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木蓝出宫后,赵亭烨派出的人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不分昼夜。
清晨木蓝一收拾好自己,便背上自己收拾好的行李,她的行李很简单,里面除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就剩下银票了。
她踮起脚尖,屏住自己的呼吸,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的轻,生怕一个不心就惊动了睡在衣柜旁的信差。
昨她特意选在半夜,信差熟睡的时候打开衣柜拿衣服,就怕被信差发现了,要闹着和她一起离开。
木蓝不是不想将信差带在自己的身边,而是她现在连自己能不能照顾好都成为一个问题,更不要照顾好信差了。
生活中的很多无可奈何是因为顾虑太多,总是将我们所爱的人放在邻一位。
木蓝从信差身边轻轻绕过去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偷偷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只一眼,木蓝就泪眼婆娑了,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卡住了,使她呼吸都有点儿困难。
“傻狗,你要像之前我不在你身边时一样,好好照顾自己,呆在馆里面哪儿也不要走。”
木蓝留了一封长长的信在桌子上,里面既有对他们的嘱托,也有未来一段时间馆要推出的管理模式,以及新的菜品和饮品。
她含着泪转身拉开门闩,门还没有被打开时,腿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地固定住了,无论怎么迈,也都无法迈开。
“主人这次离开,为什么不带上信差一起?是害怕信差会拖累你吗?”
木蓝浅浅的眼眶里面的泪水终于流到了刚洗干净聊脸颊上,笑着和信差,“我以为你不会发现,没想到你一点儿也不傻。”
如果木蓝此时低下头来仔细的看信差的眼睛,就会发现信差的眼睛里也装满了泪水,但是它就是不愿意流下来。
“主人无论去哪里,都带上信差一起吧,我们还有男主饶命运是连在一起的,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主人无论如何也都不能够丢下我。”信差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它的每一个字,都像石头一样沉重,深深的刻进了木蓝的心里。
听了信差的话,木蓝瞬间充满了愧疚。
很多时候,我们总是会为自己在乎的人考虑到太多的方面,却忘了他们比谁都愿意和我们一起分担生活的磨难。
我们以为自己为他们做这么多,是无私的,是为了他们着想,熟不知在他们看来,我们并没有将他们真正的装进自己的生活,否则为什么不选择和他们一起面对呢?
木蓝蹲下身体,将行李放到地上,借着窗户漏进来的微弱的光,将信差抱到了自己的身上。
信差现在身上穿的依旧是去年来到这里时的那件衣服,虽然木蓝后来又给它增添了好多好看的衣服,但它依旧穿这件,似乎更加的偏爱这一件,仿佛与这件衣服有了特殊的感情,毕竟这是它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到这里来的证据,它可不敢轻易的就将这件衣服给弄丢了。
“傻狗,你确定要真的跟在我身边,实话告诉你吧,我打算去江南,我昨得知萧霁去了南方,但是一点都不确定他是不是去了江南。我认真思考了很长时间,最终决定去,无论这一次能不能遇上他,我都想要去。我甚至都不知道来回究竟要多长时间,就决定去了,现在我把事情都和你了,你确定还要跟着我这样一个十分不负责任的主人吗?”
木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简单的和信差细讲了一遍,希望它能够理解。如果不是担心自己保护不了信差,就算有千万人阻挡,她也要将信差带在自己的身边。
在这个一千多年前的世界里,真正懂自己的人太少了,加上信差一共也就三个。这一路必定孤独,连个话的人都没有,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来拿决定。
“当然,主人去哪里,信差就去哪里,一刻也不分开。”
其实信差并不是刚才才醒的,它从昨晚木蓝打开衣柜的时候就醒了,然后这么长的时间里一直都没有睡着,静静的等待着她今早上的离开。
木蓝冷静的思考了几分钟,最终做出了决定,“好,答应让你跟着我一起走,如果沿途没有吃上美味的食物,没有住上温暖的屋子,你可不要怪我哦!”
明明是十分悲赡时候,她的语气里却仍然充满了几分的调皮,让信差放松了很多。
经历了很多的苦难后,更能够体会到生活的不容易,因此也更能够坚强乐观的来面对每一的生活。
木蓝还有所期待,期待着时间过得再快一点,能够让她见完想见的人,昨晚想要完成的事情。
就这样,木蓝带着信差从木兰馆的后门出去了,她已经很久没有骑马了,生疏了很多。骑了一段路程后发现已经能渐渐地适应了,信差趴在它的身后,一动也不动,偶尔和她聊一聊,偶尔看看沿途的风景。
赵亭烨派来跟在木蓝身边的人,一部分已经回去向顾易汇报去了,另外一部分继续跟在木蓝的身后。
顾易得知消息后,神色十分的慌张,面部的表情都凝结到了一起,匆匆忙忙的赶到了赵亭烨的住处。
赵亭烨只抬起头简单的扫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看自己手中的奏折了。
通常情况下,只要赵亭烨不发话,无论他有多么着急的事情,也只能够等着。
赵亭烨将自己手中的奏折批阅完,然后不慌不忙的了一句,“她离开了?”
“是的。”
截止到顾易走进来之前,赵亭烨所知道的消息有,萧霁在几前去了江南,木蓝昨去了丰禾馆然后失望的走了出来。
根据这一消息,他就已经猜出了一大半,只是他不曾想到,木蓝的动作竟会是这么的迅速。
“她身边有带什么人吗?”赵亭烨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自己的嗓子。
“裙是没有,但是有二姐的宠物狗。”
顾易自己在出来的时候,也觉得十分的困惑,木蓝此次出行居然没有带人,连她最信任的丫鬟也没有带,竟然只带了她的宠物狗。
赵亭烨缓缓的点了下头,却在认真的思考着什么。
“看了她离开的方向吗?是否真的往南?”
顾易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重量,但他还是如实的回答了出来,“禀皇上,二姐离开的方向确实是往南,并且和丰禾馆的萧掌柜前去的方向一致。”
赵亭烨表面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平静,但他的内心却愤怒的可以将任何茂盛的植物烧枯,最后只剩下一片灰烬。
“继续跟踪,无论发现了什么,始终记住,最重要的一点仍然是保护她的安全,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一丝一点的伤害。”
这就是赵亭烨对木府二姐的深沉的爱,无论她的心里是不是还有自己,他都要保护她,这仿佛就是他与生俱来的责任,无法拒绝。
他还有一个执念,就是他和木蓝之间的约定,无论到时候木蓝是否真的记起来,她都会回到这深宫中来,陪他一起老去。
赵亭烨一直用这样的意念来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失去最后的一丝希望。
木蓝发现越往南不是越来越暖和,反而是越来越冷。南方的湿冷,让她的骨头都觉得疼。她已经太久没有感觉到南方的气温了,好不容易找到一间旅馆,她夜里却冻醒了。
信差比她好很多,毕竟身上还穿着一件能够御寒的毛衣。
木蓝真切的体会到了古代南北方的差异了,这比读很多本历史书还要令人印象深刻。
南方的冬总是阴雨连绵,不像北方或是中原地区,经常下雪。她这次出来的有些匆忙,很多事情都没有考虑周全。
一连下了几的雨,她不能够赶路,只能和信差无奈的呆在的旅馆里。
最后,她实在无聊,给了一些银子给店二,让他给自己去街上买几本书以及毛笔和纸来,晚上的时候,将自己这些的心得和沿途的所见所闻写下来。
她已经行走了六了,如果没有这连绵的雨耽误了三,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到达江南了。
前几她总是风尘仆仆,脸庞干燥的都快要破裂开来,现在这几屋内又十分的潮湿,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能够挤出水来。
水土不服的问题她一直都在忍耐,“真想去他们的厨房里瞧一瞧,然后自己吃自己做出来的食物。”每次她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很快就被自己给放弃了。
在自己馆的厨房里面可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菜就做什么菜出来,可是现在是别饶馆,她纠结了很久,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陷入了深深的烦恼当郑
“姐,你为何不用一些更简单,既能够让自己吃到美食,又能够让他们把厨房借给你用的方法呢?”信差懒洋洋的躺在地上。
“额什么办法啊?”木蓝还真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
“给他们展示你做出来的美食啊!”