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别睡了啦。”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讨厌,就在唐志鹏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耳边响起了这么个讨厌的声音。
“谁啊?”志鹏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其实根本连头都没抬。
“哎呀,你怎么还有心思睡觉啊?你这孩子心也太大了。”
“我说你这个人烦不烦啊,我才刚睡下去。”话音未落,唐志鹏就觉得耳朵上一阵巨痛传来。就好像是耳朵被人猛地割开了一个大口子,顿时,火辣辣的感觉窜上唐志鹏的脑袋,最后集中到了耳朵上,血液仿佛也被疼得涌了出来,火辣辣的感觉立刻变为了麻木——疼得麻木了,志鹏不敢用手碰伤口,只能哇哇大叫。
“哎哟,饶命,饶了我吧。叫我干什么都成呵。”说完疼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还有进一步加强的趋势!
“哎呀,你这个小子,怎么这么没出息啊?我才拧了一把你的耳朵,你就求饶啦?你也太没出息啦!”
说着,疼痛开始翻倍,志鹏就觉得这耳朵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这下连求饶都没办法求饶了,只是一个劲地跟杀猪一样地惨叫。
终于,对方还是撒了手,志鹏这才如得大赦。
志鹏足足缓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这耳朵才算是回到自己身上了,不过依然感到火辣辣的。这才回过头来一看,发现眼前竟然站着的是一个老头。好家伙!这老头劲头不小啊!
“老头,你是谁啊?”唐志鹏一边揉着耳朵,一边看着眼前这位。这才开始注意到,这老头还是一位老道,生得鹤发童颜、碧眼方瞳,一身白衣,背背宝剑,显然是修为深厚的世外高人。
老道对于唐志鹏这样没礼貌的称呼,竟然毫不在意,笑道:“好小子,你不是想进入六合堂吗?你不是想出人头地吗?年纪轻轻怎么就喝得烂泥一样趴下了?”
志鹏本就不是一个浑人,刚才也是被拧得狠了些,所以出言有些不逊。现在看老道生得碧眼方瞳,样貌非凡,倒也不敢造次,回答道:“老先生,不是我不想加入六合堂,而是我根本就不是那学武的材料,学了三天我连半招都没学会。您说我能怎么办?”
那老头倒不焦不燥,而且反问道:“所以你小小年纪就借酒浇愁,要是让唐志鲲知道了,你不觉得你这个哥哥会更加小瞧你吗?”
志鹏脾气也怪,尹轨和灵子真虽然看起来也有些高手的气象,可是呢,他偏偏不把这些人放在心上。也懒得计较这些人,是不是瞧得上自己。
而自己那个连刺杀都搞砸,还差点把全家人都坑死的哥哥,他却容不得对方有半点的轻视。
一听说哥哥会因此瞧不起自己,志鹏勃然大怒,道:“他还敢瞧不起我?他自己......”
老道只是笑吟吟地,并不答话。
志鹏愤然道:“老先生,不是我不学,实在我不块练武的料子。”
“哦,这么说,你很懂得武艺喽?”
“那,我当然,是不懂了。”
“既然你并不懂,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练武的料子?我看你就是块好料子。”
志鹏一听有理啊!于是,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老先生,你愿意教我吗?”
老道笑道:“那么,你愿意学吗?”
“当然愿意,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志鹏不好意思道:“我很笨的,之前两个师傅都教不了我。”
老道呵呵笑道:“你前一个师夫,有所顾忌,于是对你学剑不闻不问,放任自流。你后一个师傅,急于求成,太过操切。这两人本身功夫都不弱,却也不能把你教好,是他们的问题,怪不了你。”
一听这话,志鹏几天以来的闷气可谓一扫而光,觉得面前这老道士说不出的亲切与和蔼,几句话就说出了自己多日以来郁结的烦恼。
志鹏心悦诚服地跪下道:“老先生,我看你样貌世间罕有,想必是了不起的高人。我是真心愿学,还请先生生教我。”
老道笑道:“好,这才有了个学习的样子。其实太极、极、形意、卦等等。不论哪一门,都有一种所谓的“气拳”,每一个招势都要静止很长时间,这就是内功的修炼。”
志鹏道:“那个灵大哥说过,教我的卦剑是卦掌转化过来的,那么这卦掌也有内功的修炼吗?”
老道点头道:“不错,用行话来说叫“桩功”。初级的桩功只是为了体验气,比如某一个姿势,你要感觉到有热气从脚下向上蔓延,直到腰间。有这种感觉说明练对了,没有就说明练得不对。”
志鹏点头道:“那练对之后呢?”
老道:“当你对于内力的行走很熟悉了,就练习更加高深的桩功,这时,就涉及到各家各派的心法了。如何引导、控制你的内力,并使之在身体里如何运行。”
志鹏道:“我听说书的先生说过,这样下来就是“打通任督二脉”。”
老道微笑道:“不错,内功的最高境界叫做“身知”,就是“身体本身知道气的运行”的意思。也就是你说的“打通任督二脉”。”
志鹏听得眉飞色舞,喜形于色道:“原来如此,却不知道要练“打通任督二脉”,需要多少天时间。我可明天就要派用场了。”
“这个么,要是自身勤学苦练,资质非凡,又有名师高手指点的话,大约四十岁以后,可以成就。”
志鹏气得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老先生,您不是来和我开玩笑的吧,我要还得练到四十岁以后啊?”
老道正色道:“不错,就是贫道当年得遇重阳祖师亲自点拨,也是到了三十六岁以后,才通此二脉。”
“啊!”志鹏一听,心说这回是彻底玩完。好嘛,看这老头的样了,那绝对是聪慧过人那种,人家这样的都要练到三十六岁,我这三天连一招都学不会的,怕是要练到六十三岁。
老道又补偿道:“当然,这还是机缘巧合加上勤学苦练,更多是那些练了一辈子,都不得其门者,又不知道有多少了。”
志鹏心如死灰道:“老先生,您真是特地来拿我开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