧祁夜冷哼了一声:“那还不赶紧带路!”
“啊?我们现在就走?”
“怎么,难道你还要梳洗打扮一番?”萧逸轩反问。
夏雪歌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们连夜赶往元阳城。”
“咕咕~”
一路上,小灰都在不停的叫着,嘈杂的声音使得萧祁夜烦闷不已。
对夏雪歌这么个痴傻到同鸽子讲话的粽子女人,他实在是提不起半分好感,甚至说是极度厌恶也不过分了。
偏偏没办法,信鸽没了,必须要与她同行。
女人这种生物,在萧祁夜眼中,向来等同于麻烦,他尽量挑了一个距离夏雪歌最远,又能时刻注意到她的位置,开始观察起来。
“小二是在元阳城送信回来的路上被人用迷魂香和牛筋渔网伤到了。”夏雪歌在一旁分析着。
萧逸轩忽然停下了脚步,“所以,密信已经落入他人之手?”
夏雪歌赶紧摇了摇头,“并没有,小二在受伤之际,将密信藏了起来。”
“你是如何知道的?”萧祁夜冷不防的说了句话。
他不相信夏雪歌以一个兽医的身份,仅仅看了眼濒死的信鸽,就能得到如此多重要的消息。
萧祁夜在心底,已经彻底将夏雪歌列入了细作的行列。
想到了他那如有实质的目光,夏雪歌越发觉得脊背寒凉。
“这是兽医典籍中记载的,关于尸体记忆篇曾写到过,利用动物死亡时身体特征,可以推算出来。·”
她特意挑了许多的专业语言来形容,就是想要搪塞过去。
但越是这样,萧祁夜心底就越是对她起了更多的疑心,怕自己错手将这个蠢女人杀了,他便重新退回了树影中,不再说话。
少了那几分寒凉,夏雪歌总算松了口气。
见状,萧逸轩道:“我们得抓紧时间,必须抢在敌方之前找到密信。”
“小二的爪子上面沾了些牛雪草的汁液,我们可以顺着这个线索去找。锦绣城与元阳城相距二百里,而牛雪草应该处于高于一百丈的山阴处。”
“鹿鸣山!”萧祁夜冷不防的说出了这么个地方。
“鹿鸣山,可是距离这里一百多里地,我们……”
夏雪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感觉自己整个人腾空而起,下一秒便安稳的出现在了马背上。
对于这么个粗糙的女人,萧祁夜心底隐隐有一丝好奇。
他想知道究竟是这个女人惯会演戏,还是自己真的看走了眼,索性就将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呼啸的风从耳边吹过,马儿在狂奔,夏雪歌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散架了。“这位英雄,如果非得这么让我骑马,可能还没到鹿鸣山,我就要英年早逝了。”
哪有把人横着放到马背上的,夏雪歌在心中腹诽。
闻言,萧祁夜抓着的手稍微感知了一下,便察觉出了夏雪歌体内糟糕的气息。
他想了想,立马将夏雪歌抓起来,稳稳当当的坐在了自己身前。
紧跟其后的萧逸轩看到了眼前萧祁夜那没有任何反感的脸,露出了贼兮兮的笑容,可惜谁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