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瓶子在空中急速旋转,瓶口甩出一道道白色粉末,在黑衣人与余翎中间形成一道白色的雾墙。
黑衣人避也未避,直接从白雾中穿过,把剑架在了余翎脖子上。
余翎努力伸长脖子,眼尾扫了一眼脖颈上闪着寒光的剑,紧张地盯着对面执剑的黑衣人,这是一个冷峻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冷酷无情。
在心里默数十声后,余翎又扫了一眼依然好端端地架在她脖子上的剑,攥紧拳头,强自镇定。
“阁下是如何躲过我这迷药的?”
黑衣人冷哼一声,“雕虫小技。”
余翎知敌我实力悬殊太大,不敢造次,谨慎地问道:“不知阁下意欲何为?”
黑衣人冰冷的双眼中充满审视意味。
“珠子从何而来?”
“什么珠子?”
余翎随着黑衣人的眼神看向自己胸前。原来是她刚才从怀里掏药瓶时,把脖子上挂着的黑色珠子也牵了出来。
这黑色珠子是她那个护卫爹的,看着也不值什么钱,却是护卫爹唯一留下的东西,她就一直戴在身上。
她不知黑衣人为何要问这珠子的来历,捡了一个自己觉得安全的答案回道。
“友人所赠。”
架在余翎脖子上的剑被抖了一下,黑衣人厉声道:“说实话。”
这一抖,余翎全身僵硬,不敢再欺瞒。
“家传之物。”
黑衣人点点头,将剑收回。
余翎感觉脖子上的压迫感消失,松了一口气,却突然后颈一阵痛麻,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余翎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马上起身检查一番,确认身上的衣服没被动过,才稍稍安心,在看看她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土坯房,只有简单的家具,略显简陋。
黑衣人带她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没有束缚她的自由,应该是允许她行动,不知这允许是不是只限于屋内。
她走到门口,试探着去拉门,没想到一拉就开了,门没上锁。
她走出房间,外面是一个农家小院,她醒来的房间是主屋的右偏室,对面和中间还各有一个房间,小院中还单独建有小厨房和盥洗房。
小厨房中有声音传来,有人正在做饭。
黑衣人把他抓回来,又不限制自由,应该是不怕她逃跑,余翎在心中默默计算现在逃跑的成功率有几分,
最后,她认命地走到小厨房门口。
小厨房中有一个偏胖的中年人在切白萝卜,他背对着余翎,笑道:“姑娘醒了。”温和地嗓音让她想起那个曾对她释放善意的姜叔。
余翎盯着中年胖子的后脑勺。
“带我到此处的黑衣人呢?”
中年胖子哈哈大笑,他背对着余翎的肥胖肩头随着笑声上下抖动着。
“他出去办事,晚上应该会回来吃晚饭。”
余翎双手环抱在胸前,歪着头倚在门框上。
“为何将我带到此处?”
中年胖子转过身来,右半边脸上一个狰狞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到下巴,中间穿过的右眼是闭着的,想来就算睁开也是看不见的。
中年胖子看余翎见到他的脸并未大惊小怪,左边睁着的小眼闪闪发亮,脸上有赞赏之色。
“听说你有个黑色珠子是家传之物,不知是家中何人所传?”
“珠子乃家父之物,有何不妥?”
中年胖子满意地点点头。
“你父亲是何许人也?”
“东洲上京城人士。”
中年胖子继续笑眯眯地问道:
“你父亲姓甚?”
“家父姓余。”
中年胖子微笑着颔首道:“你家中还有何人?”
余翎拧着眉头,不愿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