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尘将已经没有了气息的林飞烟轻轻的平放在草地上,想了想又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怕她躺着不舒服。
虽然她已经死了,但是牧尘就是不想看着她这么躺在这儿,他转头看了看站在那儿呆愣着的非夜,想着既然林飞烟那么喜欢他,他要是能够帮他达成愿望就好了,那么只要让非夜留下来陪她就好了吧。
可惜的是他做不到,无能为力的愤怒让他难受极了,如果他也能够获得足够强大的力量,就能够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非夜一点点靠近牧尘,逼得牧尘步步后退,同时外面也赶来了一群人,又在最前面的红苕艳丽的绯红色纱裙在牧尘的眼前晃悠着,像火焰燃烧一样肆意艳丽的色彩。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牧尘快速向和丰的方向跑过去,如果躲在和丰的身后不知道能不能躲过。
如果和丰遇到了危险的话他的师叔肯定会出手来救他吧,想到此处,他有些难过又嫉恨,为什么这个人处处境遇都要比他好太多。
众人将他们团团围住,红苕走进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林飞烟,他不知道花颜绮的真实身份与姓名,但是花颜绮作为下一代众望所归的花魁无疑是个比较重要的人,现在不知死活的躺在那儿实在是让红苕不得不管上一手。
红苕看了看被围攻的牧尘,旁边的大汉手中抱着的小孩儿默默的缩在他的怀里,红苕吩咐了个人上前去看看花颜绮的状况。
又让小孩儿指正一下是不是牧尘推的世子摔下了楼梯,那孩子怯生生的点了点头,另外一个人又跑过来恭敬的在红苕面前回复他花颜绮已经确认死亡的信息。
非夜自然也是看着了小孩儿的举动,这下子可就好了,非夜松了口气,他终于可以下最后的判决了,那么这件事情就此结束,他也可以安心的去了。
“牧尘,现在认证已经核实,你却有杀死世子之罪,判与杀无赦!”
可能是求生的本能让牧尘的潜能爆发到了极致的地步,在非夜出手的那一刻他也迅速的躲在了和丰的背后。
即使是这样,非夜也完全没有要停手的打算,和丰此时完全不能动弹,眼看着只能硬生生的受下这一击。
和丰还没来得及惊讶牧尘想要拿他做挡箭牌的行动,心下迅速的估量着身上的穿戴的护金甲也许还能挡上一挡,确实要比牧尘直接承受还得好些。
至少他还是能有幸在这一击之下活下来的,如果是牧尘,估计会当场致命吧,这样想着,牧尘也绷紧了周身的肌肉准备硬抗下这一攻击。
而故变就出现在这个时候,几只紫色翎羽划破长空之势急速的飞驰过来,一个跟随红苕过来的壮汉堪堪闪躲过去,却被那东西带起来的仞气划破了袖子。
随后他的手臂上渐渐流出了些血,一道平整的横切口子就出现了,惹得一众人看在眼里不禁心中暗暗发憷,这要是真的被命中了岂不是小命今天就给交代在这儿了,是谁?还有谁在这儿?
一共六支紫色翎羽在靠近非夜之后又飞快得到聚集在一起朝着他的胸口袭去。
非夜伸出另一只手挡住翎羽的攻势,然而没有想到还有这几支翎羽在他的灵力冲击之下又迅速的由六支分离成了十二支。
翎羽的顶头在日光照射下尖锐的刺眼,冰寒的利器光芒在非夜的面上一闪而过,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红色血液滴滴答答的留下来,同时非夜攻击和丰和牧尘的动作也被阻断,十二支翎羽尽数被毁。
红苕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杂役竟然惹来这么多大人物的关注,还弄得如今这个样子,若是非夜直接在此将牧尘就地击杀,那么他带着那小孩儿的尸体回去交差也未尝不可,如今看来,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那个出手之人一直都不现身,现在他们也不敢随便动手,所有人都静静地站定不动,非夜也是完全没有动作的样子,但是这个僵局总是要有人来打破的。
红苕忖度着上前走到非夜身边,微微躬身拱手拜下一礼,“急死大人,现在我们是要如何行动?”
红苕弯腰低着头恭敬的等待着非夜做下决定,但是半天不见非夜回答,他微微抬了抬眼皮,悄悄地瞥了眼非夜的表情,这难不成是祭司大人觉得在众人面前大失颜面羞愧的不好说话了,但是祭司大人一看就不是这样的人啊。
非夜的脸色苍白如纸,鲜红的血液覆盖在脸上显得那俊美的面孔都有一些面目可憎的感觉。红苕这才注意到非夜的胸前有一个小小的伤口,并没有留什么血,青色的外衣上一点点紫色的毛羽露在外面,好像是特意镶嵌在衣服上一样,只不过是个修饰之物。
红苕终于察觉了非夜的异样,因为非夜实在变现的太过于镇定,除了脸上的伤痕完全让人看不出他有受到其他更为严重的重创。红苕见非夜还是一直不说话,“大人,小人多有得罪,还请让我查看一下你的伤口要不要紧。”
这红花园已经有几个大人物出事了,再来一个祭司大人,不知道这红花园还能不能保得住。红苕刚一触碰到非夜的身体就感觉到了他不同于常人的极地的体温,红苕心下微微震惊,希望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啊,不要吓找了小的。”
非夜终于是有了些动静,他的头颅如同生锈的纺织机,生涩的转动了一点幅度,眼睛定定的看着红苕,“看来我还是完成不了这件事了,那么,请你帮我继续做下去吧,不用担心我的死亡会给这里带来麻烦。”
说完这些话非夜倒吸了一口气,留下长长的一声叹息,他伸出白皙袖长的手,食指和大拇指紧紧的抓住那自翎羽的毛羽,迅速的将它从自己的身体里抽出来,非夜猛地喷出了一口紫黑色的血液,他的嘴唇已经彻底变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