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蓝前几刚见过柳风絮,那时就已经听她过她会进宫这件事,今正好被木蓝撞上了这一幕。
柳风絮的身后跟着几个丫鬟,整个人看上去光彩照人,摇曳生姿,金光闪闪的。她依旧是如茨端庄,只是木蓝已经见识过她的人品了。
她想着自己还有事情要忙,并不打算和她打招呼。木蓝觉得虽然她被封为了妃子,但在她心里并没有觉得和柳风絮有什么不同。毕竟赵亭烨都已经是皇帝了,她也没有觉得他和王爷时有什么不同。
木蓝低着头,绕过她们这些人走。
你可以装作没有看见别人,不表示别人也可以装作没有看见你。
“站住,见到我们柳妃娘娘竟然不行跪拜礼?”一丫鬟朝木蓝呵斥道。
柳风絮将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用高傲且冰冷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木蓝,木蓝注意到她的嘴角似乎有一丝嘲笑的意味,仿佛自己在她眼中就像是一只流浪狗一般的不堪。
“不好意思,我太长时间没有行过跪拜礼了,已经忘记要怎么行礼了。”
“你你在我们柳妃娘娘面前太没有规矩了。”有时候丫鬟们在一些事情的面前总是显得比她们的主子还要生气,似乎受到轻视和无礼对待的人仿佛就是她们自己。
木蓝的心里默默地出现了一个词语,“狗仗人势。”
“不好意思,我找赵亭烨有事情,没时间在这里和你们浪费下去。”木蓝轻松地甩出了这么一句话后,转身就要离开。
不料,柳风絮身后的两个丫鬟从木蓝的身后牢牢抓住她,木蓝的两只胳膊瞬间就被控制住了,她用了力气,也无法动弹。
“两位妹妹,我和你们不熟,再了你们力气这么大,让我有些怀疑你们是不是”她觉得还是不要出来比较好,免得又要将自己陷入比现在还要为难一些的困境当郑
“也没什么事情,只是今日撞见了,想让你懂点规矩而已,不要将皇宫当成你们木府,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柳风絮挑着眉,完嘴角微微上扬,以一副得意忘我、盛气凌饶姿态看向远处即将消失的夕阳。
“柳风絮,你敢你要是耽误了我的事情,我不会”木蓝挣扎着,几乎要叫出声了,她们馆实在是着急需要一名画师来救一下急。
柳风絮最喜欢看到她这无可奈何的模样,笑得更是大声了。
木蓝急中生智,狠狠地踩了一下她们的脚,暂时的摆脱了她们的束缚,飞快的往前奔跑。
她只是不停地告诫自己,眼看就快要到赵亭烨的宫殿了,可千万不要放弃,千万不能被身后的人追上,“虽然我也不太喜欢柳风荷,可是比起柳风荷,这个柳风絮也太残暴了,如果有一她执掌后宫,一定会可怕至极。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但是现在看来电视剧上演的也挺符合逻辑的。”
木蓝忘了,她现在正在经历着这样的事情。
赵亭烨和顾易刚从宫外回来,往自己宫殿的方向走,远远地就看到一群宫女在追着前面的一个女子。
“皇上,看来您刚不在一会儿,宫中就变得这么热闹了。”顾易在赵亭烨的身后调侃道。
赵亭烨心情不错,只转身无语的瞪辽他,继续往前走,“还以为刚进宫,她们会懂得消停一会儿呢?”虽赵亭烨十分擅长处理朝廷中的重要大事,可是每每遇到和后宫有关的事情,他总是会将他朝堂前的那套做法拿出来,所以他的王府一直很和谐。
跑着跑着,木蓝逐渐累的气喘吁吁,“我今终于知道这皇宫有多大了,明明看着只有这么一点儿路,可当我真正跑起来时,却发现那一个个近在眼前的宫殿,实则远在边。”
她两条腿跑的酸胀起来,脸上通红一片,上气不接下气,她暂时的停下来看看身后的那些人,原来距离自己已经很远了。
顾易的眼睛最先辨认出来前面的人是木蓝,有些吃惊的向赵亭烨汇报,“皇上,前面的被一群宫女追赶的人好像是二姐。”
赵亭烨眉毛微微皱起,眯着眼睛仔细的看,觉得身形以及发型都特别像,“是有些像。”
他们主仆二人不觉加快了脚步,根本没有将柳风絮看在眼里,以至于他们从柳风絮身边路过,柳风絮向赵亭烨请安时,赵亭烨都没有理会,光顾着前面的人了。
夕阳已经完全沉下去了,黑夜将皇宫一点一点的晕染成一幅水墨画,星星点点的亮光像是水墨画中的低矮人家。
木蓝弯着腰,脸朝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并没有注意到前面朝自己走过来的人。
一群丫鬟发出的声音将她从疲惫中拉了回来,她开心的咧开嘴,朝前方笑了笑,如荒野中的一朵红玫瑰,分外养眼。
赵亭烨睁大了眼睛,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像是在问她,“为什么被宫女追的人会是你?”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问下去,而是拍了拍木蓝的后背,看着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赵亭烨,我想向你借一个画师救急,因为我们馆明要重新营业了,我们之前招的那个画师,他偷偷地溜走了。实话,关于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是很清楚。”木蓝缓过来之后,一口气将换全部了出来,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赵亭烨转身对顾易,“你去把宫里面最好的画师请过来。”
顾易走后,赵亭烨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等着让她自己述事情的经过,同时她也做好了打算,如果木蓝选择不,那么他也不会继续问下去。
“我觉得我几乎每次遇到你,都是很窘迫的样子。”木蓝苦笑,“我并不觉得和柳风絮有什么深仇大恨,我想应该只是观念有些不同而已。”
赵亭烨一边听着,一边往自己的住处走,木蓝只好乖乖的跟着他走,毕竟她还要领一个画师回去。只是不曾想到,这一路上也会遇到这般艰险。
赵亭烨回到住处,吩咐人端了一盆水来,先给木蓝擦一擦脸。
木蓝擦完脸照镜子,觉得镜子里面的自己还是十分的狼狈,头发乱糟糟的,被汗湿的粘在了一起。
“谢谢你啊,画师我会很快就还给你的。”她总想些什么缓解一下这屋子里面的尴尬气氛,只是想来想去,能出来的也就这么两句话,少的有些可怜。
“木绍的事情,朕很抱歉,朕已经吩咐人厚葬他。”赵亭烨的声音压抑而低沉,整个屋子里面满是肃穆的气息。
木蓝第一次觉得赵亭烨用“朕”这个字时有些不适应,有时一个字就是壤之别,之间隔着的都是跨不过去的距离。
“我已经想开了,或许离开对木绍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我知道他早就不想活下去了,我没有权利一直强迫某个人因为木家而生存下去,这对他不公平。”木蓝一字一顿的了出来,极其的平静。
“朕以为所以才没有去看你。”赵亭烨完嘴角有些扬起,显然心里释怀了许多。
“以为我会想不开,我会好好经营木兰馆,好好地生活下去。”
“吃饭了没,如果没有的话,留下来吃完饭再让顾易送你们一起回去吧。”
“好啊,趁机尝一尝御膳房的菜,看看厨艺是不是比我的好。”木蓝得意的在里面走了一圈,到处翻翻看看。
顾易和画师两个人在外面等候着,木蓝很快的就将一碗饭吃完,赵亭烨一直看着她,觉得她这样不拘节的样子特别的迷人。
“可别告诉我,看着我吃你更有食欲,这话我可不相信。”木蓝喝完一口水,站起来准备离开。
“等着你下次来宫里学习厨艺,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喝酒。”赵亭烨的很诚恳,他觉得如果木蓝怎么都想不起过去的那段回忆,这样慢慢的相处下去也挺好,不定这些还有助于她想起。
宫廷画师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画师,看上去和蔼可亲,木蓝对他既满意又尊敬。
顾易安全的将他们送回木兰馆后,乘着马车回宫向赵亭烨交差。
木蓝将宫廷画师领到馆后,他们都一阵欢呼,觉得总算是克服了眼前的一个大难关。
木蓝尊称宫廷画师为师傅,将馆的事情简单的向他介绍了一番,又让厨房端出了几盘做好的菜,让师傅练一练手。
结果不仅没有让木蓝失望,且比她期待的还要好,尤其是上完颜色后,简直和实物一模一样,木蓝光是看着画,就有要流口水的冲动。
接下来,她和馆的厨师们一起将明需要上新的菜都提前做好了一份,画师迅速的画完,然后这些菜就作为员工的夜宵。
明木兰馆重新营业的事宜都准备好了,木蓝抱着信差在后院里散了会儿步,“傻狗,我几没有抱你,觉得你好像长胖了不少,是不是你这段时间的伙食太好了,都不克制一下自己的。”
信差那机智的狗当然不会在吃这方面实话,“当然没有,主人,我向来都是很注重自己的身材的,才不会随意的乱吃。事情的真相应该是你太长时间没有关心过我了,连我的体重都忘了。”完,信差还偷偷的笑了一会儿。
夜色很美,空繁星闪烁,连接起来像一条船,以整条银河作为载体,缓缓的向前驶去,美丽动人。
木蓝回到住处后,静下心来想了几件事情,然后拿起笔开始记录这段时间自己的心路历程。虽然很多事情都没有达到她预期的效果,但她问心无愧,觉得自己尽力了,只是最后的结果不是自己所能够控制的。
清晨,她如之前呆在这里的每一个清晨一样,是被凌晨四点多钟的公鸡的鸣叫声给叫起的。
她现在觉得这只公鸡就是上派过来督促自己的精灵,无论是作为一个厨师还是一个掌柜,于她而言都是没有资格睡懒觉的。
厨师早晨的使命就是检查、核对好菜后,洗菜、切菜、配菜,然后将各种油盐酱醋的调料准备充足,以防中午忙起来的时候不够用。
宫廷画师昨晚很晚才休息的,因为工作量实在是有些大。木蓝上午去发传单的途中,想了一个办法。
如果招不到合适的画师,就让馆中的员工和宫廷画师学习,这样以后每工作起来的效率也快。
萧霁打理的丰禾馆今似乎也运用了一些别样的政策,他已经开始将自己所掌握的厨艺和丰禾馆里面资深的厨师进行融合。
古与今的融合,有时会碰撞出绚烂的火花。
前厅的事情他现在主要交给柳风荷打理,例如卫生、做账、以及负责收集客饶意见。
自从柳风絮入了宫,她的大娘就更加的得意,整夸耀着自己的女儿光宗耀祖,不像柳风荷一样整在外面抛头露面。柳风荷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几乎不再回去,她觉得这样才能使自己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馆上,才不会偶尔遭受外界的干扰。
萧霁觉得既然自己在厨艺这方面的秘密已经被木蓝知道了,那么接下来他也就没有必要继续隐瞒着什么了。索性就锋芒毕露,从而将木蓝的心理承受能力锻炼的更强一些。
他不断地和大厨们讨论,交流着彼茨意见,然后晚上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在厨房里反复练习。
他之前都以指导为主,很少亲自动手做菜。真正等到自己做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陌生。
如果他在做菜这方面是有分的,那么长时间的没有练习,他原有的那些分也在慢慢的消失,甚至有些材菜谱他都快要忘了。
晚上,他静静的躺在床上思索着,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该怎么打造一个全新的馆。想着想着,他的脑海中渐渐浮现了木蓝在厨房里面做菜时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