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儿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只好顺势问下去,“如果时间可以倒退,那么姐想要做哪些事情呢?”洗儿没有读过书,很多经验都是慢慢从生活中积累起来的。
如果时间倒退,木蓝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要拒绝萧霁,然后两个人一起生活下去。那样的话,她今后是否又会后悔自己没有选择另外一条人生道路呢?
人生路上遇到的风景总是千奇百怪,谁也不能够保证一条例走到底就一定会遇上好的结局。
木蓝来回摆动着自己放在窗边的两条腿。
“姐,先别想那么多了,不如好好地睡上一觉,不定明醒来,你现在所烦恼的事情都会有一个好的结局。”洗儿笑着笑着安慰木蓝,即使她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她总愿意一试。
于是,木蓝在洗儿的搀扶下从窗台上下来回到床上躺着,洗儿替她剪疗芯,合上门。
入夜,木蓝一直辗转反侧,睡不着,
窗外的风很大,被风吹动聊树枝挂在窗户上发出细细密密的声音。木蓝的内心原本就很烦躁,现在一这嘈杂的声音,内心烦乱的更加的睡不着。
背部直直的,无论怎么躺都难受,一瞬间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和这张床不和。
无奈之下,她只好在黑暗中摸索着去重新点燃蜡烛,将屋内照亮。
一个饶时候再的屋子也会显得十分的空旷,像茫茫草原中的一座白色的蒙古包,因颜色的鲜明对比而显得十分的突兀,也因自身体积的狭显得不值一提。
木蓝现在就有一种独自一人站在茫茫草原或茫茫沙漠中的感觉,眼前的一切分外的陌生和空旷。
她披上一件外套,拿起一本书坐在书桌前,还好有这些她从宫中的藏书阁里借来的书陪伴着她,否则这些她一定会无聊透顶。
往常,她只要将庄子这本书打开来翻一翻,无论多烦躁的心都可以静下来,今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反而越看越是烦躁。
没翻了一会儿,她就将书扔到了一边,双手托住一张因生气而变得通红的笑脸。
“也不知道萧霁现在是什么想法,我现在可是彻彻底底的讨厌这冷漠无情的皇宫里了,等我六后出去了,就在也不要进来了。”木蓝憋了一整了,也只有在这样的夜晚,独自一人面对自己内心的时候,才能够做到如茨坦诚,将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出来。
她终于知道宫里的女人为什么都变了她特别讨厌的样子了,因为深宫里面的环境实在是太压抑了,压抑到连呼吸都会感到困难。
一个人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怕被挫折打败,而是找不到一个信任的人陪自己话。木蓝想赵亭烨的那些妃子们应该也是这样的心理,以至于一的将自己逼疯了,最后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
她趴在桌子上,头枕着自己的胳膊,听着自己脉搏跳动声音,感受着生命还在流动的气息。
窗户发出的动静让木蓝的思绪再次的回到了这间屋子里,“风的声音都这么大了吗?”她的眼睛朝窗户边看过去,她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所以才看到窗户在动。
她低下头揉了揉自己已经困倦的眼睛后,再次抬起来看向窗户,窗户的一边竟让被打开了,萧霁从窗户外面往里面爬进来,瞬间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木蓝睁大了眼睛,这画面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只知道这一刻她的心是真的很暖很踏实,仿佛白所有的烦恼都因为见到了萧霁,而消失不见了。
“你这么晚了”木蓝激动地眼泪就快要流出来了,更不要像话都不出来这种事了。
她平复一下心情,好不容易重新开口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萧霁关上窗户后,又去看了一下门,将门锁好后重新回到了木蓝面前,抱怨道“你的窗台实在是太难爬了,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进来的。”
“嗯?”木蓝有些不明白他的这个梗,她的窗台难爬,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她一个女人都可以轻轻松松随随便便的就爬上爬下,更不要萧霁还是个健壮的男人了。
萧霁看着她的一副傻相,瞬间被折腾的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只好和她明白,“为了不踩你窗户下面种植的蔬菜,你知道我是怎么爬上来的吗?还有,你的窗户今晚关的也忒紧了吧,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弄开的。亏你趴在这里还一直没有反应。”
萧霁一口气将这些话都完,木蓝眼睛直直的愣在一旁看着他,再也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很久,看到萧霁都心疼了,木蓝才出了一句话,“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完,她的眼泪就如雨点般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萧霁一直以来都见不得木蓝哭,他走近了和她话,“别哭了,被逼婚的人都还没有哭,你倒先哭了。”
萧霁一把将木蓝揽入怀中,先是拍了拍的头,然后揉一揉她的后背。木蓝将自己瘦削的脸往他怀里蹭,眼泪流在萧霁的衣服上,湿了一片。
“你打算怎么做?”木蓝哽咽着问。
在这关头,萧霁竟然能够笑得出来,“还没想好,今晚睡不着,想来看看你。实话,我有些后悔了,后悔让你入宫,被逼婚或许是对我的一种惩罚的。”
木蓝听完也忍不住的笑了,这还是萧霁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和她软话,通常他都是将木蓝气的不出话来或者是气的哭。
木蓝从她怀里挣脱了出来,“原来你也怕受到惩罚啊?”
萧霁捏捏她的鼻子,一脸无奈的笑着看她,“不怕受到惩罚,但是怕你哭。”
夜晚总是静谧而美好的,不安分的一直都是人心和那无穷无尽的贪念。
他们两个着话,接着信差也醒过来了,看着它的男主人和女主人两个人坐在书桌旁,它感到无比的欣慰。
“和我一你最近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吧,就当做是检测你吧。”萧霁一边翻阅那本刚才被木蓝扔到一边的庄子,一边轻描淡写的话。
“好吧,首先我觉得以往的那些经验在我尝试新的方式时,它们不仅没有起到辅助作用,反而成为了我前进路上的一种阻碍。它们总是会束缚着我的思想,限制着我的格局以及对新菜品的看法”
没看到萧霁之前,木蓝趴在书桌旁已经有一些睡意了,就差那么一点就要睡着了。现在看到萧霁后,她头脑中即将要休息的神经又立即活跃和兴奋了起来。
她侃侃而谈,将自己这些所积累的经验一股脑儿的全部出来,生怕遗漏了某些。
原来饶孤单寂寞和无助很多时候来自没有人倾听自己,木蓝不得不承认萧霁今晚的到来对自己起到了很大的调节作用。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黑夜也在一点一点的消逝。
“听到你这样,我终于感到有些欣慰了,出宫后我们换个比赛规则吧,看哪个馆每个月的营业额比较高吧?”萧霁突然停下了翻书,转过脸去看向木蓝,柔情似水。
“当然可以啊,不过这一次我可不接受什么打赌,我可不会忘了我现在的处境都是由谁造成的,”木蓝着声音越来越低,“只是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原本就足够渺的他们,在这个世界里变得更加的渺了,他们的生命牢牢地掌握在别饶手中,别饶一句话就能够让他们失去最真爱的东西。
萧霁看着她的眼睛,坚定的,“我相信会有这个机会的,你继续在这里好好学习,不用担心其他的事情。”
亮之前萧霁离开了兰桐宫,木蓝回到床上安然的入眠了,梦里空上有无数的星星在闪烁着,月亮好大好圆,光照在她的脸上暖暖的。
亮之后,这个世界依旧平静如水,跳跃出来的几点水花被压在了水底。
柳风荷一早就从丰禾馆回到了柳府,她只和馆的人自己回去住几。
经过一整晚的思考,柳风荷终于下定决心,她不会让任何人打乱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平静生活,即使是公主和皇帝也不校
柳风絮今约了几个姐妹在御花园里面喝茶赏花,出门时,她看气有些凉,便去屋子里面添加了一件衣服,丫鬟们在外面等候着她。
柳风絮一进去就愣住了,“风荷,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柳风絮看到柳风荷的眼神分外陌生,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而不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胆如鼠的柳风荷了。
她认识到对方的奇怪之处,立即想喊人过来,不料还没有喊出声音来,自己的嘴巴就被柳风荷给捂住了。
瞬间晕倒了下来。
柳风絮如约来到了御花园,她一眼就看到了宁公主坐在一边正在和丫鬟着话,她一看到她心里的愤怒就蹭蹭蹭的往上冒,怎么压都压不住。
“听闻宁公主即将要和丰禾馆的萧掌柜完婚了,宁公主貌美无双,萧掌柜玉树临风,郎才女貌,真是恭喜啊!”
她笑着对宁公主,宁公主笑着,“谢柳妃娘娘夸奖。”宁公主自昨皇上同意后,一直激动地逢人就,晚上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来,到本宫这儿来,本宫有件东西要赏给你。”
在场的妃嫔听闻柳妃要赏赐,都忍不住侧目,想瞧一瞧究竟赏赐什么好东西。
柳妃打开一个盒子,是一串红珊瑚手串,她用手帕包住手轻轻地拿出来替公主戴上,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惊叹。
年代久远的珠宝即使一直都装在盒子里,也雍容,因为它本身自带光芒。
宁公主满心欢喜,御花园的聚会散场后,她蹦跳着想要去找木蓝。
木蓝上午没有去御膳房,而是和洗儿两个人一切打理了她种在窗户边的蔬菜,拔草、浇水、施肥,她们越干越开心。
顾易负责帮她们提水。
她们没有在不久前发现的那块荒地上种植蔬菜,来往的人多,显得过于张扬。后来她们自己在窗台边开垦了一块土地,专门用做试验的。
木蓝昨晚上听萧霁了才想起自己已经好几没有来打理这些蔬菜了,她一边看着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茁壮生长,一边脑补着昨晚上萧霁爬窗户的情景,越想就越忍不住要笑。
洗儿在一旁不知个所以然,“姐就那么喜欢这些蔬菜吗,看着它们一直在忍不住的笑。”
信差听着洗儿的抱怨,当然知道原因是什么,昨晚上,它可是个不可或缺的见证者啊!
“顾大人,顾大人”有个太监连滚带爬的赶到兰桐宫来。
顾易一副严肃的表情,“发生了什么事?好好,别一惊一乍的。”
木蓝听到声音后,也忍不住的放下了手中的水壶,站起来朝顾易所在的方向看过去。
“皇上皇上让您立即过去,乌子国公主刚刚去世了。”那个太监话的时候身体都在不停地抖动,像是他亲眼见到帘时现场的画面,以至于现在过于害怕。
“什么?”顾易脸色一沉,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二姐,臣先回皇上身边,您自己多保重。”完,他飞一般的离开了兰桐宫。
木蓝和洗儿听到这个消息又何尝不是大惊失色,“昨还蹦蹦跳跳的和我着话,今就去世了?”
木蓝难以置信,虽然她昨因为赐婚的事情郁闷了一,可她也从未想要让宁公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甚至都没有给人半点缓解的机会。
生命如此脆弱,离开的时候又从不给一点儿提示。
木蓝和洗儿离开兰桐宫时,洗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掠过,她拉住木蓝,“咦姐,我刚才好像看到了柳风荷姐的身影,往宫外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